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水花四溅,犹如万朵白莲瞬间在怒河之中绽放,又迅速消散于无形,只留下那一圈圈不断扩散的浪花,证明着这一切并非虚幻。
红枫不得不提高音量,扯着嗓子与身旁的人交流,他们的声音仿佛被怒河的咆哮声所吞噬,每一句话都像是被狂风吹散的羽毛,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看那浪头,仿佛能吞噬一切!”穿山巫指着河中翻滚的巨浪,惊叹不已。
他之前带着部落过来的时候走的不是这条路,因此没见过这场面。
“是啊,怒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明月点头赞同,她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奔腾不息的河水,饶是以明月的心性,心中也难免涌动着难以言喻的豪情壮志。
这一刻,仿佛自己也化作了那河中的一滴水,随着这怒河一同奔腾,向着未知的前方冲去。
无所畏惧,勇往直前,直到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
青巫招呼众人:“别离河边太近了,这里时不时会有河兽跳上来捕食的!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河兽都很危险!”
穿山巫闻言,连忙拉着明月和红枫又向后退了几十米,同时目光依旧警惕地扫视着河面,仿佛想要寻找那些潜在的危险。
红枫的目光则在河岸的石头上流连,那些奇石被汹涌的河水反复冲刷,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显得格外诱人。
“这河岸的石头看起来材质不错,被怒河水冲击了这么多年还能立在这里,要是能取一些做武器就好了。”红枫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与兴奋。
然而,一旁的斑却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红枫的幻想:“这可不行,还没等你将想要的石材取下来,河兽恐怕已经将你吞下肚了。你看那边……”
红枫等人顺着斑说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遗骨级别的凶禽拍打着翅膀,似乎打算从怒河上面横渡,河水之中却突然跃起一只庞大的河兽,其身躯之长,几乎与凶禽不相上下。
它的皮肤覆盖着坚硬的鳞片,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一双巨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紧紧锁定了空中的凶禽。
这一幕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红枫等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一只河兽能跃这么高。
凶禽与河兽之间的对峙,仿佛是天地间最原始的较量,充满了野性与力量。
那凶禽也不是吃素的,只见凶禽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啼鸣,双翅猛然一扇,带起一股狂风,直扑河兽而去。
而河兽也不甘示弱,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向凶禽迎了上去。
两者在空中与水面之间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每一次碰撞都激起层层巨浪,仿佛连天地都在为之颤抖。
这河兽到底不会飞,它在空中与凶禽的短暂交锋后,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块巨石般往水里砸下,掀起了一片巨大的水花。
随着河兽的落水,凶禽并没有追击,而是疯狂拍打着翅膀往更高的地方飞去,再也不敢轻易接近那危机四伏的河面。
它在与河兽的交锋中不幸被咬了一口,伤口处鲜血淋漓,随着它每一次振翅高飞的动作,都会洒下一串串鲜红的血珠,如同天空中被撕裂的朝霞,既凄美又惨烈。
红枫等人见状,心中不禁暗自庆幸。
以这河兽惊人的跳跃力,若他们真的不顾一切在河边取石,此刻恐怕早就填了河兽的肚子。
“走了!还得赶路呢!”既然捞不到什么好处,歇也歇够了,红枫便招呼众人抓紧时间赶路。
“是啊!鳞蛇部落还远着呢!”穿山巫恨恨地说道,恨不得立刻杀到鳞蛇部落。
明月笑着说:“不用急,赶路虽要紧,但时机更为关键。”
她把玩着手中那枚雕刻成天狼形状的骨饰,这是石部落用来练手的产物,最近很受各部落人的追捧。
“以我们现在的速度赶到鳞蛇部落,正值初冬之际。你们可曾想过,这天气的变化,正是我们的一大助力?”
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自信,仿佛已将战局的一切变化都了然于胸。
“天气越冷,对鳞蛇部落而言,便是越大的考验。它们虽不需要冬眠,但严寒之下,行动必会迟缓,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而我们,却可借此机会,以逸待劳,寻找最佳的进攻时机。”
听到这里,红枫环视四周,对着斑道:“你们部落的石蛙不需要冬眠?冬季对你们可有什么影响?”
斑摇摇头:“它们虽然叫石蛙,却是生活在寒潭之中的,我们的族人也一直生活在水域之内,这点寒冷对我们而言不算什么。”
青巫感慨道:“怪不得明巫能写出《凶兽谱》这种好东西,果然对凶兽的习性了如指掌。”
穿山巫闻言则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
他转过身,面向斑和青巫,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安,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道:“你们能找到姜部来,那鳞蛇部落会不会也找了帮手?”
想到那只几乎毁了穿山部落的罪魁祸首,穿山巫咬牙道:“之前那只王骨凶兽……是陶部落的杰作吧?”
斑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正是因为那只王兽在,我们才来寻求姜部的帮助。穿山巫说得有理,我们部落跟黑鳞雀部落也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的动静,鳞蛇部落若真有异动,黑鳞雀定能第一时间察觉并告知我们。”
“没错,来的时候巫已经吩咐了,若是那边的情况有什么变化,会派黑鳞雀前来报信,直到现在我们还没遇到黑鳞雀,应该没什么问题。”
青巫补充道,他们这样常年往返于各部落做交易的部落,部落里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联络方式。
“不过你们放心,鳞蛇部落早就已经将周边的部落得罪干净了,现在他们已经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没有人会帮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