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属下无能。”
冯衡刚刚迈进院门,冯顺就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无妨,起来吧。”冯衡挥出一道清风将冯顺扶起。
“妍儿还在集市那边吗?把她和朱阚都叫回来,顺便去订一桌酒席,我们边吃边说。”
席间,冯衡先正式介绍一番张龙象,对其天赋、进境大加赞扬,直至看到朱阚、冯顺眼中的不服气,知道敲打已足,才开始聊起正事:
“李严、周毅、褚嬴串联了不少人,准备请命罢免我这个队长。你们说说该如何是好?”
“少爷,是属下失察,没能早发现他们的狼子野心…”
“行了!”冯衡抬手打断冯顺的检讨,“我想听的是现在该怎么办,不是你在这里自责。”
“我觉得少爷应该将徐少爷、白奎、陆沉舟这些可以和周毅等人抗衡的高手拉拢过来,和这帮人分庭抗礼。
勤务司骆执事、韩执事、孙执事都和我们交好,这帮贼子接不到好的任务,早晚被我们全部收拾掉。”
冯顺当先愤愤不平地说道,若不是冯衡迟迟不表态,他早就准备动手了。
冯衡不置可否,眼神示意了一下朱妍说说想法。
“我觉得,我们应该马上去找李素婵司主和李求真师兄,请他们帮忙镇压这帮叛徒。公子你可是李司主钦点的队长呢。”
冯衡继续看向朱阚,朱阚沉吟着说道:“公子,我之前没想过这些。但我在跟着其他人出任务或去雁荡山历练的时候,总能听他们夸公子公正、大气。
所以我觉得只要公子登高一呼,肯定有不少人愿意跟随公子,把那些叛徒赶出执法队。”
登高一呼,黄袍加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霸气侧漏啊!
冯衡先是点点头,对朱阚的出色的眼光表示肯定,紧接着打消他的想法:
“这世上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少,短短一年的施恩,能换来两句好话,但换不来他们冒风险来助我。
至于妍儿说得,李司主要的是能帮她整顿驻地的执法队,至于队长是谁,她不关心。李求真就更不必说了,只是利益牵扯罢了,不落井下石就算仁义了。
冯顺,你的想法冒进了。若真要那么做,执法队内乱,到时李司主第一个出手拿我问罪。”
冯衡一一点评,心中感叹三人这段时间虽然有了些磨练,可惜还各有缺陷,离独当一面还差了不少距离:
冯顺最为忠心,再加上执法队是在他的看顾下出事,迫不及待想要为冯衡出气,行事激进。
朱妍则是性子柔弱,第一时间就想寻求外界庇护,一味仰仗他人帮衬。
朱阚倒是有些出乎冯衡意料,但心思太浅,也将仁义看得太重,不知人心复杂。
“你们记着,求人不如求己,一切外力都不可靠。”冯衡点播了一句,“走吧,去酒楼,我已经约了李严他们今晚饮宴。”
“啊?请这帮叛徒饮宴?”冯顺气愤之下出声。
冯衡冷冷看了他一眼,当先往外走去……
酒楼内,李严、周毅等人已经到齐了。
“周师兄,你说冯队长请我们到此是何用意啊?”
“我也不知。”周毅摇了摇头,心中同样纳闷。
“我看啊,他是怕了,想和我们谈判、讲条件了。”
“那他可打错算盘了,他还能比司马师兄给的多?”
“没错!而且冯衡规矩也太严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老子凭什么替执法队卖命。”
“诸位,好久不见。”
就在众人痛斥冯衡“恶行”之时,当事人推门而入,后面还跟着陆沉舟、白奎几人。
刚刚义愤填膺的弟子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发不出声音。
“冯师兄。”一旁闭目养神的李严此时率先站起来招呼道。
冯衡打量了他一下,展颜笑道:“突破法师了啊,怪不得打起了队长位子的主意。”
“师兄说笑了,有今日全是因你刚愎自用、贪婪成性,独吞集市诸多财富。”李严冷漠道。
冯衡转头看向周毅:“周毅,我自问待你不薄吧。”
“你待我确实不错,但周某绝不会因这些小恩小惠,背弃心中道义,助纣为虐。”
“哈哈哈哈。”冯衡大笑出声,良久才讥讽说道:“那不知道你心中道义,是叫娇兰、还是魅雪?亦或是那宋娘子?”
“你!你胡说什么?周某从未听过这些名字!”
周毅猛地站起身来,心中诧异:这三人正是司马权送给他的美人,换他背叛冯衡。
冯衡冷笑未退,一只手突然闪电般伸出,直奔周毅咽喉。
周毅修为已达显圣之境,虽然心神慌乱,但灵敏的感知让他下意识地后仰。
冯衡掌握风雷,六丁六甲神明虚影一晃而过,双目之中金火燃起,张口吐出一道少阳真火。
“不自量力!”
周毅回过神来,又惊又怒。自己虽是中等阴神,但修为远超冯衡,他怎敢出手?
周毅双拳握紧打出,同时还留心关注同是显圣境的陆沉舟,避免他出手偷袭。
掌、拳相接,结果远超周毅预料,一股大力如同飞龙出海,裹挟风雷而动,势不可挡。
周毅手骨碎裂,强忍住疼痛撤步后退,身上土黄色屏障亮起挡住少阳真火。
冯衡一只手依然似龙爪般伸出,另一只手掐金乌印,少阳真火随之变化,金乌探首,金红色的尖喙将周毅屏障啄碎。
周毅再次一惊,阴神还没来得及出窍,少阳真火已经要落到身上,只能张口吐出一股飞沙略做抵挡。
接着法力运转,欲凭借显圣境的阴神镇压冯衡。
就在阴神即将出窍之际,一只缭绕着雷光烈火的大手将周毅咽喉握住。
霹雳火光让周毅阴神震颤,冯衡狠狠一拽,周毅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拖倒在地。
冯衡身上金火未熄,雷音响动:“周毅勾结妖邪,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话音落下,手中法力将周毅喉咙捏碎,一双金灿灿的眸子冰冷地扫视李严等人。
“尔等,谁是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