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自己来就好。”
易怜秋动作一顿,看着五儿的眼神中带着某种不敢相信和怀疑,她缓缓问道:“乖五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比如,东家的身份?”
五儿收回手绞在了一起,迅速地抬头看了易怜秋一眼,又很快地低了下去,羞愧道:“对不起东家,我不是故意的,那天你和那个男人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的……”
易怜秋这才稍微放松一些,若是听见的就还好,若是因为自己身上留下了破绽就惨了。
“没事儿,”易怜秋温柔地对着五儿笑了笑,“这件事情只要不告诉别人就好了,姐姐相信五儿一定能做到的对不对?”
说完,还调皮地对着五儿眨眨眼。
五儿狠狠地点了点头,眼眶忍不住有些湿润,激动道:“我一定会做到的,如果有东家不想的人知道了,那五儿就杀了他。”
东家竟然是将自己当成了弟弟,自己一定要好好照顾东家。
“傻孩子,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我就希望你能够一直好好陪着我,好嘛?”易怜秋捏了捏五儿的鼻子,责备道。
这孩子身上还有噬魂,总是这样可不行。
说话间,易怜秋已经将药膏涂得差不多了,开始包扎起来,免得药膏一蹭就掉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五儿表面上乖巧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另一种想法。东家太弱了,需要自己的保护,若是东家被欺负了没有办法报仇,那就自己替她去!
看东家今天的表现,那个男人看肯定是欺负了东家,但是东家因为反抗不了所以才那么伤心,自己一定要亲自动手杀了那个男人,为东家报仇!
将纱布最后的一点塞进了裹成一圈的纱布,易怜秋将东西都收回了药箱,擦了擦手这才回过头来将五儿的衣服拢好,叮嘱道:“乖乖在家休息会儿,现在还在,我去春风堂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儿。”
五儿自然是乖乖地点了点头,道:“我会乖乖的,东家放心去吧。”
易怜秋心中异常欣慰地出了门,易怜秋的背影一消失在门口,五儿便立刻生龙活虎地下了地,转身跑到巫马白的房间门口啪啪的拍起了房门。
“老头儿!老头儿!快出来,快出来!”
半晌没有听见动静,五儿推开门一看,没人。想了想便直奔酒窖去了,果然巫马白躺在酒堆中呼呼大睡呢。
五儿毫不客气地上前推了推巫马白,道:“起来了!有事儿!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告诉东家,你又偷她的酒了。”
巫马白砸吧砸吧嘴,呼噜声更大了,五儿见状伸手就揪住了巫马白的胡子,微微一用力威胁道:“你要是再装睡,我就把你的胡子给你揪掉了!”
说着还真的开始用力起来,巫马白这下没法了,装作被痛醒了的样子对着五儿就是一个暴栗,道:“你这个小破孩儿,就知道欺负老人家。”
“是和东家有关的重要事情,所以才找你的。”五儿揉了揉被敲痛的额头。
“什么事儿?”
“有个男人欺负了东家,东家很伤心,我没有打过他,让他跑了。”五儿说着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实在是太可惜了,没有当场给东家报仇。
“哟,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竟然还有人不长眼竟然敢欺负我那徒弟。”巫马白兴致勃勃,没有了一丝睡意。
五儿便按照自己的回忆将事情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尤其控诉了从金风玉露出来之后易怜秋的神情就开始不对劲儿了,定然是那个男人欺负了东家才会这样的,最后五儿还特地强调一定要为东家报仇。
巫马白听五儿这一说,笑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如果像五儿所说,那是一个大冰块一样的男人的话,他想他应该知道是谁。那就是今早和另一个姑娘出现在院子门口,特意来接易怜秋一起的楚萧辰。
“这事儿倒是有意思,走走走,我就跟着你走这一遭了。”巫马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临到要走的时候还不忘转身再装一点儿酒。
秦王府,湖心亭中,两个易怜秋都算得上非常熟悉的人正在对饮,正是楚萧辰和楚明夜。
说是对饮,其实还是两人各自喝着各自的,时不时地聊上两句。当然,大部分时间是楚明夜说,楚萧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地坐在那儿自顾自地喝着。
“这酒的味道……好像有几分熟悉啊,我看这是易医师亲手酿制的吧?”楚明夜为自己添了一杯酒,小酌一口,细细品味,“不过比起上一次尝到的又好了很多,看来易医师酿酒的技艺又精进了,就是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要先尝到新品。”
楚萧辰连头都没转,“哼,你若是想要什么味道自己去取不就行了吗?反正依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想要从他那儿要什么东西只要伸手就是,不像我还得自己求。”
“诶,你这话我可就不赞同了啊,我们俩之间现在就是清清白白的普通朋友关系。”楚明夜连忙放下酒杯,澄清着,接着便话头一转,“不过易医师这酒好像还有些问题,我怎么就尝出来了醋味儿呢……”
楚萧辰终于正眼看向了楚明夜,只是那眼神还是冷冷的,“你别说那么多废话,我就不信,你今天来我这儿就是为了开我的玩笑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赶紧说,我没那个闲心和你拐弯抹角。”
楚明夜摊了摊手,有些无奈地道:“好吧,看来今天你的心情不太美妙,我就不继续招惹你了,免得身上凭空要出现个窟窿眼。”
楚萧辰宴会上的事情自然是很快地又传了出去,再一次为他的“威名”增添了光彩。
见楚萧辰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危险,楚明夜赶紧正了正神色,道:“东南沿海那边最近大发洪水,后续引出了一连串的事情,事态越来越危急,父皇已经为此事忧心许久了,但迟迟没有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