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近，便听到了震天的哭喊，只是这一次围着的人不少，顾菀距离远根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她家门口此时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顾菀想要过去，被赵从一拉住：
“人多，小心受伤。”
“我有点担心方婶。你先回家去把东西放下，我过去看看，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
说完，拨开人群朝着内里走去。
赵从一见状，面色微沉，倒不是因为顾菀，而是，他应该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但这件事和自己的关系不大，他知道顾菀心善，他是没法阻止的。
叹了口气，谁家顾菀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他只能认命的拿着东西回了家。
准备按照顾菀说的做，将东西放好后再去找她。
另一边，介于顾菀长的讨喜可爱，对谁又都是笑脸，很多人看到顾菀笑着想要进去看看，都让开了位置。
最主要是，顾菀如今住的是方萍家的屋子，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菀还会不会住。
“啊啊啊~那你就是个杀人凶手，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你不愿意给我妈治病，我妈也不会死。”
“你给我出来，不要以为躲在里面就可以了，你不出来给我妈磕头，我是不会走的，你给我出来！”
曹东南不断的敲打着门，在他的身后，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具尸体。
围着的众人见这幅模样，都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年纪大的更是早就受不了了，对着屋里头喊道：
“我说小方啊，你就出来给孩子他妈磕个头吧，这事儿是你错了。”
“对啊，你可是拿了补贴的，你要是不想当这个医生，你就不要当，白白占了这么个学习的名额，如今还不愿意给人看病，要我说，方萍你就该跪着，顺便赔钱。”
“谁说不是呢？”
……
顾菀好不容易钻到内里，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地上躺着的有些眼熟，但听旁边人的意思，应该就是曹东南的亲妈了。
只是另外旁边还躺着一个小小的身体，那是之前顾菀见过的曹燕妮。
此时孩子就躺在那里，小小的人，整个身体都透着青白色，脖子的地方有一道紫色的勒痕。
顾菀震惊住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顾菀忍不住问出了声，旁边的人见她这幅样子，小声的给她解释着：
“东南她妈活不下去了，把自己女儿给勒死了，东南过来找方萍，让她磕头咧。”
顾菀嘴唇抖动着扭头看向旁边的人，满脸的不敢置信。
旁边的人本是一脸的戏谑，但见顾菀这样，吞咽了两下嗓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收敛了一下脸上看戏的表情。
顾菀转过头，看向还在拍门的曹东南，不顾地上躺着的人，冲过去将人拽了起来，厉声喝问道：
“我之前给你钱，让你带你妈去看看，那钱呢？钱呢？”
周围人一静，曹东南被她这幅样子给吓住，连哭都忘记哭了，却听顾菀又紧接着问道：
“不是，不是说赵医生已经去看过了，让你们带去市里医院看嘛？我给了路费了，为什么不去，为什么？啊？”
旁边不少人都捂住了嘴巴，之前只知道曹东南的妈妈生病了，方萍不愿意去看。
倒是没有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东南，这是怎么回事儿啊？这顾知青说的是真的吗？”
“顾知青都说赵医生去过了，这种事情怎么好撒谎，肯定是真的啊！”
“我的天爷，这，曹家这不是看着人死呢吗？”
这太造孽了，这个村里女人当家的多，女人地位也比其他地方得到高一些。
是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是真的信了曹东南的话。
还在这里夸曹东南孝顺，知道给自己亲妈鸣不平，如今看来，事情却不并像是她们说的那样。
这期间，方萍家的门一直都是关着的。
见周围的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曹东南也开始暴躁起来，他大力的扭开身子，挣脱了顾菀的拉扯。
整理了一下衣服，恶声恶气的说道：
“这是我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儿？你要真想帮忙，你怎么不多给一点，给我妈看病，你好意思说，你们都是坏人。”
他伸出手指，先是指着顾菀，而后手指绕着大家转了一圈。
站在这里的，谁不是备份比曹东南要高，就算曹东南亲爹来了，那都不敢这样指着人骂的。
一下子，都不用顾菀说什么，这里的婶子都开始数落了起来。
“东南你个小崽子你说啥呢啊？一点尊老都不会？你有本事让曹大发来，看她敢不敢指着老娘鼻子骂？”
“身体还没二两重，就敢指着人骂了，要不是今天看你妈和你妹的份上，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不少人都符合，要不是死者为大，还真想揍曹东南一顿。
不少曹家本家的也觉得丢脸，之前是曹东南想给亲妈讨个公道，所以才放任他这样，让亲妈和亲妈妈的尸体放在这里。
如今事情出现了反转，虽然这事儿不是他们家的，但毕竟是本家，又是同村的，怎么能让尸体放在外面。
大家都没再管曹东南，而是开始商量着将尸体送回曹家开始布置起来。
其他那些婶子虽然不好打曹东南，但是却没准备就这样放过他，将他围起来，愣是说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最后曹东南受不了拨开人跑了，大家这才散开。
有一些人也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一旁失魂落魄的顾菀，都摇了摇头离开了。
等赵从一放完东西，带着村支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村支书拍了拍赵从一的肩膀，自己离开了，赵从一道谢后，便朝着顾菀的方向走来。
他小心的将人拢进了怀里，手掌在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好半响顾菀才总算恢复了一些神智。
“为什么，为什么呢，我都给了路费了，你也去看过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的脑海里满是曹燕妮跟她一起玩陀螺的画面，叫她姐姐的画面，那样可爱又懂事的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