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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乔一路将宋清欢抱去了自己的营帐,又亲自替她烧了热水,头发打结,只得抹了茶树油轻轻梳开之后再清洗。

她趴在木桶边沿,由着他替自己一寸寸的擦洗,也感受着他灼热的吻布满全身。

水面泛起涟漪,温柔的荡漾开,她搂着他的脖颈低低的喘息,怕弄痛了她,顾南乔半阖着眸,由着她动作。

十指交握,他的喉间发出闷哼,餍足的将人揽在怀里。

听着她渐渐绵长的呼吸,心疼的将她搂紧几分,这是该有多久没安心睡过了。

她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晌午,期间顾南乔来看过她好几次,却到底没忍将人叫醒。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着周围并不太熟悉的环境,一时怔忡,呆呆地盯着帐顶发呆。

“醒了?饿不饿?”

她偏头,就见顾南乔正坐在一旁看着她。

“饿!”

顾南乔拿出一套崭新的军装替她换上,像往日一般替她将墨发高高束在头顶。

“在军营中还是这么穿方便些。”

她轻应一声,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夫君,我想你了。”

顾南乔由她搂着,“我也想你。”

饭菜很丰盛,有肉有菜,还有个汤,虽然味道一般,但胜在量大,看起来粮食是不用再担心了。

见她吃的狼吞虎咽,顾南乔几不可察的叹口气,“你慢点吃,还多着。”

她嗯一声,依旧大口往嘴里送着饭菜。

“你来为何不让人提前给我传信?我也好去半道迎一迎。”

宋清欢喝了一大口热汤,这才觉得整个人活过来了。

“前方战事紧急,怎么能让你为了我而心绪不宁,瞧瞧我把你的士兵护的多好,一个也没少哦!”

顾南乔爱怜的替她擦了擦嘴角,“我听惜玉和高令说了。”

他朝外指了指,“你的这些士兵该如何安置?”

她耸肩,往外看了一眼,“不知,一路上也有适合它们居住的地方,可奈何死也不肯走,只好全带着了。”

顾南乔将她扯到自己的腿上坐定,“这些你来决定,我瞧着它们训练有素,粮草和马匹碰都不碰。”

她往顾南乔怀里拱了拱,“之前战马损失了不少,留下它们说不定能起到大用处,没我命令,它们不会伤人和马。”

顾南乔见识过她的本事,也不干涉,“京中的事都安排妥当了?那么一摊子事你就真放心?”

“光是东街收益就够镇西军三五年吃喝不愁,如今半夏和文轩一心一意铺在上面,有什么可担心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府中有高芸,更不用担心了。”

顾南乔将下巴搁在她肩膀处,“这一战拖个两三年也不定,你真要一直留在这?”

她眨巴几下眼睛,挑起他的下巴,一脸戏谑。

“夫君是怕我会拖你后腿?还是真对那女子起了旁的心思?”

顾南乔伸出手敲了敲她的额头。

“将那副将看守之后,就已经把她杀了,反正也问不出更多,留着就是个大患,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倒是你,听说那位对你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处理的倒干脆。”

宋清欢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许久。

“除了你,谁也走不到我心中,生死与共可不只是说说。”

她猛的跳起来,拍了拍脑门。

“哎呀,我有重要的东西要给你,怎么睡了这么久!”

顾南乔由着她牵着自己的手往外跑。

她找到自己乘坐的马车,自暗格取出个木匣子递到他手里。

顾南乔打开,见里面竟是各国舆图,有几份甚至比他手里的还要详细。

“我从上官枂那里偷来的!”

见她满脸写着快夸我的表情,顾南乔低笑一声,温柔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我的夫人自然是最棒的!”

“你会不会觉得我心狠手辣?”

京城的事他虽无法第一时间得知,但墨蓝的信他还是能半月收到一次,大概情况也都心中有数。

“不会,只是原本打算。。。唉,罢了。”

宋清欢莞尔,凑到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顾南乔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猛的抱起她转了几个圈。

“行,这办法妙!”

宋清欢见他完全没将那位置放在眼里,不由的心中一松,她其实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江山对于男人而言是重中之重,他却是浑不在意,仿佛给出去的就是个烫手山芋。

他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口气,“我对他的结局倒不惋惜,就是怕最后不得不由我坐那位置,我是真不想,想想就觉得心烦不已,如今既然决定了,就如此吧!”

宋清欢却突然有些心疼起还不懂事的弟弟来,可怜啊,一生的命运就这么被定下了,他却不自知,不过,比起夫君,弟弟嘛,就是要捶打锻炼的。

小小的清安突然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宛娘看他一眼,“呵,可怜的娃,被你亲姐坑了。”

清欢不明所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含糊不清的唤,“姐姐。”

宛娘握了握手中的信,咬着牙,“该死的,竟还寻起后爹来了!”

她摩挲着下巴,神情专注。

“别说看人的眼光还行,干脆我也养些面首好了。”

贴身的嬷嬷闻言脚下一个趔趄,幽怨的看了眼公主。

“公主,您如今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吧?”

宛娘勾唇,“江山与美男本公主都要!”

慕容华清气愤的瞪了她一眼。

“母女俩就没一个靠谱的!她去边关竟然真把我丢下了!”

宛娘并不看他,淡淡的道,“我早说了你这倔性子不改,她是不可能接受你的,你那破药王谷爱给谁给谁,还有,我都把你休了,你还跑回来做什么?”

慕容华清猛灌一口茶,“屁,我就没同意,再说了,好好的你为何教她毒术?”

“我没教,只是给了她两本书,大概的是天生的宿命,你那破衣钵没人稀罕,没事赶紧滚!”

慕容华清直直躺在床上,“这一回说死也不可能离开你了,你想养面首随你,反正我不走了!”

宛娘挑眉,压在他身上,“欢儿说的对,你这样的老古板就该孤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