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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黑色腰牌放回怀里。

“抽个时间将腰牌还给她。”

韩相宜这些天一直在忙江南米铺上一事,还有爹的事。

房大夫每隔两天便过来替韩父针灸。

平时要去灾民避难所开一些防瘟的药方。

十天后。

房大夫在江南手头上的事忙得差不多,便跟韩相宜提出回京一事。

“韩小姐,你爹的病。需要长时间针灸,刺激他的穴位。这样能够活络他的筋脉,他现在能够开口说话,说明老身这次制订的药方没有问题。”

“但是,我明天要回京,不能替韩老爷针灸了。”

韩相宜知道房大夫的医术,爹这条命是房大夫救回来的。

如果不是房大夫医术高明,她或许早就见不到爹。

她朝房大夫拱手道谢:“房大夫,如果不是房大夫您,我怕是再也见不到我爹。,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末齿难忘,以后如有需要我能帮得上的忙,我定义不容辞。”

“韩小姐,不必如此。如要谢的话,就谢王爷,我在王爷等你。”房大夫心里暗自赞赏看着她。

这些天,韩小姐为她所做的事,心里竟有些羡慕韩老爷。

他有一个孝顺的好女儿。

也被韩小姐孝心所感动。

也多嘱咐一些照顾韩老爷该注意的事情:“韩小姐,你爹现在会说话,会越来越好。你不用提心,每日多按按他胳膊还有腿上的穴位,刺激他身上的穴位。”

“长期以往多坚持,老夫相信韩老爷会越来越好。”

“谢谢,房大夫。”

“不必客气。”房大夫正准备转身离去时,想起自己有件事忘了。

转过头。

从腰间的钱袋子取下一个用金线锈着白虎的荷包,边拿着边说道:“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韩小姐,这是王爷给你的东西,王爷处理了江南灾情一事。有急事回京城,这荷包便托老头我转交给你。”

韩相宜接过荷包,从荷包布料到刺绣的花样,都透着一种贵气。

“这是?”

“我没打开看过,王爷说是给你的东西。”房大夫见自己任务完成,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便转身离开韩家。

心想,王爷什么时候也学会送人礼物了。

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王爷的想法。

韩家。

韩相宜送了房大夫上马车后,回到自己的房里,打开绣着白虎墨绿色的荷包。

从里面拿出一块黑色印着韩记的腰牌。

“韩记腰牌。”这腰牌,她记得已经给了九王爷。

“怎么又给我送回来了。”

她用能号召韩记在江南名下所有铺子的腰牌给了九王爷,求九王爷借人,借房大夫为爹治病。

她江南铺子换爹一丝生机,她认为很公平。

将黑色腰牌放在桌面上。

打开绣着白虎的荷包,这白虎在露出獠牙模样看起来凶得狠。

谁喜欢将露出獠牙的凶兽绣在荷包上。

从里头拿出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韩小姐,你替本王整理账册价值大于你给本王的腰牌。本王不是周扒皮,这腰牌若是收了,不就成了周扒皮?”

坐在回京船上的谢长卿,戴着一张白虎面具,穿一身暗红镶金边,胸前曲线拼接,身上烟羽纹半躺在岸板上。

手里握着她写的账册,翻看着她备注在一旁问题。

太阳光线落在他身上,身上衣着华贵,像个不谙世事的贵公子。

长柏拿出油伞替王爷遮挡着太阳照射过来的强光。

一主一仆在夹板上,一个站着,一个躺着肆意潇洒。

房大夫因回程无事,手里握着一个酒瓶,喝了一小口叹道:“这白酒还是二锅头够辣喉,够得劲。”

“真不错,这酒。”又喝了一口。

看见王爷悠哉躺在夹板上,疑惑问道:“王爷,你这悠哉的样子,看起来也不急啊。”

“为什么送个荷包,都要老头替你送?”

谢长卿撇了撇嘴,眯着眼说道:“因为你闲,又是顺手的事,不是你送谁送。”

房大夫总觉得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又想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

但是仔细一琢磨又觉得王爷没说错。

“嗯,也对。”

又往嘴里喝了一口二锅头。

此时夹板上飞来一只飞鸽在长柏头顶,长柏伸手,白鸽飞到长柏手上。

长柏从白鸽腿上取下一个信筒。

打开上面的信纸。

“账本放在三王爷府上,并通知几位王爷。昨夜三王爷府里,来了几路人马高手,翻箱倒柜,被二王爷的人手找到。”

谢长卿看见纸条上的字,眼底闪过一抹算计。

嘴角微弯:“不错,我人未到京城,现如今京城已经乱成一锅粥。”

将手中的纸条撕碎扔进滚滚长江里。

长柏站在一旁,疏理了自己所理解的头绪问道:“王爷,放在三皇爷府上的那本账册是韩小姐整理出的那本?上面记着有关三年前建铜江河坝的所有账册?”

“嗯,这本不是她写的那本。我额外让人抄写的一本,里面有些数据我参假。不过这点数,也够他们忙活了。”谢长卿合上账册,双眼看向长江。

长柏从王爷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又冷漠的气息。

他自幼伺候在王爷身边,跟王爷一同长大。王爷幼时过得日子,比普通老百姓过得还难。

自幼被视为不祥人,在暗天无日的地方长大。

王爷上头的几个哥,更是不曾拿幼时的王爷当过人……。

所以不论对那些人做什么,长柏都不觉得震惊,那是那些人罪有应得。

王爷他长大后,在外藏拙,露出一副纨绔又闲散,对皇位不感兴趣的样子,这才打消太子的疑心。

才能暗中筹备自身的力量。

他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现在的王爷,所想所思长柏一点也看不透。

谢长卿从夹板站起了身,往船栏上走过去:“这京里的各股势力搅得越浑浊,对本王越有利。”

“走吧,快到京城了。”

“是,王爷。”长柏从王爷眼底看出一丝兴奋的气息。

脚步紧跟随着王爷。

江南。

南城街二号小院。

韩相宜手里摩挲着腰牌,指尖上的一张纸条,字体筋骨强健如秋日雄鹰,如龙腾虎跃的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