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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团大院是五三年由棚户区改建而成,里面一共有三处建筑,包括职工宿舍、办公楼以及演出大礼堂,据说当时负责设计的设计师都是来自苏国,所以风格比较欧式化,一水的穹顶高窗,乍一看就像教堂一样。

同学们都第一次见,好奇之心溢于言表,左顾右盼的仿佛在看两个世界。

其实何雨柱第一次来也是这样,感觉冲击大,毕竟时代不一样嘛,不过他是穿越人士,见多了高楼大厦,这些建筑对他来说真没多大吸引力,顶多算是一种复古文化。

今天关教授不在,一早就去开会了,不过他临走之前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由总务科一位办事员出面,先把同学们的名字都统计下来,然后交给另一位同事,再由这位同事分配工作。

等了一会儿,舞蹈队过来领走两人,又等一会儿,歌唱队又领走两人,一来二去,人手竟然不够分了,最后一看艾雅老师长的不错,个头也高,正好队里还缺个报幕的,索性把她也领走了。

何雨柱还记得艾雅老师被领走时候的模样,就像黄世仁在抢喜儿,那个可怜相实在太好笑了。

中午,团里演出前的最后一次碰头会结束,也不知道关教授是怎么说服领导的,反正是把何雨柱的新赛马强行加入到既定的节目单中了,而且不是一场是五场,其中四场是取代原民乐团的既定节目,每一场都是节目单中前三,可想而知有多重要吧。

压力瞬间给到何雨柱身上,关教授语重心的长对他说,雨柱啊,你可一定要顶住啊,这次我们民乐团就看你的了。

我谢谢你啊~

何雨柱差点气吐血,你们真是太看的起我了,排位前三啊,这么重要的位置竟然给我这样一个小人物,你们领导是疯了吗?妈蛋,不出意外还好,要是出了意外立马就在全国人民面前社死了,敢情丢人的不是你们对吧?

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子就不该帮这个忙……

后悔是必然的,何雨柱现在想改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节目都定下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幸好他只排第三,还有缓冲的余地。

所谓临阵磨枪不利也光,一下午的时间,何雨柱都躲在民乐厅里强化练习,各位乐手也都积极的配合着,他们都是老演职人员了,不像何雨柱这么紧张。

……

年底的会议有很多,总结会、讨论会、技术交流会以及各个行业的表彰大会等等,基本每个会议厅都闲不着,小年本来是阖家团圆的日子,但是为了响应号召,他们还是从千里之外来到了京都,这一走就是个把月,会议从早开到晚,虽然吃喝不愁,但时间久了就难免会想家。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所以上面为了照顾这些人的思念情绪,每当赶上节日的时候,都会安排几场演出来当作安慰,不过在演出开始之前,通常还会安排一场晚宴,别误会,这种宴请不是国宴,标准不会像接待外宾那样隆重,充其量也就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等大家吃饱喝足后,便依次来到演艺大厅,这里空间巨大,上下两层能同时容纳几千人观看,舞台也非常华丽,灯光一应俱全,舞台两边是通往后台的过道,此时各个团里的演职人员全部聚集在这里,何雨柱就是其中一个,他已经换上一身中山装,手拿把二胡,往人堆里那么一站,别说,还挺像回儿事的。

虽然看起来很帅,但此时何雨柱已经紧张到冒汗了,没办法,这里不是轧钢厂,也不是北大校园,周围全是陌生面孔,而且大家又不互相交流,一个比一个严肃,在这种气氛之下想不紧张都不行。

“哥们儿,第一次来这里吧!”这时后面一位帅哥突然搭话,他看何雨柱不停的抖腿,就知道紧张了。

“嗯,第一次来!”何雨柱苦笑道,“有点紧张~”

“呵呵,看的出来!”帅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我第一次来比你还紧张,习惯就好了!”

这话我听多了,不还是照样哆嗦?

“哥们,你哪个团的?”难得有人搭讪,何雨柱想接着聊聊。

“我是中交响乐团,你呢?”帅哥问道。

老子要说是轧钢厂的,会不会受帅哥鄙视?

“我?中歌舞团的!”

“哦~”

帅哥没有羡慕,而是一副不过如此的表情,“听说你们团要拆分了,有这回事吗?”

“你听谁说的?谣传的吧!”何雨柱不是歌舞团的人,对团里的事一无所知,但如果歌舞团真的要拆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敢情你还不知道呢,我们团都传遍了!”帅哥有点幸灾乐祸,接着他小声说道,“最近你们团是不是经常有人请假?而且是长假,知道他们都去哪了吗?没错,都来我们团了,我们合唱队就有一个!”

什么是小人得志,眼前这位帅哥就是!

难怪关教授说人手不够,敢情都跑了。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不错,从前你们是风光,但自从华夏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后,就是我们交响乐团的天下了,知道国际友人最喜欢什么吗?当然是现代音乐了,民族那一套早就不吃香了,也就在国内乐呵呵,在国际上压根就上不了台面!”

泥马,到国际上溜达一圈就不知道自己姓谁了!

何雨柱很不理解,歌舞团再怎么说也是国家级单位,怎么在这些人眼中会如此不堪?即使没落了,也没必要踩乎吧,还一家人呢,

“鲁迅不是说过嘛,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现代音乐不也是西方的民族文化吗?既然他们能传过来,为什么我们不能传过去呢?”

帅哥不以为然的笑道,“传过去也得有人听啊,没人听,传过去有什么用?”

“文化传播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并不是一蹴而就,当初西方文化进入华夏的时候,同样也有很大阻力,但他们还是坚持下来了,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志者事竟成,只要有恒心就没办不成的事儿!”

何雨柱有点气到了,没想到国门刚打开,有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崇洋媚外,难怪列总会说堡垒往往最先从内部攻破,难怪抗战要打八年,就是因为汉奸太多了。

帅哥无言以对,“我发现你这人挺轴的!”

“不是我轴,如果一个人连对自己的国家都没信心,就别谈什么文化,因为他不配!”何雨柱冷声道。

“你说谁不配?”

帅哥怒了,自己竟然被一个拉二胡的鄙视了。

“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呀!”

“你——”帅哥明明知道何雨柱在说自己,可他没证据。“就你拉个二胡也配谈文化?”

年轻人不讲武德,开始人身攻击了,

“没文化真可怕!记住喽,我这叫胡琴,懂不?”

“你——”

两次了,他竟然羞辱我两次,帅哥愤怒的像公牛,老子长这帅,走到哪都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你一个拉二胡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打,好像打不过,我骂,又失身份,这可怎么办,心中恶气总要出的,

最后帅哥实在憋屈的很,就猛一跺脚,狠狠瞪何雨柱一眼,然后扭头不理他了,眼不见为净,跟这种没出过国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何雨柱被帅哥的扭捏惊呆了,没想到这货竟然是个伪娘,想到自己还被他摸过,立马躲瘟神一样朝前挤挤,别为了拌句嘴再传染什么病。

没多一会儿,演出就正式开始了,首先上场是一群身穿芭蕾舞裙的小姑娘,她们要表演的是天鹅舞,这种舞蹈在建国后非常流行,因为穿的少,所以很受大众欢迎,几乎成了舞蹈团必演节目。

不过西方舞蹈都有一个通病,就是衣着太暴露了,不符合华夏人的传统观念——含蓄之美,何况芭蕾舞还是把裤衩外穿,这不公然挑战男人的道德底线嘛。

底线在哪里,没人说的清楚,也没人敢说清楚,所以为了不扩大影响,节目必须要改,但是怎么改又成了难题,总不至于把整个舞蹈都取消吧?说实话,这么有观赏性的节目如果取消掉,着实有点太可惜了。

最后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把裤衩穿里边不就行了嘛。

真是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对啊,把裤衩穿里边不就成了,这样一来,既保留了舞蹈的观赏性又升华了教育意义,真特么是个天才。

于是乎,一种新的舞蹈形式——红色娘子军就出现了,一经推出就红遍大江南北,受到全国人民的喜爱,尤其是到了夏天,人们更是挤破脑袋往舞台下面钻,以便近距离的欣赏我们的女战士是如何在战斗中表演形体艺术的。

何雨柱给老首长做饭的时候,有幸也看过一回,他的直观感受是,小孩子要是不学坏,都对不起这样高雅的艺术……

舞蹈节目一般都比较长,大概十五分钟后,首场演出结束,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说明演出非常成功。

第二场是女声合唱《山丹丹开花红艳艳》,这是一首陕北民歌,曲调轻快而富有活力,演员们以率直真诚、朴素热情的歌声,唱出了陕北人的精神生命与黄土地的炽烈情怀,尤其是后半段的合唱部分,更让人有种置身大西北普天同庆的感觉,非常感人。

第三场轮到何雨柱登场,虽然他不再像之前那么紧张了,但是听到报幕声,脑子还是“轰”的一下,

“胆小就别上~”帅哥在身后讽刺了一句。

你奶奶的~

何雨柱没有说话,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他整理好衣衫,握紧手里二胡,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缓缓走到舞台中央,由于是合奏,何雨柱先是朝观众鞠躬,然后又朝乐队鞠躬,指挥是李伟民,他递给何雨柱一个安慰的眼神,仿佛在说别怕,一切有我呢!

那就一起加油吧!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才向李伟民点了点头。

下一秒音乐响起,只见何雨柱左手飞快的在琴杆上面滑动,右手配合着琴弓,把一首赛马呈现出万马奔腾气势,他不停变换技巧,快弓、跳弓、拨弦、颤音一个紧挨着一个,渐渐的,何雨柱仿佛找到感觉了,就是那种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天人合一的境界,在这一刻,他不再是何雨柱,而是一位驰骋疆场的将军,手持钢枪,不断的冲锋再冲锋,挑破敌人一个又一个胸膛,血和泪不断在战场上飞扬,惨叫吧,哀嚎吧,侵略就该是这种下场!

什么叫做激情澎湃,观众在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他们仿佛又回到了昔日的峥嵘岁月,那种高歌猛进势不可挡的劲头再一次迸发出来,每个人都紧握住拳头,恨不得下一秒就砸碎敌人的脑袋!

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尤其是能产生共鸣的曲子,几乎能把所有人的心融化,感天动地惊世骇俗……

“这小子疯了吗?”

看着陷入忘我状态的何雨柱,李伟民吓出一身冷汗,排练时候不都说好了吗?一定要注意配合,千万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反复叮嘱反复交待,现在特么全给忘了。

次奥,

李伟民大气都不敢喘,小心谨慎的指挥乐队紧追何雨柱的节奏。

终于来到最后一段,何雨柱就像着了魔一样,速度一再加快,加快,再加快,琴弦几乎都快要冒烟了。

观众震惊了,录相师也震惊了,鸡皮疙瘩起来一层又一层,寒意直逼天灵盖,仿佛灵魂要出窍,这、这特么还是人吗?

几十秒后,表演结束,整个大厅变得异常安静,观众都陷入呆滞,他们实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把这首传统乐曲演绎到如此高度,除了震撼还是震撼,恐怕此曲过后,当别人再提赛马的时候,估计会有人这样说,什么赛马,那是飙马好不好!

直到何雨柱等人将要退场的时候,观众才反应过来,接着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并且经久不息,

“轰轰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