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关心则乱,忽略了观察周围。
现在想一想,刚才在户外的人一定会被这一声巨响给吓一大跳。
那爆炸现场附近的人家呢?
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出事的就只有江芙蓉的妈妈和弟弟?
就因为江大鹏全家被叫到会议室去,而不是去医院,他就忽略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一点实不应该!
卫恒坐不住了:“贺文飞,我去拿手电,一起去看看。”
柳凤飞说:“有专人在那边处理,你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在火车站看过一些宣传,雷管火药鞭炮煤油这些物品一出事,东西全都炸飞了,就跟战场一样。我去看看,或许能帮上忙。”
说着话,卫恒已经找出两只手电筒,开始往身上套大衣。
贺文飞也跟着行动:“柳姨,您在家等着,我们很快就回来。”
卫恒说得对,能不能帮上忙是一回事,遇到紧急情况,他们必须亲自到现场调察才是正解。
柳凤飞送他们出了门,轻轻摇了摇头,回书房去忙自己的工作。
贺文飞出门跑了一小段路,拽住卫恒:“等等,先去医院看看?”
卫恒说:“先去爆炸现场,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都这个时候了,医院的医生要么跑去现场紧急救护,要么伤者就已经被送往医院,他们去了肯定也不让近前看。
最佳选择就是去现场,掌握一手材料。
贺文飞问:“江芙蓉的妈妈和弟弟是怎么回事?昨天问你的时候你也不说。”
卫恒捋了一下思路,尽量轻描淡写的解释:“她爸妈离婚了。”
贺文飞愣了一下,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才说:“你早说呀,那个玩笑我就,我就……”
卫恒笑:“你还能收回来?”
贺文飞有些懊恼:“你当时踢我一脚就好了啊。”
卫恒笑:“踢你干嘛?我又不是笨驴。”
贺文飞恍然大悟:“你小子!就等着我开玩笑呢对吧!”
卫恒没说话,当是默认了。
贺文飞放下一个担心,又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情:“她爸妈离婚了,你们家能同意?”
卫恒现在更不确定了。
事情增加了变数,谁知道结果如何呢。
“他们家的事我没问过,我爸妈在这方面的考虑比我周到,不会轻易否定我的选择。”
“你们家真好!”贺文飞的话里有话。
卫恒没心思多说,闻了闻空气中的硝烟味道,又眯着眼睛在夜色中仔细张望:“你看那边天上有白烟,好像是往镇上的方向。”
两个人顾不得再聊天,拔腿就跑。
跑了大概有三四里路,空气中的硝烟味道越来越浓。
路边还有三三两两扎堆站一起的老乡。
没有路灯,月亮躲在云层后面,还有士兵看守现场,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可这些人还是等着一探究竟。
卫恒贺文飞走过去拿出证件,问值守的排长是否有人在搜索散落的物件,他们两个可以参加搜索。
那排长看看证件,挥手让他们自由行动:“你们可以在这附近找一找,不要去那路中间,人都炸碎了,要等天亮才来收拾。”
贺文飞一听,把棉帽耳朵扯起来捂住口鼻,难受的不行。
卫恒问:“一共几个人?”
那排长说:“是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就小孩活着,能说话,用担架抬走了。”
卫恒没再问,咬紧牙关,打着手电往路边的树林里走去。
按照爆炸物的弹射轨道,各个方向都会有散落的物品。
贺文飞眼尖,一下就看到一个物件:“来看这是什么?”
冬天的大地上,没有任何植被,有点东西就一目了然。
贺文飞把物件捡起来:“是个单车脚蹬子。”
卫恒回头看看,默算着距离:“这得一发炮弹才能有这么大威力。”
如果不是炮弹,那就只能是炸药。
可是江芙蓉的妈妈去哪里弄炸药?
大过年的她带着孩子带着炸药,是要去哪里?
还有,另外那个人是谁?
关于另外那个人是谁的问题 ,在会议室里,江大鹏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只知道胡秀清和江国庆不在家,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在这问话的期间,陆陆续续又来了好几个人,都是胡秀清的同事。
直到化工厂的副主任杨敏出现。
“胡秀清的弟弟在我们单位当临时工,刚来没两天,现在不是正赶上放假嘛,我就让他在厂里跟仓库保管员一起值班。”
杨敏看见江大鹏也在,就把顺水人情的话又说了一遍。
江大鹏一听,头皮发麻。
前些天,当着卫部长的面,他保证过要让胡裕清回老家去。
这怎么又去了化工厂了?
不用猜就知道,炸药一定是胡裕清私下搞出来的。
这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