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了坏事儿之后,突然发现自己的阴谋有被发现的迹象,还是立刻就慌了神,不自觉地就开始向着这个自己还有些瞧不上的妇人求助起来。
慌乱的他自然没有发现,易怜秋身后多了一个遮掩了面貌的男子。
沈氏虽然蠢了点儿,但是她的心一向都是狠毒的,尤其是面对易怜秋这个不断阻碍自己成为国公府女主人的贱人。
怜爱地拍了拍易楷贤的头,沈氏看向易怜秋背影的眼神像极了可怕的毒蛇,缓缓道:“贤儿放心,既然她全身而退,那些下手的人肯定是已经死了。死无对证,我的贤儿从来就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将有些慌乱的易楷贤稳住,沈氏看向易怜秋的眼睛一直没有动过,缓缓直起身子后便朝着易怜秋的方向颇具风情地挪动了过去。
“能看见大小姐毫发无损地归来真是让人欢喜,只是有件事情姨娘却是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沈氏说完后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易怜秋,但是那直勾勾的眼神却是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主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想法。
易怜秋淡然一笑,自从自己踏上了回府的路自己就知道沈氏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压自己的机会,有时候逃避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主动给对方提供把柄。
不如坦然应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姨娘有奇怪的地方尽管问便是了,遮遮掩掩是什么意思?”易怜秋落落大方地回应道,甚至还小小地嘲讽了对方一下。
沈氏闻言顿时就喜上眉梢,易怜秋话语中带的刺她也难得的不再计较。本以为自己还要耗费好一番口舌才能够让对方掉进自己的陷阱之中,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的就自己跳了下来。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沈氏又开始做戏,手帕掩着唇角,复又看了一圈周围的人,最后才看向易怜秋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姨娘可是听说这群匪徒最是穷凶极恶了,杀人如麻。死在他们手中的女儿家更是凄惨,少不得被玷污一番。就是不知道身娇体弱的大小姐是如何从这般恶人手中安全出来的,身子……是否还清白呢?”
这话一出来,易怜秋立刻就转身直直地看向了沈氏,清亮的眼眸中含着危险的意味:“能够安全回府,那是因为路遇英雄搭救。至于清白,姨娘应该明白这种事情对于女儿家的重要,问出来这种问题是否有些不太合适?”
“啊,”沈氏惊讶出声,眼角硬生生地挤出了一滴眼泪似乎有些无措地看向易震武,“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担心大小姐,还有咱们国公府的未来,毕竟大小姐的清白还关系着国公府今后的名声。”
“既然姨娘这样说,那我便只说了,我自然还是清白之身,姨娘可会相信?”易怜秋冷冷说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意味。
“这……这事情就算是我相信也没有办法呀,要堵住悠悠众口并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说了算的,”沈氏期期艾艾地看了一眼易震武,“我觉得最好还是找个有经验的老人看看,免得流言传出去坏了名声,老爷您说呢?”
京郊流窜的匪徒有何等能耐易震武自然清楚,否则朝廷也不至于让他们嚣张了那么长时间,屡屡得逞。沈氏的话在他听来颇有道理,国公府的名声好不容易才因为自己的儿子涨了一截,可不能够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儿就一落千丈。
脑中思绪瞬间转过,易震武站起身来做出了最终的决定:“沈氏说的不无道理,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吧,为了国公府的名声,还是要做个验证,这才理直气壮。”
虽然从来没有将眼前之人真正的当作自己的父亲,易怜秋听见易震武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还是忍不住心中大恸,紧紧地闭了闭眼,两行清泪就这样缓缓流下。
虎毒尚且不食子,本以为易震武再怎么对自己冷淡也会顾及到血脉之情,没想到对方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尊严打入了尘埃之中。
话里话外都是为了国公府,却一点儿没有考虑到自己的感受。
难道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他会不知道?人多口杂,这么多人在场,自己的清白被怀疑的事情难免会传出去,恐怕从此以后自己在他人眼中口中就是一个肮脏的人了。
‘总是易怜秋并不像他们那样将贞洁一事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但她毕竟还要继续活下去,她不想一辈子都要因为这么一件事情被别人指指点点。
更说了,依照沈氏一贯恶毒的心思,哪儿会真那么好心找人给自己验明清白,恐怕就是要趁着那个机会毁了自己清白,坐实了这件事情才是真的。
睁开眼的易怜秋眼底再没有一丝情绪,犹如万年寒潭一般冰冷冻人,她冷冷道:“清白一事我自问是问心无愧的,谁要是像验身便尽管去,反正我是不会去的。今日几番奔波,怜秋已经乏了,若是无事怜秋便退下了。”
好不容易看见易怜秋终于要遭殃了,不落井下石可不是易清芳的作风,见易怜秋转身要走,易清芳连忙起身伸手拦住了对方,嘴里得意洋洋地道:“怎么就要走了?是不是听见要验身你就心虚了?易怜秋你要是真是清白的,还会怕一次简简单单的验身嘛。”
随着易清芳的话,众人的眼光再次聚集到了易怜秋身上,鄙夷、怀疑、痛惜皆有之,易怜秋冷冷地站在原地,毫不避讳地接受众人的探究视线。
易清芳都已经开始唱戏,沈氏没道理会不跟着和上一曲,轻柔柔地锤了一下易震武的肩膀,道:“芳儿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总归也没有什么错处,我们国公府的名声可就系在大小姐一个人身上了,要是不给众人一个交待……”
话里话外都是要将验身之事进行到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