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有一个袋子正慢慢往下沉,袋子的底端还绑着一块石头。
叶明珠皱起眉头,这是谋杀?
救与不救在她脑中闪了一下,空间里的小刀已经出现在她手里,她快速地游过去,把绳子隔断,又在袋子上划了个口子。
她虽然努力支撑,还是被带着往下潜了一段距离,等她把袋子里的人掏出来,里面的人已经昏迷了。
她没想到的是,里面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一个长得很普通的女人,扔到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种。
她眼里都是疑问,却不耽误她拉着人往上游。
也就是她身上有宝珠,换一个人,都无法在海里坚持那么长时间。
等她们俩浮上水面的时候,江泓宇已经驾着船在海面上等着。
江泓宇帮着她把人拉上船,想责备她两句,叶明珠已经开始给女人按压胸部,他只好扭过头去。
“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不行了?”
叶明珠顾不上回答,她虽然学过心肺复苏,但没有实际操作过,她正在心里默默数数。
眼看着按压了一阵都没有作用,她又开始做人工呼吸。
江泓宇看着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拉过她:“你这是干什么?这人要是有病,万一传给你怎么办?”
叶明珠擦了把头上的汗水,顾不上解释。
这地上的如果是个男人,她要犹豫一下,可这是女人,她都把她拉上来了,总要努力救救她,万一能救活呢。
在叶明珠不知道多少次给女人按压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
“……”女人只是咳嗽了几声,看了下周围的环境,没有说话。
叶明珠已经累的瘫坐在了船上,江泓宇赶紧用毯子把她裹住:“今天没有带衣裳,小心别找着凉了。”
叶明珠把身上的毯子分给女子一些:“你也盖上点。”
女子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江泓宇皱起眉头,这人,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你为什么会被人推下水?”叶明珠没有让江泓宇开船。
既然救了这女人上来,总要问个原因。
女人扯动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我要说我是无辜的你们信吗?”
江泓宇和叶明珠互相看了一眼,没说话,女人直接说了下去。
她今年二十岁,叫阮琳琳,是隔壁县城一家商铺老板的独女,招赘了店里的小伙计。
两个人成婚后关系倒是不错,只是阮琳琳一直没有孩子。
她父亲去年过世,小伙计做了掌柜的,就不让阮琳琳去铺子里帮忙了,只让她在家里养身子。
这次出门是带阮琳琳来看病,没想到病没看,命没了。
阮琳琳直接在地上跪着给叶明珠磕了个头:“多谢妹妹救了我,以后我这条命就是妹妹的了。”
“也是你运气好,正好遇到我们,换成别人,你的命估计就没了。”叶明珠并不是邀功,她说的是实话。
但凡换一个人,都不能把阮琳琳救起来,在海底把坠着石头的绳子隔断,再从袋子里把她救上来,这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阮琳琳是个感恩的,她又磕了一个头:“以后我的命就是妹妹的。”
叶明珠看她头上还滴着水,脸上一片惨白,让她别磕头了,还是先裹好身子吧。
只是,如何安置阮琳琳是个问题,村里人多嘴杂,不方便让她住过去。
“咱们先把她带到严叔那去,你也回家换件衣服,千万别着凉了。”
江泓宇见叶明珠想救此人,已经拨动船桨,往岸边划去。
他们到了严叔的小屋,严叔正好回来,看到两人带了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子,他背过身:“泓宇,这位是……”
江泓宇的表情有些尴尬:“严叔,这是说来话长,现在想借你的屋子让她换件衣裳。”
严叔点头:“那你们换吧,我去砍柴。”
“严叔,你别走。”江泓宇拉住他:“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拿衣服。”
叶明珠偏瘦,阮琳琳胖一些,只怕还要借江婶的衣服。
严叔说声知道了,又往远处走了一些。
叶明珠和阮琳琳一起走进了严叔的屋子。
阮琳琳束手而站,虽然容貌普通,但仪态不错。
“小姐,我以后能跟着你吗?”阮琳琳知道叶明珠在看她,沉默了半晌,突然出声。
“你别叫我小姐了,我就是村里的一个渔女,我姓叶,叫明珠,你直接叫我明珠就行。”
叶明珠并不打算让她跟在身边,要不然,无法去跟村里人解释。
“小姐,我从小看着爹爹做生意,我也会,你别不要我。”阮琳琳突然跪下,眼里有害怕、慌张。
“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就跪。”叶明珠用力把她拉起来。
阮琳琳刚要说话,外面传来江泓宇的声音,她立刻闭上了嘴。
江泓宇推门进来,把两套干衣服放在凳子上。
“娘在外面,等会给你们看看,我给你们烧点姜糖水,喝了好一些。”江泓宇说完关上房门出去了。
“你夫婿对你真好。”阮琳琳拿着干净的衣服,突然说道。
叶明珠已经转过身在穿衣服,闻言点头:“嗯,他对我确实不错。”
虽然两个人成亲时间不长,一开始也是打着互惠互利的想法,但成亲后的日子,两个人相处的倒是不错。
阮琳琳没有再说话,她快速换好衣服,就等在叶明珠旁边。
叶明珠换好衣服,阮琳琳拿着一块干布巾,要给叶明珠擦头发,被叶明珠拒绝了。
叶明珠一边擦头发一边打开了房门。
外间的灶台上摆着两碗冒热气的姜糖水,叶明珠递了一碗给阮琳琳,她端起剩下的那碗喝了。
江婶没有进严叔的屋子,她在屋外给两人把的脉。
叶明珠的脉象跟原来没什么区别,阮琳有些寒气进体,吃两副药就好。
阮琳琳咬着下嘴唇,突然问:“大夫,我的身子有没有别的毛病,是不是不能有孕?”
江婶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的眼中含泪,紧咬着下嘴唇:“大夫,我是不是不能有孕。”
江婶来之前,听江泓宇隐晦地说过她的事情,她眼中都是怜惜:“避孕的药以后不吃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