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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熙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阿林也一样,

主仆二人分析了好久都没找到皇上再次正经睡觉的原因,

“阿林,你说不会是因为皇上找过那个阿蕊了呢…”

阿林摇摇头很快地否认了,

“娘娘,您都找小和子问过了,皇上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后殿批奏折,哪有什么阿花阿蕊的呀。”

“就算皇上后来在正殿待了段时间,但您想想,他能在正殿让阿蕊伺候吗?这不是开玩笑么!”

杜熙叶心道有道理,皇上怎么可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情,那可是正殿,王座所在早朝议事的地方,论谁都不可能在那里胡闹!

她决定今晚再试一次,如果皇上还是没有表示的话,她就要有所行动了,

人人都说这后宫凶险,她必须步步谨慎,以免让别人趁机而入,介入他们都感情!

嘉宁宫里沈夕辰打了个喷嚏,她心道可能是哪个好妹妹想她了,

“娘娘是染上风寒了吗?”

“三万!”

云芝丢出张牌九,关心地问道,

“碰。”沈夕辰拿过三万,放进自己牌堆里,笑道,“可能是阿蕊妹妹想我了。”

“那就把她叫来和我们一起玩呗…”

“我倒是想啊,就怕又抢了皇上的人,到时候怨我呢。”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周公公和气地禀告沈夕辰,皇上晚上要来嘉宁宫用膳,希望她早些准备,别怠慢了皇上。

沈夕辰挑眉一笑,

这时机不就来了么…

桦蕊觉得自从被调往行宫后她就没干过什么活,

现在倒好,不但没活,还时不时有酒喝,

几轮牌九过后众人都乏了,三两个的挤在一起看话本,

嘉宁宫上下就没有闲人,宫女们每天一睁眼就得吃喝玩乐,至于干活…

沈娘娘都是派小太监们干的,她心软,见不得如花似玉的妹妹们受累,

对此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宫总共就三人,嘉宁宫里多养些闲人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现在所有宫女都盼着能被调进沈昭仪殿里…

白术拿着一本小道士捉妖边看边给桦蕊念,桦蕊饶有兴趣地听着,就是有些嫌她念太慢了,真想自己翻着看,

沈夕辰见她心急,便接过话本自己给她念了起来,一本下来她念的口干舌燥,却一点也不敢怠慢了桦蕊,

她放下话本,一口气喝掉一大杯茶水,这才开口,

“阿蕊妹妹,等下皇上要来用晚膳,你想一起作陪吗?”

桦蕊连连摇头,心想躲他还来不及,哪还上赶着凑上去,

沈夕辰见她如此抗拒,心里不免生了好奇,这后宫人人都巴不得得皇上宠幸,怎么到她这里却避之不及呢,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影响整个计划,等时机成熟还是要拿她套住皇上的,

她把手中的暖炉塞进桦蕊怀里,令桦蕊小腹传来一阵暖意,

众人又玩了两局牌九,正当桦蕊刚要和牌的时候门外传来周公公的通报声,

——那狗贼到了。

桦蕊看着差一点成型的大四喜,心里暗骂一声,上辈子怕不是欠他的,这辈子专门找她讨债!

沈夕辰带着云芝和白术到前殿迎接,她笑容满面地行了礼,又热情地扶凌景川落座,

凌景川看着她的样子不免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给沈昭仪留了些面子,

他看了眼站着的两个宫女,都不是她,这会那个小兔崽子应该在后面躲着吧…

沈夕辰凤眼一挑,夹了块鲜笋放凌景川碟子里,做作扭捏地说道:

“皇上这才大婚第三天就来臣妾这里,皇后娘娘要是给臣妾安一个狐媚惑主的罪名可怎么办呀…”

凌景川看都没看她,嗤笑一声说道:“沈昭仪戏瘾这么大,朕下次给你搭个戏台子上去唱吧。”

“皇上这可使不得,您对臣妾都够纵容了,哪还能再大兴土木呢。”

沈夕辰一听这话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她是什么脾性皇上应该已经知道了,不但知道而且还默许了,

“皇上今晚要留宿嘉宁宫吗?”她问,

“沈昭仪把她都召来了,不就是想让我留下?”

“皇上,那臣妾也不和您打哑谜了…”

“您就把阿蕊妹妹放嘉宁宫吧,我这里热闹,阿蕊妹妹也喜欢…”

“沈昭仪,后宫之事去找后宫正主说去,皇后还在凤延殿待的好好的,你该问的是她不是朕。”

凌景川突然失了胃口,这才第三天,皇后昭仪就迫不及待地为了龙嗣斗起来了,

他丢下筷子大步迈向后殿,宫女们虽然平时没个规矩,但今晚都大气不敢出一个,全都恭敬地在一边候着,

“她人呢?”凌景川看了一圈,没找到桦蕊的身影,

“派人给她沐浴了,皇上不如和臣妾先去寝室歇着,等好了自然给您送来…”

……

耳边是隆隆的水声,外界的声音变得不真切起来,

“阿蕊姑娘…”

“阿蕊姑娘…”

桦蕊听见有朦胧的声音在叫她,可她没有理睬,

“阿蕊姑娘!”

岸上的人急了,不停地呼唤她,

肺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阵灼烧感袭来,她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池水从乌发间落下,她胸口剧烈地起伏,本能地大口呼吸着,

“阿蕊姑娘,皇上和沈昭仪还在等着呢…”

“您快上来吧,让他们等久了要责罚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将她拽上了浴池,一条柔软的浴巾包裹住身体,接着两个宫女为她擦拭头发,

桦蕊一声不响地站着,像个精致的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她们给她穿上薄纱单衣,耳后和手腕涂上香膏,让浓密柔顺的青丝垂在腰间,

曾经的伤痕早已愈合,她的皮肤好似蒙上白雾的月光一样,漂亮到不真切,

白术到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少女的身体,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皇上会对眼前这个小宫女念念不忘,

纵使她在沈府见过无数的妹妹,也没看见过这么无暇的肌肤,她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也许不属人间,是天上掉下来的仙女,

一件白色云杉纹披风将桦蕊全身裹住,只露出一小截光洁的脚腕,她赤着足,走起路来脚腕上的银铃叮叮作响,

房门打开,凌景川见裹得一身严实的桦蕊站在门口,身后是几个随行的宫女,

沈夕辰丢下手中的棋子,笑着起身把桦蕊领进寝室,宫女们行了礼,恭敬地将大门关上离开了,

“皇上,阿蕊妹妹来了,这棋还下吗?”

“继续。”

黑子落下,局势初步明朗,

沈夕辰牵着桦蕊来到棋盘边,看着即将崩盘的战局,勾唇一笑,一双纤手解开了桦蕊的衣扣,

披风垂直落下,

凌景川呼吸一滞,指间的墨玉棋子咔哒一声出现了一道裂纹,

披风之下是薄纱单衣根本遮不住的春光,桦蕊低着头,不自觉地裹紧纱衣,但根本无济于事,

她万万不曾想到沈昭仪会用这样的方式把她推到这人身边,当她被迫穿上这取悦人的衣裙时,不但失去了原有的身份,连作为人的尊严也失去了,

她就像这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只能任人摆布,毫无反抗的权力…

“沈昭仪是觉得翻盘无望,开始用美人计了?”

“岂敢…皇上政务繁忙,这不过是臣妾的一点心意罢了…”

沈夕辰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凌景川叫住了,

“朕说了继续。”

他重新取过一颗黑子,目光锁定在棋局上,沈夕辰心生诧异,但还是很快地坐了回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又过了好几手,终于在沈夕辰的求饶中结束了,

“皇上,这输赢早已见分晓,还下下去您这不是看臣妾笑话么…”

“朕什么时候有这种闲情逸致了。”

凌景川说着,顺手牵过桦蕊的小臂,把她拽进自己怀里,桦蕊跌坐在他腿上被按住不许起身,

他分开棋盘上的黑白子,懒懒地开口:“再陪朕下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