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其实不只是这道菜,还有看起来最正常的番茄炒蛋。
番茄炒蛋颜色正常,味道正常,但是唐禹在盘子里吃出了一个小纸片。
起初他没有在意,可渐渐的他又吃出了第二片,第三片。
他将三个纸片拼在一起,嘿,您猜怎么着?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精品番茄!
小女友炒之前连洗都没洗。
唐禹为了保命,再也没碰过那道菜。
仅剩能吃的四个菜中,活螃蟹他不吃,苦瓜火龙果他接受不了,西红柿没洗,他能吃的,就只剩下这个姜丝炒土豆丝了。
就这还一个土豆丝都没吃到,说出来都是泪。
“砰!”
一声脆响吸引了桌上几人的目光。
唐禹、林思思、丁澜循声望去。
李瑶依然端坐在椅子上,只不过刚刚一啄一啄的小脑袋此时杵着桌面,鼻端发出细微的鼾声。
想来刚刚那一声脆响就是她脑袋与桌面接触的声音。
睡着了?
唐禹叹了口气,起身道:“你们继续,我把她丢卧室去。”
林思思与丁澜神色麻木的看着他,过了好几秒才异口同声的哦了一下。
很显然,她们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都靠着一口气在吊着,不让自己步李瑶的后尘。
唐禹懒得搭理两个酒蒙子,起身走到李瑶身边。
说来她也是可怜,帮着收拾了一天的屋子,临到晚上却吃不到一口好菜。
好不容易林思思喝醉了,无暇顾及她是不是叛变,可她自己不争气,直到最后连一块红烧肉都没有夹起来。
此时她睡着了筷子还插在红烧肉的盘子里,可见她是多么的执着。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怪林思思没有良心。
唐禹将她还戳在红烧肉里的筷子拿出,随即夹住她的胳膊将她拎起,走向次卧。
她只是脸圆了一些,实际上并不胖,此时醉酒睡着虽然必不可免的会有些死沉感,但对唐禹来说还能接受。
打开次卧的门,唐禹将她丢在床上,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随即关门走出房间。
等他再回到餐厅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脚步一顿。林思思与丁澜已经如李瑶一般,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唐禹无奈摇头的同时,又长松了口气。
几位姑奶奶可算是闹腾完了。
他将林思思打横抱起,迈步走向主卧。
林思思身材偏瘦,抱在手上很轻,根本不费多大的力气。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即便已经烂醉如泥,身上却没有多大的酒气,闻着依旧是奶油香香的。
走进主卧,他借着门外微弱的灯光将林思思轻轻的放在床上,随即按开床头的开关,卧室内暖白色的灯光亮起。
卧室内林思思明显是用心收拾、布置过的,床单被罩等四件套全都套好,她从家里拿过来的娃娃整整齐齐的摆在床头。
甚至就连两人的充电器她都插好了,两侧的床头柜一面一个。
除此之外林思思一侧的床头柜上摆放着几本书籍,明显是她睡前常看的,而他那一侧的床头柜上则是摆放着他们二人的合影。
这一幕很温馨,让唐禹忽然有种已经结婚了的错觉。
过了几秒他回过神,在床边缓缓坐下,仔细打量着熟睡中的小女友。
她脸庞白皙精致,眉目如画,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让他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可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她嘴唇红润,脸颊带着两团红晕,看起来少了些清冷,多了些可爱之感。
他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她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她的脸有些烫,想来应该是醉酒的缘故。
“思思,思思?”
他叫了两声,林思思却毫无反应。想了想他将林思思抱着坐起,随即伸手去解她胸前的扣子。
林思思内里穿了件白色的打底衫,外面是一件粉色的开衫毛衣,穿毛衣睡觉肯定是不舒服的,他想将她身上的毛衣脱掉。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极尽轻柔,可林思思还是呢喃了一声,悠悠转醒。
微微睁眼,朦胧的视线中唐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映入眼帘,她缓了几秒旋即露出了一个憨态可掬的笑意。
“老公~”
她喃喃了一声,抬起双臂环住了唐禹的脖子,整个人也趴伏在他的肩头。
“是我赢了,对吗?”
唐禹感觉一股凉意顺着后腰直冲大脑,骨头都酥了。
老什么?
什么公?
“是我赢了,对吗?”林思思又问。
唐禹回过神,咽了咽口水,柔声道:“嗯,是你赢了。”
“我厉不厉害?”
唐禹点头:“厉害。”
“我是不是…比…比丁澜厉害?”
她终究是喝醉了,此时不但神志不清醒,就连说话也有些模糊不清,一副随时都会睡着的模样。
唐禹嗯了一声,接着道:“你比她厉害很多。”
林思思俏脸贴着他的脖子,吐气如兰道:“那你…会让我一直赢吗?”
唐禹微微沉默,抬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动作轻柔的像是在抚摸一只孱弱的小奶猫。
“会的,我…肯定会的。”
林思思没有回应,呼吸渐渐平稳,显然已经沉沉的睡去。
唐禹没急着起身,就这么静静的抱着她,嗅着她秀发的馨香,心中一片平静。
忘了是在哪里看过的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或者是我自己的体会,一时想不起了。
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说,爱情其实是一种很不长久的情感。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感情交织是很复杂的,有时候是友情,有时候是亲情,有时候或者是其他的情感。
而真真切切的你能感受到、并且极为浓烈的爱,往往只存在那几个瞬间。
或许你们两个如往常一样的聊着天,你忽然心血来潮的打量着她,看着她的动作、神态,忽然之间就会有一种浓烈的情感涌上心头。
这种情感浓烈到难以控制,浓烈到你会觉得心里像是下了一场雨,满是潮湿。
此时的唐禹就是这种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思考的状态中挣脱,揉了揉眉心,继续为林思思褪去身上的毛衣。
此时正值冷冬,南方冬季屋子大多潮湿寒冷,但他们的房子装了地暖,屋内的温度有个二十多度,虽不及东北,倒也温暖舒适,只穿着一件打底衫丝毫不会觉得冷。
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躺好,唐禹这才起身走出房间。
客厅里还有一尊大神等着他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