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怜秋的到来和平静的声音很好地安抚了含翠饱受煎熬的内心,含翠点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
不过,小姐什么时候在宫中有了认识的人了?虽说心中有所疑问,不过主子的事情不是自己一个奴婢能够探听的,含翠识趣地将这些好奇抛在了脑后。
“继续走吧,想来马车已经等待许久了。”见含翠脸色好了很多,易怜秋接着说到。
两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倒是一路无事。
……
回到马车旁,易怜秋正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上马车,易清芳冲过来拦住了易怜秋的动作。
易清芳此刻已经不复之前的端庄模样,头发散乱,脸颊红肿脏乱,衣服后面甚至有了血迹和破烂处。
看着对方这副模样,易怜秋笑了笑,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纱布应声而落,白皙如常的手部露了出来。
又一次看见了对方完好无损的手,易清芳还是不敢相信,猛地将对方的手拉了过来,凑近仔细地看着。
先前那一次,易清芳只以为是距离过远产生的错觉,而此刻近距离的观察打破了她的幻想,都是真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见了的,你还用了药……”易清芳松开了易怜秋的手,不断摇头,小步后退着。
易怜秋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接着扔掉了那方手帕。步步紧逼,道:“是不是看见我的手已经布满了水泡?还用了那必定会使皮肤溃烂的‘神药’?”
“是不是还很好奇,为什么一幅完美的寿比南山变成了那样?”易怜秋拍拍手,换上了怜悯的眼神,“你就慢慢想吧,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易怜秋所说的确实是易清芳想要知道的,本以为马上就要知道答案,结果对方到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易清芳充满仇恨的眼神狠狠盯着对方转身离开的背影,心里恨不得直接将对方给咬了吃了。
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怎么会,怎么会在今天如此丢脸?
易清芳眼中怒火越烧越旺,最后驱使她冲上前去。
易怜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头也没回,一股巧劲儿让易清芳摔倒在地。
易怜秋爬上马车,回头给了瘫在地上的易清芳一个怜悯的眼神,接着进入车厢。
哒哒的马蹄声和车辙声想起,易怜秋觉得易清芳的惨样让自己原本晕车的症状都好了不少。
易清芳的表情,可真好看啊。
原本以为,要让两人上钩还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没想到,易清芳如此急功近利,倒是省了自己一番思考。
那绣品白日里看起来自然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就出在光线上。易怜秋利用光线带来的误差和系统出品的绣法,成功地让这幅寿比南山图有了不同的面孔。
白日里,那是一幅堪称完美的礼品;到了夜晚,那就会变成一道催命符一般的东西。
至于手上的伤?
易怜秋早早就料到了这母女俩肯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定然会对自己的手下手。因此早在去之前,易怜秋就利用自己的满级医术配制了合用的药物。
这药不仅是在伤后可以用,伤前也可以。用了之后,便会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但是也不能完全避免。
因此,当日易怜秋手上才会有明显的烫伤症状。不过,因祸得福,因为这样的症状,沈氏和易清芳才会放下警惕。
回到怜秋阁的易怜秋,自然是用上了自己的好药。至于沈氏敷上的药,纵然是有害处,也敌不过易怜秋配制的真正‘神药’。
易怜秋掀开车帘,前方便是国公府了。门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无论是谁,想来那沈此刻已经知道了她那乖女儿今晚的表现吧?
那表情一定很有趣,可惜自己是看不见了。易怜秋放下车帘,嘴角扬起了满意的笑。
……
就如易怜秋所想,此刻的沈氏再次大发雷霆。
易震武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沈氏大发脾气,这几年几乎是顺风顺水的沈氏哪儿遭过易震武这样大的脾气,废了好一番心思才哄好了他。
而从易震武的口中,沈氏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一切。
自己的小女儿竟然就这样被在太后、皇上、各位大臣面前丢了脸?那芳儿的名声不就被毁了吗?
更为严重的是,易震武因为易清芳今晚差点祸及自己的表现非常不满,对易清芳下了禁足令,从此不准再出自己的院门,直到被嫁出去。
沈氏的心几乎都要碎了,自己好不容易寻得的机会,就这样被易怜秋给毁了?
现在不仅自己没能当上这国公府女主人,连自己的芳儿都遭了殃,这易怜秋,决不能留!
看着易震武怒火过后一片狼藉的房间,沈氏越发不满,搜寻着房间中尚好的物件大肆破坏。
一边破坏,口中一边用各种恶毒的话语诅咒着易怜秋。
丫鬟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躲在门外瑟瑟发抖。
……
不过沈氏心心念念的易怜秋,此刻过得惬意极了。
因为今晚轻轻松松解决了沈氏能够动用的易清芳,易怜秋心情算得上是十分美妙。沐浴过后,易怜秋拿着闲书在烛火下慢慢看着,含翠在身后仔细地为她擦着头发。
轻重得宜的力道和昏黄的灯光让易怜秋很快产生了困意,但还是强撑着眼皮想着事情。
这段时间,为了彻底解决易清芳的事情,自己几乎没有再出去过。
均子又不会给人看病,自己盘下来的医馆想来是形同虚设了。
不过这样也好,这段时间里自己解决了易清芳,刚还也能够让路人淡忘了之前的死人事件,医馆也好重新开张。
就算不忘记,印象也不会那么差,从而影响自己开张
不过,自己一个女儿身要想天天溜出国公府还是有点儿麻烦。而且,也难保有心之人会发现蛛丝马迹,从而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
毕竟,三皇子的前车之鉴就摆在那里,易怜秋不敢继续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