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遇丰否决了宁夕自行带领乡兵缴纳贡品的提议,随后便静观几位村落守护者继续向宁夕施压。
其他村落都要贡献粮草,唯有卧龙村例外,难道你们这些守护者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吗?
可惜,曹遇丰低估了几位老谋深算的守护者的自保手段。
若非他这位真正的巡狩者出面领头,几位守护者还敢与宁夕正面交锋。
然而,他首先退缩了,还想指望几位守护者充当先锋,简直是在做白日梦。
顿时,场面陷入僵局。
几位守护者纷纷低头,唯恐宁夕找他们算账。
至于曹遇丰所要求的五十名乡勇,以及五十石粮食,只能日后再说。
气氛愈发尴尬,曹遇丰沉默不语,几位守护者同样保持沉默,只有宁夕悠闲地品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此刻,高下立见,几位智者立刻明白,这个曹遇丰根本无法与宁二抗衡!
几位智者的汗水刷刷地流,尤其郑大力,仿佛天色都因此变得昏暗。
天哪,宁二这家伙不会拿我开刀吧?
沙河村的守护者沙亮福懊悔不已,肠子都悔青了。
自那次被宁夕教训后,他发誓不再招惹这位灾星。
谁知今日,不知怎地,一见到宁夕,沙亮福的怒火无处发泄,见有人带头,一时冲动便站了出来。
糟了糟了,宁二这小子一直在向我这边瞥,是要拿我开刀了吗?
靠山村的高峰也狠狠拧着自己的大腿。
明知道宁二这小子不是好惹的,为何还要跟随秋洪那个老家伙与他对立,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作为这场纷争的发起人,秋洪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带头指责宁夕之前,他详尽分析,确信曹遇丰会站在他们几位守护者这边,众人合力,不信对付不了一个年轻小子!
哪知,他们真的对付不了!
不仅对付不了,连正宗的巡狩者曹遇丰,也被宁二一句话弄得进退两难,不得不主动向宁二示弱。
如今大势已去,曹遇丰尚且不敌宁二,他们这些守护者又如何能与宁二抗衡?
见所有人哑口无言,曹遇丰也意识到事情可能已被自己搞砸了。
如此下去不行,再拖延下去,自己的威望将彻底受损。
“咳咳,宁副巡狩者,既然你们卧龙村的乡兵英勇,何不多出五十名,那额外的五十名就抵消五十石粮食的贡献,怎么样?”
曹遇丰想得很单纯,让卧龙村多出五十名乡兵,就能堵住其他几位守护者的口,虽未让卧龙村出粮,却让他们多出了人力!
一听曹遇丰如此言辞,宁夕立刻起身表态:“曹巡林官,感激你对龙隐村的庇护。为了回馈你的恩德,我决定,驱邪之事,我龙隐村愿一力承担,无需劳烦你的大驾,也不需几位村贤共担此责!”
“呃……”
曹遇丰一时语塞。
宁夕再三提出单独驱邪,他若强行反对,硬拉着其他村贤一同出力,不仅显得失礼,更可能招致众怒。
“宁副林官,此事非同小可,万一龙隐村无法驱除邪祟,该如何是好?”曹遇丰语气转为严肃,而宁夕却笑了。
这老狐狸想设局困住他。
“哎呀,曹巡林官,是我疏忽了,既然如此,那龙隐村便不再僭越,还是请你带领大家共同驱邪吧。”
“你……”
曹遇丰本想以激将法让宁夕立下誓言,日后好找茬。不料,这年轻人并未中计,反而将问题又抛回给他!
宁夕这一推,让几位村贤对曹遇丰更为不满。宁二三数次主动请缨,他偏偏不让,岂不是逼着大家往绝路上走?
几个村贤看出端倪,坚决不能追随曹遇丰,此人不仅是蠢货,还是个糊涂蛋,跟着他,早晚会遭殃!
见几位村贤目光不善,曹遇丰深知今日之事已糟。好好的计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该死的,难道这些家伙联合起来,是在与他演一出戏?
曹遇丰猛然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那些村贤最初的挑战,或许从一开始就预谋已久?
是宁夕与他们串通一气,在他面前合演的一场戏?
越想,曹遇丰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同意宁夕的提议,让他率领龙隐村的民兵自行驱邪;要么自己披甲上阵,带领大家共同对抗。
让宁夕独自驱邪最省事,但代价是失去威信和粮食供应。如果不答应,坚持要所有村庄的民兵一同行动,那么将会得罪所有人。
战场无情,一旦出现意外,就算是靠山吴卫尉也无法替他辩解!天啊,这些家伙不会是想害他吧?
想到这儿,曹遇丰浑身一凛,前任巡林官会不会就是这样被他们算计至死的?
越是深思,曹遇丰越是恐惧。他刚当上巡林官不久,还没捞到多少实惠,绝不希望此时丧命!
于是,曹遇丰咬紧牙关,下了决心,来了一次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当场宣布,鉴于年关将近,驱邪之事待年后再议!
几个村贤面面相觑,不解曹遇丰此举何意。说好要驱邪,又突然搁置,这是在跟他们玩什么把戏?
就连宁夕也想不通,曹遇丰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宁夕不具备预知心灵的能力,无法洞察曹遇丰复杂的心思。
尽管不解曹遇丰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宁夕却并未打算就此轻易退缩。
何为巡查使?想要欺凌时便任意施压,想脱身时便全身而退?这岂是正道?
正当他苦于寻找实战演练的机会,命运之门便主动开启,怎可轻易错过?
“非也非也,曹巡查使,不铲除那些黑暗力量,百姓怎能安心过年?这样吧,你给我一道指令,我亲自带领卧龙村的乡卫去对付那些阴暗势力,让三水镇的乡亲们过一个平安的佳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