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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着阿年的身体,他们到底还是没敢昼夜不分地赶路,延长至二十天后,才抵达白及境内,又休整了两日,继续朝着白及京师前进。

直到又赶了近十日的路程,才终于抵达白及京师,城门口浩浩荡荡地站了许多人,皆身着官服,被一大群人围着,看样子职位不低,但仔细看却能看出,是分了三派。

纳兰镜闻放下帘子,一旁的阿年偏了偏脑袋,朝她的方向看过来,“姐姐?”

“到了。”

闻言,阿年噤了声,半垂下眸子,不知为何,有些恍惚。

随着马车碾压过铺着碎石的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又逐渐缓慢至停止,马车外是悄声议论的声音,三派人马皆一瞬不瞬地盯着马车,不肯放过半点。

纳兰镜闻刚想起身,便被一双微凉的手拉住,阿年面露惶恐,漂亮的眉头紧紧皱着,嘴巴嗫嚅着,怯声道:“姐姐……”

纳兰镜闻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将他的手拉开,叮嘱道:“这次你要自己走下马车去,萧大人会在马车下接你,别怕。”

阿年现在眼睛还未好全,只能看到些许模糊的影子,纳兰镜闻也不放心他一人,只是如今不比之前,再怎么说阿年是个男子,若是被传出和其他女子有牵扯,不知道背地里会有多难听的污言秽语传出,人言可畏。

阿年听罢,失落地抽回手,眉眼耷拉着,努力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随后朝着纳兰镜闻扯出一个笑,“我明白,姐姐。”

他的笑容落在纳兰镜闻的眼里,却极为苍白勉强,纳兰镜闻沉默着移开视线,起身下了马车,萧从钰则早就下马,跟在纳兰镜闻的身后。

一群人看见纳兰镜闻的一瞬间,明显愣了愣,倒是一个头发半白的老妇人最先反应过来,大步上前,“老臣萧瑾,见过贤王。”

萧瑾,萧太傅,保皇党的首位代表,也是萧从钰的姑姑。

纳兰镜闻微微颔首,“萧太傅。”

萧瑾虽年过半百,但风姿依旧,气势凛然,一双精明的眸子仿佛能径直看透人的内心,她虽恭敬,却也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纳兰镜闻。

“听从钰说,是王爷一路护送殿下回国,老臣代表白及以及白及百姓,感谢王爷。”

纳兰镜闻承了她这一拜,面上不显,唇角挂着疏离的笑。

“本王不过是奉了皇姐的命令,护送皇子回国,秉公办事罢了。”

萧瑾一动,其余两方人马为首之人也跟着上前,皮笑肉不笑,“欢迎贤王来到我国,路途遥远,王爷辛苦了。”

纳兰镜闻看过去,为首的女子一身紫色直裰朝服,黑发高高束起,面若冠玉,姿态闲雅,眉宇间英气逼人,唇角微微上翘着,眼底却是黑沉一片,令人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想法。

见纳兰镜闻望过来,女子唇角的弧度愈发大了些,做了一揖,“臣沈惜,见过王爷。”

沈惜,官拜上卿,却同萧太傅平起平坐,手握重权,以沈惜为首的势力,皆狼子野心,妄想谋权篡位,这一路以来刺杀她们的,除了长生的人之外,皆出自她之手,这三方势力中,就沈惜是最不想看到阿年活着的人。

就是那么一个狼子野心的人,在见到纳兰镜闻时,仍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慌乱,就仿佛那些刺客不是她派出的一样。

纳兰镜闻深深看了她一眼,“沈大人倒是如传闻中的一样啊。”

“哦?不知王爷可否告知,坊间是如何说臣的?”

“说沈大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又爱民如子,不慕功名利禄,实乃白及之幸。”

才怪。

纳兰镜闻根本没听过坊间是如何传沈惜的,只是这么说下来,沈惜倒一点不反驳,只是赞同似地点点头,“传言而已,王爷听听就罢了。”

纳兰镜闻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没再回话,她一向不喜做场面功夫,聊几句已是极限,除去这两方势力,还有便是另一方中立党,是以刑部尚书为首的,互相客套后,这才终于引入正题。

萧瑾看向纳兰镜闻身后的萧从钰,“从钰,殿下呢?”

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萧从钰身上,特别是沈惜,眸底晦暗不明,萧从钰只感觉自己是被毒蛇盯上了似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连忙躬身回复,“在马车上,臣去请殿下。”

她说着,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当众人看到是刚刚纳兰镜闻下来的那辆马车,皆变了脸色,萧瑾神色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心微微蹙起,没有说话,沈惜则深深地看了纳兰镜闻一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纳兰镜闻权当不知道,视线跟着萧从钰而去。

萧从钰恭敬地站在马车外,出声道:“殿下,可以下来了。”

话落,马车内传来窸窣的声响,紧接着是男子一声低低“嗯”,所有人都盯着马车,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不同,有的期待,而有的神色复杂,更有的神色凝重,眼中闪过阴狠之色。

纳兰镜闻仅仅只是随意扫过,心下却有了大概的计较。

车帘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掀开,指节分明,众人更是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一道纤瘦修长的人影出现,脸上戴着面纱,眼睛低垂着,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

阿年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面,他看不到,只能靠着感觉行走,好在萧从钰及时出声,“殿下,臣牵着您。”

阿年点点头,把手伸了出去,下意识想说谢谢,却想到纳兰镜闻一路上的叮嘱,又闭了嘴。

踏入白及,他现在便是淳于永年,不再是阿年,萧从钰也不再是他的姑姑,只是他的臣子。

他一直谨记纳兰镜闻的话,努力让自己不露出怯意,克服恐惧。

沈惜见萧从钰牵着人过来,漆黑的眼珠轻转,开口道:“萧大人身为女子,皇子殿下又乃千金之躯,岂能说碰就碰,萧大人是否太久没在朝中,已经忘了规矩了。”

她声音轻飘飘的,好像只是普通的提醒,却让萧瑾眉头皱得更深了。

“老臣,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