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安没有走,他等叶明珠的身影消失,转头跟老胡说:“胡叔,你去准备一套新被褥放到上次于大哥来的时候住的房间。”
傅承运瞪眼:“还有新的盥洗用品。”
老胡看向叶云安,叶云安点头:“你去准备吧。”
“傅大人,我们家穷,如果被褥之类的比较简陋,希望你别介意。”叶云安一脸的诚恳:“我们家没什么下人,如果有什么事,只能你自己做了。”
叶五在旁边说:“没事,有我在呢,傅大人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去办。”
叶云安扭头看叶五,一脸认真地说:“五哥,难道傅大人自己没有手吗?你要是什么都帮大人干了,傅大人干什么?”
“我姐夫是文武全才,什么都能自己干,傅大人还在我姐夫之上,肯定能干,是吧?傅大人。”
傅承运刚才有些走神,突然被点名,下意识地回答了一句:“是。”
“你看,”叶云安对着叶五说:“傅大人都说了自己能干,你跟我去后面拿被褥吧。”
叶五觉得不对,可傅承运没有反对,他就跟着叶云安往后院走去。
“严叔,刚才那小子是不是在讽刺我?”傅承运等叶云安走了才有些反应过来被人暗讽了。
严叔心里暗笑,面上却丝毫不显:“云安就是个小孩子,怎么会讽刺你,你想多了,我带你去房间。”
老胡下去准备被褥,傅承运跟着严叔去了他旁边的房间。
“严叔,你说那人今天会来吗?”
进了房间,傅承运只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发表任何评论,反而问起另外一件事。
“你今天跟过来,就是想知道这个?”严叔早猜到傅承运跟过来另有目的,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当然,那人面上眼里都写着着急,他肯定特别需要那东西,只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傅承运说着嫌弃地看了一眼房间:“就江泓宇家这情况,看起来也不像有宝物的样子。”
他虽然只跟江泓宇相处了几天,但还是能看出来,那人不像会偷藏别人宝物的样子。
“明珠都说了,他们没有拿什么宝物,当初那房子,买下来后,他们只住了很短的时间。”
“而且泓宇他们搬过去的时候,那房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墙和地面,其他所有的东西,都是泓宇他们买的。”
“当时买房的时候,我陪着明珠一起去的,那房子旁边的邻居,都很不希望房子卖出去。”
“我们看房的时候,还发现小花园的土地很松。”
严叔都说的这么明显了,傅承运眼睛一亮:“你是说有人拿走了宝物?”
严叔摇头,把话说的再明白些:“那房子空的时间有点长,应该有不少人进去过,就算有宝物,也不一定是住在那里的人拿的。”
傅承运低头沉思,老胡和芸娘正好抱着被褥进来。
芸娘把被褥铺好,又拿了一套新的茶壶茶杯放到桌上。
“傅大人,你先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严叔等老胡和芸娘把所有东西都放好,就准备告辞。
“严叔,我爹真的提过你,以后你叫我名字就好,不用总是叫我大人,你做大人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在哪呢?”
傅承运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严叔从善如流地喊了一声:“承运。”
严叔指了指旁边:“我就住在旁边,你有什么事直接喊我就行。”
傅承运等严叔走后,就一直坐在桌前,不知不觉中喝了一壶水。
很快,他就感觉到了尿急,想要喊人,却没得到回应,他这才发现,叶五还没有回来,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夜壶。
他弯着腰出了房门,外面黑漆漆的,他对这里不熟悉,只能去敲旁边的门。
严叔披着外衣出来给他开门:“是承运啊,怎么了?是不是渴了?”
傅承运双腿并拢,有些尴尬地说:“严叔,我,我想方便。”
严叔看着他的样子,猜到了他要上茅房,指了指后面:“茅房在那里,你自己去就行了。”
傅承运想说他看不清路,严叔回屋拿了一个小油灯出来:“你拿着,小心点,别撒了。”
傅承运看着黄豆大的一点灯光,有些发怵,严叔又问了一句:“你自己去没事吧?需要我陪你吗?”
让严叔陪着上茅房?
就算傅承运心里想,也不好这么办。
“不用了,严叔,我自己去就行。”傅承运小幅度的摇摇头,慢吞吞地往严叔刚才说的方向走去。
这是傅承运第一次用这种油灯,怕里面的油洒出来,再加上他不敢走快,到了茅房的时候,头上都是冷汗。
好在茅房里有专门放油灯的地方,他把油灯放好,就准备脱裤子。
“咕咕咕……”一阵鸟叫声响起,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傅承运吓了一跳,差点把手里的腰带打结。
“啾啾啾……”又一阵不一样的鸟叫声,傅承运有些烦躁。
怎么这么个小镇上,半夜还有鸟叫,吓得他差点尿不出来。
好在就叫了几声,周围安静了,他痛快地解决了,就往屋里走去。
严叔的房间已经关好门,他没有敲门,把小油灯拿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躺到了床上。
刚要闭上眼睛,他猛地起身,不对,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不同的鸟叫,似乎在对话一般。
他快速起身,去摸刚熄灭的油灯,一不小心摸到了灯油,被温热的灯油烫了一下,嘶哑乱叫起来。
旁边的严叔没有睡熟,听到动静,过来敲房门:“傅大人,你怎么了?”
傅承运的手一阵疼,却顾不上,他跑过去打开房门:“严叔,我刚才听到了一阵鸟叫。”
严叔的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你在哪里听到的?”
“茅房那边,”傅承运顾不得不好意思:“我刚才上茅房,听到有鸟叫,而且是不同的鸟叫声。”
“我去看看。”严叔立刻往茅房的方向跑去,傅承运怕被别人听到什么,没敢喊,只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