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蕊惊呼一声从树上跌落,眼看着双人合抱粗的树干向自己砸来,她一个翻身向右躲去,树干重重砸地发出巨大声响!
见鬼!
少女暗骂一声,眼前这畜生着实巨大,居然可以一巴掌拍断树干!
她抽出弯刀,猫起身子,黑熊感受到危险不敢贸然上前,一人一熊迈着步子缓缓周旋,
突然一个暴起,黑熊瞬间扑上桦蕊!少女转身蹬树后背贴着地面向黑熊滑去,她双手高举弯刀,刀尖刺入熊腹,原以为可以将这畜生开膛破肚,没想到它却如此皮糙肉厚,只在心口处开了个口子就彻底卡住了!
桦蕊连连侧滚翻出,黑熊彻底被惹怒了,扑着就向猎物袭来!少女来不及起身,眼看着就要被一爪拍碎,
“嗖”的一声,一只箭矢直穿黑熊左眼,它怒吼一声转向袭击之人!
凌景川丢掉长弓,抽出乾灵剑一刀刺向黑熊,剑身没入脖颈,可这庞然大物就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举起爪子就要拍下,桦蕊看准时机,连蹬三颗树干跳到黑熊背上,
她双臂一甩,两把刺刀从袖口滑落出现在手中,对着脊椎就刺下去,凌景川抽出长剑至下而上贯穿黑熊头颅,贺竹长弓搭箭,正中右眼,
黑熊发出凄吼,想把身后之人甩下,桦蕊稳住身形,对着后颈猛刺二十多刀,这才让黑熊失了平衡,就在一瞬间,凌景川手起刀落砍下它的头颅,彻底结束了这场危机。
……
桦蕊背靠树干滑落下去,她几近虚脱,不停地喘着粗气,凌景川见她肩头有血渗出,遂扯了衣袖撕成绷带,
“可以吗?”
少女轻轻点头,凌景川得到肯许后褪去她肩头的衣衫,
“嘶——”
看她在忍痛,男人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很温柔,上药也很熟练,包扎完后两人都松了口气,
桦蕊尴尬地拉上衣领,耳朵根通红,她低声道了句谢谢,心想着编什么理由才能解释自己为什么在森林里…
可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准备问她这个问题,只是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自己能走吗?凌景川问,
少女咬牙迈了几步,明明刚才还能蹬树砍熊,现在反而走两步就不行了,她甩甩脑袋,心道怎么突然变娇气了,这可不成,父亲知道会生气的…
“上来,我抱你。”
凌景川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桦蕊心跳的突然很快,她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接着就被抱了起来,凌景川刚想迈步,就听见又一声熊吼,
一只幼年黑熊从树上跳下,在空中挥舞着爪子向二人袭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根本来不及拔剑!凌景川果断蹲下身,紧紧抱住怀里的少女,黑熊对着男人的后背就是一爪!他闷哼一声,将桦蕊护的更紧了些,
“侯爷!”
贺竹见状马上张弓,一箭射穿幼熊头颅,黑熊应声倒地,
鲜血浸透了白衣,凌景川双眼紧闭,冷汗不停地落下,
…
“哥哥…”
“哥哥!!”
…………
…………
沈夕辰抿了一小口屠苏,她秀眉一挑,“这么说阿蕊妹妹也见过这黑熊?”
桦蕊笑了笑,说,“自然是没见过,不过巡猎队折人的消息年年都有,这畜生算是我们南疆一患了。”
“听你的意思还有其他祸患?”
婉秋一听马上来劲了,她抢着答道,“当然有!与苗疆接壤的那些地方每隔十几年就会闹次虫灾,特别是天灾之后,那漫天飞的,地上爬的,全都跑出来了!”
“这么吓人?”
“对常人来说确实是可怕的紧,但每每这个时候有一类人可高兴坏了,毕竟这可是绝好的机会,什么稀有毒虫都能看见!”
“什么人会如此大胆?”
婉秋把手放在嘴边,故作神秘地说道,
“蛊。毒。师!”
………
………
文松坚定地摇着头,
“不可能!论细作怎么都轮不到桦蕊!她天天和侯爷在一起,是细作早就暴露了!”
贺竹见他不信,又把证据摆台面上,“你是没见到她那招式,明显就是被当成刺客训练的,双刺刀都明晃晃地闪侯爷脸上了,他当没看见一样!”
“刺客是刺客,细作是细作,双刺刀也证明不了什么。”黑马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文松摸了摸它的鼻子,
正午的街道热闹非凡,两人一马慢步走在街上甚是扎眼,
“那测绘尺呢!谁好好的随身带着测绘尺!”
“什么意思?”文松问,
贺竹一脸严肃,“我那天看见她腰间露出的测绘尺了,这种东西不都是画地图的时候才用到的吗!”
文松也开始皱眉,“那你和侯爷说了没?”
“我哪敢!!”贺竹嚷嚷着,“侯爷已经被她迷了心智,就算她现在说要星星,侯爷都能想办法给她摘下来!你让我跑他面前说桦蕊是细作…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文松思忖了片刻,谨慎地开口道,“这事确实有些蹊跷,咱们先别声张,眼睛盯紧些,如果她真是长平派来的细作,早晚会露出马脚,等拿到证据再说也不迟…”
…
“喂!你们两个!”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看见墨尧出现在面前,
她一身男子劲装,戴着黑色面具,水浪似的长发高高束起,身边还跟着匹棕马,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文松惊道,“你不是去苗疆抓虫子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墨尧耸耸肩,“侯爷把我召回来了。”
“为什么?”
“不知道。”
墨尧问,“你牵着侯爷的马干什么?”
文松说,“给桦蕊送去,她想骑。”
“侯爷同意了?!”
文松说这算什么,就算桦蕊和他要南疆,他都能送。
话音刚落两人就感受到蛊毒师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她一言不发地上了马,一夹马腹向着侯府的方向奔去了,
“他这是受什么刺激了?”文松看着一骑绝尘的马屁股一头雾水,
“你还看不出来吗!”贺竹一脸鄙夷,文松哪哪都拔尖,就是有时候太迟钝,
“看出来什么?”
“墨尧喜欢侯爷。”
文松当街蹦起来,
“他一男的喜欢什么侯爷!!!”
………
墨尧进门的时候两人的对弈刚结束,
桦蕊又输了,不过输的没以前惨烈,算是个进步,墨尧看了眼棋盘边的少女,一眼就看穿她清纯无辜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个什么狐媚样,
“侯爷,您找我。”
“这就是蛊毒师吗!”桦蕊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她一脸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问道,“你们都会下什么蛊?怎么下?怎么解?怎么学?!”
凌景川拍了下少女的脑袋,“大小姐,要不你和他聊,我先走了。”
少女吐吐舌头,缩回去了,
...
“墨尧,我需要你施一次蛊。”
“对谁?”
凌景川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少女说道,
“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