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枫培养的死士,恐怕是想借着易怜秋孤身一人的这个时候,斩草除根。
只是没想到易楷贤竟然会出手阻拦,死士大概是一怒之下就将易楷贤给杀了。
“唉……楷贤,楷贤是个好孩子啊……”易震武沉重地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床上躺着的易老太太听完之后再度流出了泪水,她最疼爱的孩子就是易楷贤,却没想到他竟然年纪轻轻就突遭横祸,要让她一个老东西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我可怜的孙儿啊……”易老太太痛苦不堪地锤了锤胸口,那双干枯的手突然指向了易怜秋,厉声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扫把星!你一定是来讨债的,才会处处都克着我们易家啊,我可怜的贤儿啊……”
易震武看着楚萧辰骤然变冷的脸,连忙上前安慰地拍拍易老太太的肩膀,道:“娘,这件事情也不能怪到怜秋身上,她也不是什么扫把星,您先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易老太太这时候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又怎么会听得了易震武的劝告,坚持地指着易怜秋,尖声道:“都是你!都是你!你还我的贤儿来,你把我的贤儿还回来,你给他偿命啊……”
易怜秋慌乱地后退几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易老太太。
易震武同样也是脸色难看,对着易怜秋无力道:“怜秋,你先离开这里吧,老夫人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易怜秋声音微弱地应了声,然后就和楚萧辰一起离开了易老太太的房间,甚至国公府,去到了一间风雅的茶楼。
两人选了二楼临窗的地方,风从窗口灌进来有些猛烈,让易怜秋和楚萧辰的衣袍都在不断翻飞。
易怜秋给自己倒了茶,淡淡地抿了口,目光随意地在楼下往来穿行的路人身上略过,嘴角无意识地扯了扯,只是没有一点儿温度。
说书人声情并茂的讲解断断续续地飞到了她的耳朵中,但是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看着不远处一间人潮拥挤的一贯,思绪渐渐飞远了。
“易怜秋。”楚萧辰有些不高兴地敲了敲桌面,将易怜秋的神思带回了茶楼。
“啊?怎么了?”易怜秋半晌才反应过来,看着楚萧辰有些茫然。
“国公府中那个叫花容的女子,不是什么好人,你注意一些。”楚萧辰看向了窗外,眼中的冰冷一闪而过。
易怜秋闻言,嘴角一勾,眉头一挑,自信道:“我可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楚萧辰勾了勾嘴角,端起了茶杯轻声道:“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易怜秋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根本就没有将花容那集白莲花和绿茶婊属性与一身的人放在眼中。在她看来,花容那点儿手段和智商,除了会勾住男人,根本就成不了大患。
比起国公府中的花容,她其实更担心茶楼不远处的这间医馆。
装修惹人眼球,甚至还抢了他们春风堂的生意,简直就是不可饶恕!
“世子大人,你只不知道楼下边儿这医馆是怎么回事儿?”易怜秋眼眸微眯,带着些危险的意味打量着那医馆。
楚萧辰淡淡扫了一眼,摇摇头,但是他很清楚一点,这间医馆肯定是开张了没有多久的。
易怜秋嘴角勾起,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要知道当初她开医馆的时候,经历了多少波折才将春风堂真正地做好了。
而楼下这间医馆,明明才开张了没有多久,竟然就已经有了如此规模,人流量都已经足以和他们春风堂媲美了。
要知道他们春风堂之所以能够客流不断,那是因为春风堂中每一位医师都是精挑细选的,在行业中怎么也算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种,再加上易怜秋费劲闯出来的名声,这才支撑起了春风堂一直以来的发展。
而楼下的这间医馆,就算是医师能力和春风堂能够比肩,但是毕竟名声没有春风堂响亮,那为何会在京都中又如此大的客流量呢?
“这家医馆,好像有点不简单啊。”易怜秋看着牌匾上“福寿堂”三个字,嘴角的笑容充满了深意。
楚萧辰无所谓地挑了挑眉,他对易怜秋的这些事儿并没有多大兴趣,嘴角勾起,懒洋洋道:“若是你不想继续看见它,本世子今日就让它消失。”
听着楚萧辰这种昏君般的语气,易怜秋嘴角抽搐两下,随后轻松道:“算了,这事儿我自己应该没问题的,您老还是安心在这儿品茶吧,我先去春风堂看看。”
楚萧辰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易怜秋就已经风风火火地出了茶楼,回到小院儿换做了男装,往春风堂去了。
刚到门口易怜秋就愣住了,和往日人满为患的情形不同,甚至和今天的福寿堂不一样,今天的春风堂完全可以用生意冷清来形容,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里面。
均子正无精打采地拿着抹布在药柜前走来走去,而孙老和另外几位医师送走了手上的病人之后无所事事地趴在了桌上,算是闭目养神了。
“嗯,今日可算是清闲了些,弄得我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易怜秋牵起嘴角,故作轻松地大声说着,清透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堂中回荡,甚至像是带着回声一样。
孙老几人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立刻就精神了,从桌上炭起,忙不迭地围到了易怜秋身边,激动道:“易医师,您可算是回来了!”
易怜秋无声笑笑,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二个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均子将手中抹布放下,一张脸满是惆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东家,这回可真是出了大事儿了,若是您再不回来,我们春风堂可就真的要关门了。”
易怜秋闻言皱了眉头,立刻让均子将账本拿了过来。
看了账本,易怜秋整个人都不高兴了,春风堂这个月到今天的收入还没有上月的五分之一,可偏偏上个月是医馆人流量最少的春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