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突如其来的攻击瞬间摧毁了执象假身,两道人影闪现。
“不对,是假的!”
其中一个人察觉异常,神识放出,日游境的庞大神识横扫当场,幸好冯衡的蝉眠诀已堪至化境,隐藏在暗处并未被发现。
冯衡左手暗藏着一个小瓶子,瓶口打开。右手捂住鼻子,静静等待。
这本是当日为周毅等人准备的后手:悲回风。
无色无味无毒,甚至对身体颇有好处,能够激发气血、补益阴神。唯一缺点就是在起作用的过程中,法力运转会因为消化药力而陷入停滞,如同凡人一般。
“不好!”
原本驾驭灵器在空中巡视的两人感觉法力运转越来越困难,连忙驱使座驾降落。
落地后马上背靠背站在一起,一人持刀、一人持剑,警惕地环视周围,艰难运转法力唤出护法。
冯衡耐心地又等了一会儿,估计两人应该已经无法运转法力了,才轻轻挥动乾离焰光旗。
幽蓝色的南炎洞火从冯衡藏身处飞出,两尊力士持大盾顶上,却被南炎洞火吞噬焚尽。
对面两人连忙后退,一名灵官猛吸一口气,肚子高高鼓起,张嘴喷出一股大风挡住南炎洞火。两名神将紧紧护住各自法主,余下四名力士冲了上来。
冯衡心念一动,朱阚、冯顺、张龙象出现,迎上四名力士。法界中许芙、朱妍手中法器灵光浮动,数道加持法术落到三人身上。
冯衡旗子挥动,金、蓝两色火焰席卷而出,同时单手掐结火印,金乌自火焰中诞生,金蓝火焰化作长长尾羽,如火中皇者。
对面灵官面露惊恐,奋力吐出一口带着血腥气的浊风,却连金乌周身的火焰都未曾吹动就被冲散了。
“快退!”
持刀的那人高呼一声,同时与神将一起举刀劈出。另一人也命令神将一同出手。
冯衡操控着金乌与刀光一触即散,化作漫天火雨迎头浇在神将、灵官和持刀法主身上。
“啊!”
纵使此人法体双修,也挡不住南炎洞火、少阳真火双重灼烧,惨呼着化作灰烬。
麾下灵官、神将、力士随着其法界崩解而丧命。
“饶命!”
剩下一人见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冯衡止住火焰,伸手打出数道符箓,那人跪着一动不动,任由符箓没入体内。
冯衡放出火焰将此人团团围住,直到剩下两名力士被朱阚和张龙象擒住,才撤掉火焰。
“你是何人,受何人指派来杀我,都如实说来。”
“在下贺玄,奉司马权师兄命令,来…来杀你。”
“可还有其他人?”
“我接到的命令是与高峰一同出手,不知晓还有没有其他人…”
冯衡扔出一枚丹药:“起来吧,把它吃了。”
贺玄心中苦涩,但知道自己的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回去见到司马权,你准备怎么说?”冯衡一边看着冯顺收拾高峰,也就是那持刀之人的遗物,一边开口问道。
贺玄一惊,开口道:“我愿弃暗投明,追随冯师弟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现在回去找司马权,那岂不是明摆着与冯衡有勾结,到时更是必死无疑。
冯衡摇了摇头,说道:“我需要在司马权身边放个眼线,你还是要回去的。”
“我…我并非司马权心腹,而且我此时回去恐怕…”
“莫慌,我教你如何说。”冯衡展颜笑道,同时手中火光闪动,将贺玄座下神将、力士化作灰烬,贺玄顿时大口鲜血吐出。
“你只需要如此…”
当天夜里,一身血迹混杂泥土的贺玄倒在司马权的后门处,被下人手忙脚乱地抬了进去。
等贺玄再次醒来,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心里暗暗咒骂冯衡。
突然,司马权的声音响起:“醒了?”
贺玄一惊,挣扎着起身道:“司马师兄,我们失败了,高峰陨落,我运气好才捡回一条命。”
司马权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高峰呢?”
“那冯衡以幻术塑造假身在前,自身隐匿在后面。我和高峰出手打灭假身,发觉有异上前查看之时,藏在暗处的冯衡突然扔出一颗天雷子,高峰当场陨落。
我因为站的远些,又有防御灵器自动护主才从余波中幸存,后被冯衡追杀,座下神将、力士、天女都没能活下来。”
贺玄眼中布满血丝,此时的悲愤倒不全是假的,不但多年点化的护法全部被冯衡斩杀,还切切实实挨了一颗霹雳子,将他的防御灵器击碎,致使他重伤。
霹雳子可以算做天雷子的简化版,虽不像天雷子那般可重伤高功,但凭他日游境的修为接下一颗也极为难受。
更何况,冯衡怕司马权不信,还补了一道天火雷击术……
司马权心里默默点头,之前医师判断贺玄这一身伤势确实是由大威力的雷火之法造成,与他的描述能对得上。
“好好休息,一应伤药皆由我来负责,无需担忧。”
司马权安抚几句,换来贺玄一阵肝脑涂地后离开。
贺玄心中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泛起苦涩:那丹药到底是什么毒?竟连司马权找来的医师都无法发觉?
“那不是毒药,是之前练手时炼出的废丹。”冯衡笑着和许芙解释一番:
“若真的下毒,恐怕很难瞒过司马权的医师,如此让贺玄自行脑补,效果才最佳。”
“你就不怕他发现?”
“无妨,我在用天火雷击术伤他的时候,趁机打入了一道沸血符,短时间内会令他时不时有焚身之痛。
他是个惜命的人,必会服下我给的解药,而那解药才是真正的毒药。”冯衡露出得意之色。
许芙定定看了冯衡一会儿:“阿衡,数年不见,你变了。”
冯衡笑了笑,没有接话。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司马权自贺玄处出来后,吩咐自家神将去贺玄口中的伏击之地查探,看看是否有雷霆痕迹。
“师兄,你觉得贺玄说得是真是假?”与韩况相当,执掌西营左司的陈亮问道。
司马权笑了笑:“无所谓,我已安排阎虚子在回道院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冯衡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