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敲敲门,没等里头的人答复,就探了个头进来。
“林副总,忙着呢?”
姑父笑嘻嘻的开口。
林雄文愣了一下,而后面带微笑的起身。
“坤叔来了,快坐,喝点茶。”
“不不,你忙着,我就来看看这锦旗送过来了没。”
姑父说着走进了办公室。
见到一侧的墙面上,挂着行政办公室送来的,嘉奖林雄文的锦旗。
全公司就只有林雄文有这个待遇。
这是我叫手下弄的。
由头是表彰林雄文为集团作出的突出贡献。
姑父来到锦旗前,细心的整理了一下旗子,拍拍上面似有似无的灰尘。
“做的挺好。
哎呀......
我干了这么久,都没捞个锦旗。
山哥还是对你好啊。
没啥事,我就来看看。
要是没送到位,我就要去催催那帮办公室的人了。”
林雄文抱着双臂,意味深长的笑着,未发一言,看着姑父离开。
姑父临走前,还给他关好了门,朝阿文摆了摆手再见。
.......
傍晚的时候。
澳城李培元打来了电话。
说着罗培恒,最近一直住在金狮赌厅楼上的酒店里。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而且,这两天,金狮赌厅出现了很多新面孔。
听口音,都是鄂省来的。
估计是罗培恒叫来的人。
“山哥,你说这罗大胆,会不会跟.......”
“谢谢你提供的情报,继续暗中观察,不要打草惊蛇。”
“好,你有数就好。”
其实我一直在等李培元的这个电话。
上午那阵,我主动打给了李培元。
他跟我讲了一些话,让我觉得他是跟我一条心的。
但是这事还不能断定。
因为我跟李培元相处时间短。
姬子豪跟他相处的时间多。
混到今天。
我已经很难相信人了。
最主要的,姬子豪找李培元谈话,李培元没有第一时间跟我汇报。
这让我有些不放心。
按说,这样敏感的事情,培元应该第一时间跟我讲。
他为什么不讲?
难不成,他是在观望,两头下注?
细细一想,也不太可能。
因为我打电话一问,他就说了,好像就是等着我问。
我估计,他不主动跟我说,是想再看看,这姬子豪到底什么意图。
因为姬子豪是集团大红人。
集团三分一的利润,都是由姬子豪管理的赌场提供的。
这样一个人物,他李培元也不敢轻易揣测,就怕惹上麻烦,或者被我责怪。
所以李培元,等着我打电话去,我能打过去,就说明我也认为姬子豪有问题,他就敢说了。
我猜想,他当时的心态就是这样的。
而我为什么还不完全信李培元呢。
因为我提早知道了,罗培恒到了澳城,而且是早就到了,背着我偷偷去的。
只是李培元和姬子豪,应该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罗大胆去了澳城。
罗培恒是悄悄去的澳城,放下江城的新赌场不管,待在澳城的酒店里,这显然不正常。
李培元注意到了这一点,应该要主动告诉我。
如果李培元主动告诉我了,那就说明,李培元跟我确实是一个战线。
如果李培元看到了,不起疑心,不说,那他就是有二心,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心上,用不得。
确定了李培元的心态,我就给高汉卿去了电话。
交代老高,今晚只动姬子豪,不要伤及其他人。
尤其不要误伤了李培元等人。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我和梦娇坐在新租下来的房间里,看着无聊的电视节目,等待着老高的消息。
房门被敲响,王祖宇走了进来。
“阿哥,阿嫂,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进来坐。”
我们两口子住的是大一点的套间,有个会客厅。
三人坐在喝茶。
王祖宇拿出一个录音机,放在了桌面上。
里头是老三和林雄文的对话。
时间点是在今天,我和老三谈过话之后。
从录音中可以听到,老三坐在房间里,一次次的打着了打火机,一根根的抽烟。
纠结犹豫了好久。
这才打了林雄文的电话。
“搞什么呢?”
“没搞什么,看股票呢。”
老三哎了一声:“叫你别玩那个。
有啥意思?
你是能玩的明白那个的人吗?”
听到这我和梦娇紧张的对视了一眼。
之前梦娇的同学苏苡落,来我们家住的时候。
就跟我们讲过股市的事。
因为当时梦娇手上不少的闲钱,想搞点投资。
但是苏苡落是不建议我们碰的。
因为股市的波动性极大,行情变动难以预测。
对于缺乏专业知识和经验的普通人来说。
很难准确判断市场的走势,从而难以获利。
苏苡落还说,梦娇你又不差钱,投进去无非是想多赚点,可是你已经很多很多钱了。
接下来,你只要守住财就行了。
不要到处投,就是赚了。
苏苡落这么一劝,梦娇就没投资。
后面事实证实了苏苡落的眼光。
大约四五月份的时候,市场开始了一场漫长的下跌。
这次下跌一直延续到今天,仍旧未见起色。
梦娇还跟我感慨过,说这苏苡落看问题就是深刻,让她免于被套。
不知道阿文怎么也玩起了这个?
之前我没听说过他玩股票啊。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林雄文接下来的话,回答了我刚才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