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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庄园门口,

凌景川换上一身黑色劲装,挺拔修长的身姿展露无余,他乌发高束,袖口收紧,腰间只配着乾灵剑和一把短刀,

文松牵来黑马,桦蕊恍惚了下,和当年凌景川送她的是同一匹,黑马是凌景川的,本不叫乌雅,是她改的名。乌雅不比其他马驹,着实有灵性,就算阔别多年也一下子认出了桦蕊,它用鼻子亲昵地蹭着桦蕊手心,引的她心口痒痒的,

凌景川跨上黑马,接着拉上桦蕊,

桦蕊不知道他们要去往哪里,只知道云离就在一边,不得不陪着凌景川表演恩爱有加,

一行人都沉默着伫立在繁花拱门下,

婉秋两眼通红,竭力忍住落泪的冲动,她不知道蕊姑娘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说能不能回来...她问过文松桦蕊要去哪里,可文松只是沉默地皱着眉头,说一切都看天意。

她本想嘱咐几句,但太后没开口,她没这个勇气...

凌景川紧了紧桦蕊的披风,接着牵起缰绳,一夹马腹,乌雅撒开四蹄向着西南方向奔去...

...

桦蕊被男人笼在怀里,耳畔是呼啸的风声,

身后人的体温很高,至少对她而言很高,她下意识地向后靠去,日渐衰弱的身子不知道能撑到何时,好在现在是盛夏,只要一件厚实的披风就能让她止住颤抖,

从日初到日中,他们跑了好久,

乌雅的速度开始减慢,凌景川不得不改为慢步以确保马匹不会血液过热而亡,

他单手牵绳,另一只手贴上桦蕊的脸颊,

好冰...

“要不要休息下?”他问,

“我们要去哪里?”

“诡木苍林。”

“没有这个地方...”

桦蕊断然不信,她被太子送到南疆前,把周围一圈小国的风物志和秘闻录都背熟了,诡木苍林只存在于传说中,如果有,早该被记载下来了,但书中关于这片森林只用“口口相传位置不明”这寥寥几字带过,

“有,而且就在苗疆。”凌景川回道,

...

他们走走停停,在乌雅恢复后又开始赶路,再一赶就到了傍晚,凌景川在一片巨木森林前下马,然后接过桦蕊的手扶她下来,

“这是长风林,不是诡木苍林。”桦蕊一眼就认出,

凌景川掏出指南罗盘,顺着指针所指方向进了森林,桦蕊跟在他身后,男人时不时回头确认她的状态,

“我抱你吧。”凌景川说,

桦蕊强撑着快步上前,越过凌景川,

“别乱跑,会迷路的。”

“我只是身子废了,又不是脑子傻了,难道方向还不会认吗?”

凌景川无奈地跟在后面,只说了句继续向西南,长风林是苗疆乃至整个南边最大的一片森林,里面最致命的猛兽当属熊瞎子,但熊瞎子不是回回都能碰上的,准确来说遇上的几率最多只有两三成,

桦蕊不知走了多久,但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虚弱是一方面,随着他们的深入,树林里的地貌开始变得越发奇怪,

幽暗,潮湿,青苔味扑鼻,

阳光只能穿透一半森林,眼前的一切都像蒙了层黑纱,树木好像被诅咒了一样开始渐渐扭曲,她试图用树冠疏密来定位位置,但发现整个树林都是混乱的,植物随心所欲地生长,丝毫不在意应有的规律,

——这太不对劲了。

凌景川叫住她,“停下吧,只靠我们是进不去的。”

桦蕊站定下来,刚刚一直都靠一口气吊着,现在这口气松了,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她顺着树干滑坐在地,忽浅忽重地喘着,

凌景川搭在乾灵剑上地手就没松开过,他在周围巡视完一圈随后半跪在桦蕊面前,

“看罗盘。”他递上指南针,

本该稳稳指向南方的红色针头疯了一样不停地旋转,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这就是为什么诡木苍林从来没有被人找到过的原因。”凌景川解释,

“我们去那里到底要找谁...”

面对这些诡异景象桦蕊有些毛骨悚然,她不是胆小的人,但对于超出认知的事情总会本能的害怕,

“一个叫迟越的人。”凌景川回道,“只有他可以治好你。”

桦蕊没再说话,瞌上眼小憩,

森林深处是死一般的安静,连一声虫鸣都没有,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清脆的鸟鸣从高处传来,雪白的山雀来回歪了几下脑袋,然后扑腾着飞到桦蕊手背,

她睁开眼,对上山雀的黑瞳,本该透亮的雀眼浑浊一片,桦蕊透过混沌的黑瞳看到自己惊诧的神情,

“这鸟怎么了!”桦蕊本能地缩回手,山雀生气地叫了几声,飞落在凌景川肩头,

“它是来带路的。”

山雀像是听懂了一样立马扇起翅膀向前方飞去,凌景川打横抱起桦蕊紧紧跟上,

“放我下来!”桦蕊挣扎着想落地,

“不行!以你的速度肯定会跟丢。”

凌景川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容不得任何闪失,

没走太远,前方出现一个洞窟,洞口仅一人高,对于凌景川来说甚至需要弯腰才能进入,山雀站在布满青苔的岩石洞口,示意他们进去,

凌景川放下桦蕊,攥住她的手腕牵她进了洞穴,

如果说森林深处只是幽暗的话,洞里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凌景川感觉到桦蕊在害怕,可这是唯一的出路,他们只能继摸索着往前走,

渐渐的,桦蕊也需要弯腰了,她撑开双臂,两边指尖都能触碰到潮湿滑腻的岩石,她干脆用石壁表面的水沾湿食指,然后停下感受风的流向,

没有风...什么都没有...

“这里空气不对流,前面肯定是死路。”

“不要怕,继续走。”凌景川悄声安慰,

桦蕊站定下来,她挣脱出手腕向回走,“我要出去,这里太难受了...”

凌景川没给她机会,黑暗中桦蕊被凌景川拽进怀里,接着推着她向前继续,桦蕊这时真的有些怕了,眼前是无法穿透的黑,周围是越收越紧的石壁,而身后是她时刻想逃离的男人,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你放我回去吧...你明知道我的病治不好为什么还要这样...”

“别说傻话,马上就到了。”凌景川催促着,又摸上她后腰将她往前推了推,

突然脚下的土地开始晃动,桦蕊惊叫出声,凌景川马上把她搂进怀里护住!

晃动越来越剧烈,粉尘沙土纷纷向下落,桦蕊感觉被撒了一头一脸的沙子,站都站不稳,接着身后开始出现响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大,像是石块砸向地面惊起的巨响!

“洞穴塌了!”桦蕊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