斯黛留在魔法部的法律执行司做协助调查,除了利用追始寻源复现当时的情况以外,她还在审讯室内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谈话,直到夜幕将至,才回到霍格沃茨城堡。
早在午饭前,魔法部就已经紧急公开了贝拉越狱的新闻,不过并没有详细说明对方是如何成功的,只说还在调查之中。
认识斯黛的人见她一整天都不在城堡内,还以为是魔法部又像丽塔·斯基特越狱那次一样,请斯黛去回溯场景,协助调查了呢。
唐克斯当然也是这么以为的,她在城堡门口等斯黛好一阵子,除了帮邓布利多带话外,也是想稍微打听几句内幕。
“你不太对劲,”看见斯黛的表情后,唐克斯担忧地微微皱起眉,“是出什么岔子了吗?”
斯黛在逼仄的审讯室内待了大半天,再活跃的精力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她摇摇头:“越狱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岔子了,我只是有些累。”
“好吧,邓布利多校长让我通知你,回来之后立刻前往他的办公室,你快去吧。”
两人简单道别,斯黛独自前往三楼。
校长办公室内十分热闹,四位院长齐聚一堂正在开会,她们已经听邓布利多说了一些内部消息,但对整件事情还不甚了解。
只知道当时在场的,除了莱斯特兰奇两兄弟,只有斯克林杰和斯黛,而斯克林杰几乎丧命。
于是在斯黛踏进圆厅的那一刻,一直坐在椅子上,靠时不时紧捏椅子扶手以保持镇定的西弗勒斯立刻将目光追向她。
不过他的目光被斯普劳特教授挡住了,斯普劳特教授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跳起来。
她抓着斯黛转着圈地检查:“还好,还好,你没有受伤,是没有受伤吧?梅林的胡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受伤。”斯黛说。
西弗勒斯的提着的心终于搁下。
随后,斯黛向众人阐述了贝拉越狱的全过程,她的口吻轻松,但提到斯克林杰的脖子被扎穿时,还是止不住地声音颤抖。
麦格感叹:“无杖施法真是很可靠的一项技能。”
“你还只是个孩子……”斯普劳特教授难过地搂住斯黛,她长长地叹息着,“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用担心我,斯普劳特教授,我没有在自责,我知道我尽力了。”斯黛笑着说,“毕竟,谁会想到探个监都能遇到囚犯越狱呢。”
“斯黛西可不是个孩子了,”弗利维说道,“没有孩子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这么精准理智的判断。”
“哎呀,再多夸几句,我可听不够呢。”斯黛笑嘻嘻的,她看向西弗勒斯,朝对方眨眨眼。
不过没等西弗勒斯也参与进这场斯黛的夸夸会,邓布利多便缓缓开口,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
“好了各位,今晚我会召集这场聚集,是因为我们的确面临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以贝拉特里克斯的残忍和对黑魔法的精通来看,我们甚至要做好——最坏的准备。在斯黛西进门之前,我说到这段时间希望增加夜巡教授的数量……”
邓布利多洋洋洒洒地发表了相当长一串发言。
他的话语落下,圆厅被短暂的寂静覆盖,只余下杯子轻触桌面的轻响。
还是斯黛打破了这片安静:“真不可思议,我还以为邓布利多教授是不会开这类琐碎会议的。”
“因为目前的情况十分特殊。”麦格的眼神同样闪烁着不解。大部分时候,关于学院内的细节部署都是由她完成,邓布利多很少插手,但她还是为此番举动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实际上,就连在西弗勒斯的记忆中,邓布利多都从未开过如此严谨的一场会,他向来都是风轻云淡地只给宏观战略,不会亲自涉足日常管理细则。规划每周院长与级长的安全会议频率、组织学生自我防护课程这样事无巨细的安排,活了两辈子的西弗勒斯都闻所未闻。
简直不是邓布利多的作风。
面对西弗勒斯要把人看穿的目光,邓布利多只是平静地与他对视:“我们谁也不希望看见过往的黑暗再次笼罩这片土地。”
离开圆厅后,斯黛与西弗勒斯有了单独短暂同行的机会。
原本斯黛已主动请缨与西弗勒斯共担今晚的夜巡任务,但麦格教授出于担心,提议由她与西弗勒斯一同夜巡,让斯黛先行休息。
这样一来,斯黛便只能利用从校长办公室返回途中的这段宝贵时间,寻找机会跟西弗勒斯说起她原本就打算说的话。
“我想先下手为强。”斯黛压低声音道。
西弗勒斯闻言,疑惑地注视着斯黛的脸:“详细说来听听。”
“追踪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或许是大海捞针,但是里德尔就不同了,他藏匿在那片森林里,位置我了如指掌。此刻的他只是一缕残缺的魂魄,我们可以把他抓回来,囚禁在酒窖,让安迪她们严加看守……”
“你疯了吗?”西弗勒斯打断了斯黛又一次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口吻中满是不可置信与警告,“这是在送死,即使拥有阿兹卡班那样体量的摄魂怪数量,恐怕都难以长久束缚住他。”
“那……我们就用药剂让他寄宿的肉身暂时失去意识,用你的……”
“没有用的,这一具肉身没有意识,大可以换下一具。”西弗勒斯说,“需要炼制出对灵魂生效的麻醉剂,我做不出那样的魔药。”
斯黛见状,只好悻悻垂下眼帘:“好吧,既然这条路不通,那还是只能从贝拉特里克斯下手,只是有些麻烦……”
“你还有什么奇谋妙计?”
“当然。”斯黛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西弗勒斯,她有些得意,“也是个绝妙的主意呢。”
总不会比试图囚禁黑魔王更坏了。西弗勒斯麻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