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纪初棠的眼神实在过于狂热。
纪初棠实在不想要继续这般如同温水煮青蛙一般的煎熬了。
干脆的硬着头皮说道:“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带我来到这个破地方又有什么目的?还有墨韵呢?他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发问让纪父都有些愣住了。
随后说道:“乖女儿,想必你对你母亲的死也很不能接受吧。”
“其实我也是这样的。”
“我日日夜夜,辗转反侧都无法入眠。”
“内心痛苦着,在这种折磨下,我将懦弱关起来了,为了那个计划,我必须出现。”
纪初棠听不懂他神神叨叨的话。
他还在继续,纪初棠也没有打断,她知道完成任务一点契机就在这里了。
她需要从他口中这些神神叨叨的、奇奇怪怪的话里拼凑出真相。
“你是我们爱情的结晶,本来我不想带你来的。”
“可是你竟然体内返祖了九命猫的血脉,只有用你,才能和魔神大人做交换了。”
“你会原谅父亲的一片苦心的,对吗?”
说完这些话,随后猛地看向纪初棠,眼神里透露出了强烈的疯狂之意。
听到这里,纪初棠基本上已经明白了一切,一些细节之处也不必继续深究了。
只要将他带她来万妖秘境,带她来到这个破遗迹的目的上报,那么她的任务一就算是完成了。
看着眼前近乎癫狂的纪父。
还有前边那个庞然大物,纪初棠真想立马就遁逃出去。
“你可以理解父亲的,对不对,献祭自己吧,好吗?”
“不……不好。”纪初棠的小脑袋都快要摇成拨浪鼓了,抗拒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你这个老东西怎么不献祭自己,我……我才不要,你走开。”
纪初棠已经完全和他撕破脸皮了,看见他靠近,于是不停的后退着。
可是她不过一只二阶小妖,而且还被压制的显了本体。
哪里能够逃脱这七阶大妖的手心。
不过很显然,哪怕是七阶大妖,似乎在这个特殊的空间也并非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也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而且刚刚那个庞然大物似乎也没有办法主动对她出手,必须要她自愿献祭。
或者有人为他献祭。
否则不可能一直不插手,恐怕刚刚把自己薅到这个平台上,已经是极限了。
纪初棠假意答应下来。
不过对方似乎并不相信她,不过碍于些什么,在纪初棠的刻意引导下,还是将真相一五一十告知了她 。
纪初棠听的心惊。
在确定了真相,将之上报后立马就收到了回应。
直接播报她的任务一已经完成。
请再接再厉。
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去,纪初棠可以安心的想退路了。
而且……原剧情里江秉安一辈子都没有找到他们。
这说明他们一辈子没有露头,更说明,眼前人的疯狂计划根本就没有成功。
说不定这所谓的魔神压根就是在骗他。
毕竟之前进入这个鬼地方时遇到的鬼东西也是这般狡猾又阴狠。
纪初棠低垂着头,就仿佛认命了一般。
纪父的神志却容不得他心软了。
他彻底压制住了另一个他,所以一定要快点将事情尘埃落定。
本来他也不想牺牲女儿的。
只是将她带进来作为一个通行证使用,同时也是作为一个备用选项。
不到万不得已……
可是谁知道魔神竟然说他准备的东西还不够,必须要他献祭女儿。
这就是万不得已了,为了秋,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是他这条命,也是可以毫不犹豫拿出来的。
他的大手伸开,一把就要去拎住地上那只看起来就很乖巧的小三花。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上却出现了一只娃娃。
正有些愣住,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小东西就没有信任过他,一早就防备着呢。
此刻的纪初棠已经拔腿就开始跑路了。
各种宝贝都用上,就仿佛在进行生死大逃亡一样,事实也确实如此。
从原路返回,爪子都要磨冒烟了。
飞行符太慢,还不如她四轮驱动+疾行符呢。
很显然纪父也反应了过来。
想要亲自将纪初棠抓到手,不过却始终差上一点点才能靠近。
然而对方身上各种各样的宝贝层出不穷。
让前任猫族长都要咬牙切齿了,这江家人对一只小猫妖还真是好的过分呀。
等纪初棠一头扎进了那个奇怪的潭水中以后,纪父也想要紧随其后。
然而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却阻拦了他。
这下子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他已经和魔神达成过契约了,所以受到了魔神的约束,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哪怕是去追逐献祭给魔神的猎物。
纪初棠压根不敢大意一丁点,恨不得浑身上下都装上小马达才好。
再一次浮出水面。
眼前的美丽景色并没有让纪初棠放松下来,因为刚刚破出水面就对上了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
江秉安。
他一只大手将她毫不犹豫的从水中提溜了出来。
放到地上。
看着眼前如同落汤鸡一般的狼狈小猫,江秉安眼里划过一丝丝的心疼。
随后冷笑道:“怎么?咱们家小棠棠不是最讨厌下水吗?怎么还从水里冒出来了?”
声声质问,又似声声嘲讽。
本来受了天大的委屈,纪初棠都想要扑到江秉安怀里好好的寻求一番安慰了。
听到这话却是身体僵硬起来。
而且偏偏江秉安的态度让她一下子心虚不已。
别说撒娇寻求安慰了,一整个在原地耷拉着脑袋,连抬头去看江秉安的勇气都没有。
江秉安心里自然是有心疼的。
任由谁家乖巧漂亮的小宝贝被人拐到外边去,遇到了危险,弄的灰头土脸的都得心疼。
在家里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啊。
那是金贵的不得了的主儿。
纪初棠委屈巴巴的,可是江秉安此刻看上去就像一个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刺的炮仗。
靠近不仅扎人,而且一点就炸。
她也不敢凑近了,想傲气点拔腿就跑吧,又担心被眼前人秋后算账。
而且这个遗迹太危险了,她真的不想要自己跑了,爪子都要废了。
想了想还是服软了,软乎乎的冲江秉安先叫了一声“喵”,试探试探对方的反应。
随后看他没有开口,便可怜兮兮的撒娇:“抱。”
江秉安冷眼觑着她,随后阴阳怪气道:“不是两不相欠吗?江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