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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蓝正神游天外,被她这一声哀怨的叹息吓的一个激灵,险些从马上一头栽下来。

“夫人,您能不能别突然叹息,真的很吓人啊!”

宋清欢斜睨他一眼,继续以摆烂的姿势趴在煤球身上,“你一人就能顶五百只鸭子!一晚上被你吵的脑子里嗡嗡直响。”

墨蓝“.....”听我说我谢谢你!有被冒犯到,可惜夫人浑身藏毒,惹不起!

“唉,将军有书信传回来吗?也不知他到哪了?有没有好好吃饭?”

墨蓝,“....夫人。。。将军早上才出发,这会怕是才出京郊。”

“唉,你没成婚不懂,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习惯了他在身边,猛的分开,这心就没着没落的。”

墨蓝心道好家伙,这大半夜的还被硬塞了把狗粮,刚才觉得有点饿,现在饱饱的。

“墨蓝,要不咱们现在就去追将军吧!”

墨蓝,“....夫人,冲动是魔鬼,再说第二批物资还得您亲自把关才行,枂世子那边有两月没送分红了。”

宋清欢歪头,“两个月没送?可见过文轩了?”

墨蓝摇头,“没有,半夏去过两回,都被挡了回来。”

宋清欢不再理会,只冷哼一声。

上官枂这是想她着急,让她亲自出面讨要呢,那他可就真的算计错人了,是时候给他个小教训了!

“墨蓝,明日开始起美食街全部菜品打折,并且集满三个章子可随意换样吃食。”

她摩挲着下巴,眼睛骨碌碌乱转,之前怕影响到酒楼生意,所以美食街开张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做什么宣传,全靠百姓们口口相传,上官枂敢用这事拿乔,就别怪她不客气。

“之前听说寄浮生的戏班子很是有名,重金相请,连唱一月,茶水全免,派去接人的马车给我有多豪华整多豪华!”

墨蓝半张着嘴,看着眼前豪言壮语的宋清欢,感觉看到了一堆白花花的银子。

“夫人,您知道寄浮生一台戏就得多少银子?”

还连请一月,包茶水,包接送,包伙食。。。。他都想去唱戏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去办好我交待的事,剩下的少操心。”

墨蓝不死心的继续问,“夫人,属下能问问咱到底有多少银钱?”

宋清欢,“不知,从来没算过,想知道去问半夏。”

将军府的府兵见到自家夫人这姿势,以为她受伤了,赶紧小跑着上前,神色焦急,“夫人,您受伤了?”

“不,我只是困了。”

府兵,“.....”那您干嘛一副尸体样趴在马背上啊!幸好夫人今夜穿着玄色夜行衣,这要是换身白,不得把人魂给吓没了。

“煤球,你送我回听松院吧,我实在走不动了。”

煤球打个响鼻,蹄子在地上刨两下,拱开碍事的府兵,哒哒哒的朝里院走去。

“墨蓝,刚才那动静是夫人干的吧?”

墨蓝一脸严肃,“嘘,天机不可泄露。”

府兵不屑的看他一眼,“难怪夫人总说你傻。”

墨蓝,“.....”今晚怎么谁都嫌弃他?

煤球乖乖的把宋清欢送至屋门口,她爬下马背,轻拍拍煤球的脑袋,“你今夜留这吧。”

煤球伸出舌头舔舔她的手心,开心的打着响鼻。

宋清欢没好气的盯着它的眼睛,“不行,花圃里的那些不许吃,要是不乖,以后别来我这了。”

煤球垂下脑袋,委委屈屈,它发誓自己就是想了想,主子怎么猜到的,主要这院里只有那个花圃里的草长的茂盛,令马食欲大开。

“全是有毒的,小心吃死你,到时候我再换匹新马!”

煤球,“.....”没出息的往后退了几步,嘶鸣一声,你竟是这样喜新厌旧的主人!煤球委屈,煤球说不了!

宋清欢顺手给它嘴里塞了把药丸,“好好养养,过段时间随我去边关找黑蛋。”

煤球咂巴几下嘴,苦涩之后就是酸甜的果味,挑战着它有限的味蕾,它觉得自己此时绕着京城跑几十圈也不会累。

见宋清欢进了屋子,煤球站到她窗下,一只脚微微弯曲轻轻放在地上。

往日舒适的床榻,今日显得格外空荡,宋清欢随意沐浴一番就盘腿坐在窗边软榻上,头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她单手撑腮,眼神空洞听着煤球沉沉的呼吸。

长夜漫漫,烛心发出噼啪声,她随手翻开本书,直至天边透出丝微光,这才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天冬放轻脚步进来,替她掩了窗格,见她蜷曲着身子睡在小榻上,手上还握着本翻了一半的书,心疼的拉过一边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与其在京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这么煎熬等待,还不如远赴边关,守在将军身边踏实。

她实在看不了夫人这可怜孤单的模样,每回将军不在她身边,她就像个无助又害怕的孩子,总是以这种防卫没有安全感的姿势睡觉,也不知她从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煤球已经醒了,绕着院子小跑,可马蹄声却是放得很轻,生怕吵醒宋清欢似的。

天冬见它这小心模样,不禁笑出声,朝它招招手,“煤球,你饿不饿?回马厩吃草料吧。”

煤球傲娇的昂起头,懒的理会这嘴碎的姑娘,它才是主人最爱的小乖乖,再说昨夜主人可是给它喂了好吃的,到现在仍觉得精力充沛。

墨蓝丢一颗小石子到它头上,“瞧给你能的,这身量比踏雪差远了,也不知得意个什么劲。”

煤球狠丢丢的瞪他,就好像能听懂一样。

墨蓝他们对这情况早就见怪不怪,手贱的拍了把煤球的屁股。

煤球一个后踢,墨蓝毫无防备,被重重踢飞出去,一头栽到小花圃里。

“煤球!看我今天不把你烤了!”

墨蓝抹一把脸上的泥,头上还顶着颗小嫩苗。

“呵,弄死它之前,你就得先没命,信不信?”

墨蓝抬头,就见宋清欢斜倚在门槛边,目光不善。

“夫人,煤球踢我!”

宋清欢指了指他的脑袋,“我新移植的鹅儿花,眼见该打苞了。”

她又看一眼被墨蓝脑袋砸出个坑的小花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