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安狄看着对面和郑曜谈得开心的风凌雅,神色微动,“你们认识?”
风凌雅笑着道:“我们是好朋友。”
“以前没听他提起过。”安狄的目光望向郑曜。
“我?”郑曜有些莫名,“我们以前见过吗?”
安狄怔住了,“你也不认得我了?”
郑曜一脸困惑,看向安狄,确实想不起他是谁。
“你不记得我,总该记得风神凌吧。”安狄提起了风神凌的名字,“上次我们还一起给他过了生日,照片就在这里——”
话音突然卡住了。
安狄指着桌台的方向,那里本来摆着一张相框,是上次风神凌过生日,他们四个人和风神凌一起拍的照片。
江琛为了纪念,做成相框,就摆在桌台后面的柜子上。
现如今,相框还在。
但人却变了。
上面的确是过生日的背景,和之前的照片一模一样,连蛋糕也是。
可只有江琛和郑曜两个人,而中间过生日的人竟然是风凌雅。
安狄冲到柜前,将相框拿下来,“不对!”他望向江琛,“你换了照片?之前的那张照片呢?”
江琛不太喜欢这个客人的无礼,直接上前,伸手夺过了相框,“什么之前的照片?”
“就是你开业那天,我们给风神凌过生日的照片。”
江琛不悦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人,这照片的确是我这家店开业当天照的,但我们是给阿风过生日的。”
安狄的脸色立刻变了,望向郑曜,希望他能给个不一样的答案。
但郑曜也如是点头,“是啊,我们一起给凌过了生日。”
安狄整个人都懵了。
为什么他们好像完全不认识风神凌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因为得知他杀死风神凌之后,因为赌气所以在演戏?
可又好像不是这样。
他们似乎真的不认识他,也不认识风神凌。
“你怎么了?”风凌雅看安狄的脸色奇怪,担忧地上前关心道。
安狄看向风凌雅,这个完全陌生的少年,问道:“你和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风凌雅笑了,“因为巧合。”
风凌雅是一个高中生,父母双亡,因为家境贫寒,所以除了上学外,还会兼职打工。
在一次送外卖的时候,遇到受伤的江琛,好心救了他,后来两人成了朋友,江琛还脱离黑道,开了这家餐厅。
听了这话,安狄皱起了眉头。
风凌雅的身世,和江琛相识的经过,听着十分熟悉。
因为之前他们经历过一次,只是故事里的主人公由风神凌换成了风凌雅,而且也没有了他的存在。
安狄又问起风凌雅和郑曜的相识经过。
相比和江琛的相识,这次就和原来的剧情有很大区别了。
郑曜的父亲在外面欠债,有一次被那些混混逼迫的时候,被风凌雅撞见。
风凌雅出手相助,而且由于他和江琛认识,帮郑曜处理了麻烦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花月影从头到尾都不曾出现过,月神组合根本就没有这个人,更没有风神凌假扮成他这回事。
他们也没有一起经历过审判日。
安狄再仔细回想,突然发现之前的一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和江琛一起在风神凌家中的细节,看见郑曜在舞台上表演的画面,突然好像消失了。
仿佛像是做了一场梦,他从来不认识这两个人一样。
不!不是做梦!
明明他们是认识的!
安狄的脑袋突然变得混乱起来,他顾不得许多,急匆匆地冲了出去。
郑曜看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喃喃地说着他们谁也听不懂的话,然后就跑出去,一脸怪异,“凌,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风凌雅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谁知道呢?”
江琛蹙起眉头,他听见安狄口中一直在说的一个名字,“他说的风神凌是什么人?”
郑曜望向他,“你认识?”
“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江琛念着这个名字,觉得心脏钝痛,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他应该不认识这个人。
可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会感到这么难过呢?
江琛陷入了沉思。
安狄到了风神凌的公寓楼下,这一刻,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到了公寓楼上,他迫切的想要证明风神凌存在的痕迹。
然而,当他上了楼,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愣住了。
“门呢?”安狄发现,里面的环境完全变了。
原本的家门,现在变成了一堵墙。
安狄赶忙去敲对面一旁住户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大叔,正在家里和朋友打牌,“干什么?”
“对面的那一家呢?”安狄赶忙问道。
“对面?”大叔以为他在开玩笑,“这一层只有我一家。”
“不是!之前我来过,对面明明有一个家,而且环境都不一样。他们是两兄弟,弟弟叫风神凌,你应该认识的。”
大叔觉得他脑袋有问题,“你有病吧?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多年都是这种环境,还有什么姓风的两兄弟?我们大厦从来没有什么租客姓风的,我看你找错地方了。”
说完,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安狄整个人都僵住了,茫然无措。
“怎么会没有呢?”
“明明就在这里。”
安狄觉得这个人在骗他,看着对面的墙,心中想着,肯定是重新装修过。
只要把墙砸开,后面一定是风神凌的家。
“砰——砰——砰——”大厦传出铁锤砸墙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
“地震了吗?”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楼里的租客。
“喂!你干什么!”大叔打开门一看,就看见安狄在拿着大锤在砸墙。
大叔连忙想要上前阻止,可刚碰到安狄的胳膊,对上安狄转头阴翳凶狠的眼神,顿时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
安狄仍一心想着砸墙。
租客们也都聚了上来。
“陈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这个小伙子非说对面有户人家。”
“对面?谁都知道这层只有你一个人住,哪里有什么人家?”
“是啊,我也跟他说过,但他不听,非说墙后面还有一户。”
“这怎么可能?”
“小伙子,我帮陈伯证明,这里的确只有他一家。”租客想要上前阻止。
“你们说谎!”安狄一点儿也不相信,“后面肯定是他家。”
租客被安狄手握大锤,凶狠的样子吓到了,也不敢上前硬生生阻止。
“这个人疯了吧。”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疯子。”
“快报警吧。”人们议论纷纷,打算要报警。
“不要报警!”这时,一个少年冲了上来,拦住了要报警的人,“大叔,有话好说,不要报警。”
大叔看向少年,“你是什么人?”
风凌雅一脸歉意,陪着笑道:“他是我的朋友,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是你的朋友就赶快把他带走,不然我们要报警了。”
“是是,我们这就走。”风凌雅赶忙想带着安狄走。
但安狄并不想走,他执意要将墙凿开。
风凌雅没来得及阻止他,“砰——”地一声,安狄将墙凿穿了,上面塌了一个大洞,楼道的地板都震了震。
“没有。”安狄怔怔地看着被他凿穿的墙。
除了钢筋和水泥,什么都没有。
根本没有风神凌的家。
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
“怎么可能没有呢?”
安狄失魂落魄地扔下锤头,离开了。
风凌雅担忧地想要跟上去,却被一群反应过来的租客围住了。
“你不能走!”
“墙被砸成这样你还想走!”
风凌雅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煞的租客,被按到了墙上,赶忙举手道:“跟我没关系,你们也看到,是他砸的,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你刚刚才说你们是朋友。”
“我们···其实也不太熟···”
“少来这套!赔钱!”
“我身上没钱。”
“我们不管,你不弄好这堵墙,就别想走!”
风凌雅看着墙上被凿穿的大洞,这下再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