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淮竹一阵挑挑拣拣,霍昱的家当从一辆货车大小,压缩成两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
行李zip!
当然他的兔子是自己抱着的,没放在箱子里。
“可以了。”
终于霍淮竹满意了,拎着箱子塞进后备箱,然后把霍昱抱上车,扣上儿童座椅的安全带,一脚油门离开了霍家。
“哎哟!忘了给先生收拾东西了!”
目送着他们离开,管家才想到什么给落下了。
既然是搬出去小住,只顾着霍昱却忘记霍淮竹的东西,不过他倒是也没说。
只让收拾霍昱的行李。
……
“请进。”
路昭抬手想接过霍淮竹手里的行李箱,却被他侧身躲过。
只能让开位置让两人进来。
“进宝跟我睡好不好?”
路昭牵着霍昱的小手进了卧室。
书房的位置不算好,只有在傍晚才有阳光,而且比起主卧要小很多。
再加上霍昱的年纪不是很大,让他一个人睡路昭也有点不放心。
“不是有两个房间吗?”跟着进来放行李的霍淮竹动作一顿。
神色莫名的看向霍昱。
“书房光线不好,空间狭小,他一个人睡我不太放心。”路昭解释道。
不知道是否接受这个解释,之后的霍淮竹倒是没有接话,闷头打开行李箱把霍昱的东西全都归置妥当。
基本上他放一个东西,霍昱就拉着路昭介绍一番。
涵盖了每天用的东西香香,配套的大象牙刷牙刷杯,最后再郑重其事的把兔子玩偶放在一大一小两个枕头中间。
原本有些空旷的房间,有了小孩子的各项物品,瞬间温馨不少。
卡通童趣的玩具被摆放在一个透明玻璃门的斗柜里,是路昭特意收拾出来的额。
深色的斗柜和鲜艳颜色的玩具碰撞起来也不显突兀。
“这个银河系星球好精致。”
路昭和霍昱的在斗柜面前看的眼花缭乱。
“这是父亲送我哒。”
为什么送这个他记不清了,只记得记事之后就一直在他玩具柜里最显眼的位置。
霍淮竹则是在合上行李箱后若有所思的看着一米八的床。
“我记得年年晚会踢被子,晚点我送来一套新的。”
端详了半晌,霍淮竹眼眸流转,低头和满脸疑惑的霍昱对视。
并不记得自己晚上会怎样的霍昱蹙起小眉头,完全没看出老父亲的良私心,而且不觉得自己会踢被子:“父亲,窝……”
没有呀!
他刚想说自己每天醒来都是保持一个姿势,但对上霍淮竹的目光又识趣的闭上嘴。
“没事,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不踢被子。”路昭也没有多想。
不就是带小孩子吗?
霍昱这么省心,肯定没问题的。
“那…我就先走了。”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留下的霍淮竹语气迟钝。
“拜拜!”
“父亲拜拜!”
一大一小笑着挥手。
小没良心,霍淮竹闭了闭眼不再去看霍昱脸上跟路昭如出一辙的笑容。
在他们的目送中,霍淮竹走到门口复又转过身。
因为他停的突然,刚摸上门把手的路昭差点撞进他的怀里。
霍淮竹面容殷切,语气极为诚恳:“我能跟年年说几句话吗?”
可怜见的,近一米九的大男人竟看出几分可怜巴巴的感觉,路昭总感觉霍淮竹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似的。
“当然可以。”
他退回房间,猛地摇摇头摆脱这种诡异的错觉。
也不知两人是说了什么,霍淮竹离开前还特意敲门跟他道别,郑重到让人感觉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似的。
不过他离开后路昭就把这一切抛之脑后,反而和霍昱有说不完的话题。
毕竟是第一次以爸爸、儿子的身份一起睡,还有点莫名的小激动。
霍淮竹是近傍晚时遣人送来的被子,他本来想亲自来的,但回到家就遭受了三庭会审。
这两天关于路昭的热搜如雨后春笋,路家人想装看不到也不行。
看到医院那张照片时,一眼就认出这是他们的宝贝孙子,不想进宝和路昭惹上关系。
他们第一时间联系路惟,经过一番调查却发现是霍淮竹故意留下那条热搜的,事关最宝贝的孙子,自然第一时间跟霍家联系。
在他们的连番攻势下,无法解答的霍母自然把这一天大难题留给霍淮竹。
导致他回到家的时候,路家三人就已经恭候多时了。
“妈,我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告诉你们的。”
看着心虚到不看他的亲妈,和路家人一副表情的亲爸,霍淮竹瞬间猜到了事情已经暴露。
“不管怎么说,你怎么能把进宝交给他呢?这太危险了。”路惟满脸不赞同。
他因着工作原因陪着霍昱的时间最少,也是在弟弟走后对霍昱最护短的人。
因着路昭的某种愧疚心理,对霍昱简直宠到毫无底线,还好霍昱本性很好,不然早就成为混世魔王了。
“是啊,我们不反对进接触他,可住到一起还上综艺这也太……淮竹你不会因着太过思念阿昭就……”
路母眼底带着浓浓的哀愁,她本身就是温婉如水一般的人,从路昭离开后身子就越发不好了。
路惟和路父都尽量不让她关注路昭的消息,精心养着。
路父虽然没说话但对妻子和儿子的发言还是很认同的。
“妈您误会了。”霍淮竹眉眼舒展,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现在真是被堵到不说不行了。
他眉眼浮现淡淡的笑意,轻声开口:“阿昭他回来了!”
路母猛然站起身,指尖攥紧深深嵌入掌心都没去管。
她神色动容,嘴唇颤抖到说不出话来。
就连霍父喝茶的动作也顿住,抬眼看向面带笑容的儿子。
偌大的客厅内安静到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路惟率先反应过来,他探身抓住霍淮竹的手臂,目光死死的盯着他:“你说真的?”
与此同时路父也注意到被这一好消息惊喜到呼吸急促的妻子。
“放轻松,文颖。”路父抬手顺着妻子的后背,引导她慢慢放缓呼吸间隔。
她现在身体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
“阿昭,我的阿昭他在哪里?”两行清泪从眼眶内滑落,路母语气颤抖不停的念叨着路昭的名字。
“妈,您别激动,阿昭也不会想看到您这样的,他和年年在一起,不会有事的,楼上楼下我都安排了人。”霍淮竹轻声细语的安抚着他们。
“路昭他在哪?回来了都不知道回家一趟。”路惟虽然话语中带着责怪,但那充满惊喜的语气却让他没有一丝气场。
“对,我还要去见阿昭,淮竹你快带我们去找他!”路母慌乱的抬眸,语气带着恳求。
此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小儿子消失许久突然出现的普通母亲,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只想现在就见到对方,想知道路昭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到底是去了哪里?
“妈你冷静一点!”霍淮竹被三人无死角的围着,一句接着一句的询问压的他不知道该先回应谁。
还是霍母看不下去了,抬手扒开最年轻的路惟。
“文颖你先喝口水,阿昭现在出了点状况记不得我们,估计也不记得你们,不然肯定是会回家的。”
“什么!”骤然听闻噩耗,路母感觉脑袋嗡嗡的。
“别急!别急,人没事!”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药给路母服下。
随着霍淮竹的解释,他们也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是不想他们见到路昭。
只是现在的路昭很明显对霍淮竹还算是有那么一丢丢的陌生感,这么乌拉拉四五个人冲到路昭面前说是他的亲人,恐怕会激起路昭的防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