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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薇薇确实是突然来我家的,然后撞见我和张晓曼……在一起的场景。”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何祎挑眉,“麻烦说清楚一点。”

“就是……亲热的意思。”陈志泽换了一个词语。

“呵”,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冷哼,何祎警告地瞥了叶离一眼。

叶离心虚地缩了缩脑袋,不再敢随意出声。

“然后呢?”何祎将目光转回到陈志泽身上,继续问。

陈志泽:“然后我们就起了争执。”

“你们之中有人动手了吗?”何祎追问。

陈志泽嘴唇微张,仿佛有所迟疑。

何祎稍稍提高了音量,再次强调道:“请你把那晚发生的事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不要隐瞒任何一个细节。”

陈志泽有点不太乐意,“就是男女之间常见的争执,需要说那么详细吗?更何况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陈先生”,何祎用手指重重地叩击了几下桌面,沉声道:“必须提醒你的是,你和张晓曼很可能是邱雨薇生前见到的最后两个人。所以那晚在松山湖居发生的事情,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请你配合!”

“……好吧,让我想想。”说罢,陈志泽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以回忆的口吻将那晚在别墅里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根据陈志泽的讲述,19号晚上他和张晓曼约好在松山湖居见面,然而没过多久,他就接到邱雨薇的电话,对方问他人在哪,他撒谎说在公司加班——他以前都是这么敷衍过去的,以邱雨薇的性子,也从来不会去追究他是不是真的在公司。

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邱雨薇居然找上门来。因为她知道别墅的密码,所以很轻易就进入别墅。当时,张晓曼独自躺在床上,而他则在主卧配套的浴室里洗澡。洗着洗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并伴随着女人的咒骂声,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邱雨薇。

陈志泽暗道一声不好,来不及穿衣服,披上一件浴衣就跑出浴室。一开门,他就看到邱雨薇正扯着张晓曼的头发,一边咒骂一边厮打。在他的印象中,邱雨薇从小就爱端着,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还是他头一回看到对方露出如此狰狞凶狠的神情,说实话他当时也吓了一跳。

陈志泽想上前拉开邱雨薇,没想到对方转而将怒气撒在了他的身上,不由分说拎起旁边的爱马仕铂金包,朝往他头上狠狠地一砸。陈志泽被砸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没站稳。

眼看邱雨薇还要继续往下砸,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左手挡了一下,接着右手拽住邱雨薇的胳膊将她往后一推,邱雨薇脚下没站稳,身体不受控地朝后倒去,后脑勺正好磕在床头柜的边角上,很快便晕了过去。

“所以,是你动手打晕了邱雨薇?”听到这里,何祎眼睛微微一眯,立刻出声打断陈志泽的讲述,质问道。

“没有,我那是自卫!我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她自己没站稳,然后磕在床头柜上,我没有打她!她也没什么大碍,没过多久,就清醒过来了,头上没肿也没流血!”陈志泽慌忙否认,不停地为自己辩解。

对于他的这番解释,何祎没有表态,而是转问道:“后来呢,还发生了什么事?”

陈志泽:“……后来,我怕薇薇醒来看到张晓曼,会继续发疯,就让她先离开了,张晓曼离开后没多久,薇薇就醒了。我见她情绪稳定了一些,好声好气地跟她道歉,然后跟她解释,我和张晓曼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并不是真心的。”

“但薇薇似乎还在气头上,并没有听进我的解释,还给了我一巴掌,然后就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别墅。”说到这里,陈志泽的表情还颇为无奈。

呸,渣男!叶离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唾骂道。

何祎:“邱雨薇是几点离开的?”

“这我真记不清了。”陈志泽想了想,回道:“不过后来我去3楼露台抽了根烟,回来后看了一眼手机,大概是10:10,所以她应该是10点前后离开的。”

接下来,何祎又就同样的问题,打乱顺序、翻来覆去的问了几次。陈志泽给出的答案基本上没有变,听上去也合情合理,与小区的监控视频也能对得上,暂时没有发现破绽。

忽然间,审讯室安静下来。

陈志泽见对面半天没有再问话,忍不住道:“两位警官,你们该问的也都问了吧,我把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说着,他向后一靠,重新仰倒在椅背上,身躯彻底放松下来,“至于那顶莫名其妙的车罩,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薇薇的车上,但我肯定那是有人在故意陷害我。你们警方无能,自己找不到凶手,如今难道想仅凭一顶车罩,就把谋杀的罪名按在我的头上吗?”

“陈先生,你是不是凶手我们会查清的。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警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也绝不会污蔑一个无辜者。待会儿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了解,请稍安勿躁,希望你能再配合一下。”

何祎没有明确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中断的问讯,然后给了叶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接着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审讯室。

走出审讯室后,叶离紧皱着的眉心就没有松开过。

“怎么了?你在愁什么呢?”何祎见她这副样子,不禁有几分好奇。

“何队,我怎么觉得陈志泽这一次没有撒谎呢?”叶离迟疑道,“而且——”

“而且什么?”何祎拍拍叶离的肩膀,温和地鼓励道:“有想法就提。放心,就算说错了也不要紧。”

叶离沉吟片刻后,说:“我觉得那件车罩应该不是陈志泽盖上去的。退一步讲,就算他真的想要掩盖什么,也不会蠢到用自己的东西吧?”

何祎:“或许是他杀了人后太过紧张,慌乱中没有想到这么多呢?”

对此,叶离一时间不知怎么辩驳,于是又提出另一个疑点:“那陈志泽的不在场的证明又该如何解释呢?从松山湖居的监控视频来看,他在20号凌晨的确没有离开过小区。如果是他杀了邱雨薇,那他是怎么抛尸的?”

“事实上,小区监控视频只能证明他不是抛尸者,但无法证明他不是凶手,或许抛尸者另有其人。”何祎迅速指出叶离话语中的漏洞。

确实有这种可能。

叶离顿时有点泄气,不得不承认,自己有时思虑还不够周全。

“也就是说他可能有帮手,这是团伙作案?”

“我不知道,这只是一种可能,但没有证据。还是那句话,我们办案,向来遵循“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无论如何,最终都要靠证据说话。”何祎淡淡回道。

就在这时,徐达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何队!”

“怎么了?”

“陈志泽的律师来了,他要见陈志泽。”

“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去拖延一下吗?”

“不用,你去安排一下吧。检验科那边的结果也应该出来了。”话音刚落,何祎像是看到什么,拍了拍徐达的肩膀后,便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什么结果?”徐达一头雾水,谁知一眨眼何祎就不见了。

“说曹操曹操到。”看到不远处走来的人影,叶离眼睛一亮,也迎了上去。

“谁?谁是曹操?嘿,你们能把话说完再走吗?”徐达无语极了,在他们的身后喊道。

叶离口中的“曹操”其实就是张伟,他正抱着的一叠文件朝刑侦一队的办公室走去,何祎很快追上他的脚步,出声叫住他:“张伟,结果出来了?”

“啊,何队,我正打算去你们办公室找你呢。”闻声,张伟停下脚步,回头便瞧见了何祎。

接着,他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何祎,“结果的确出来了。那块毛巾上的血迹已经无法提取出dNA,所以不能鉴定是谁的血,但毛巾应该是陈志泽的,因为它的材质以及上面的标牌和陈志泽橱柜里的其他备用毛巾一模一样,而且我们还从上面提取到陈志泽的毛发和皮屑。”

“不是,陈志泽有这么变态吗?用擦过血的毛巾来擦自己的脸?”听到张伟的这段话后,刚刚追上来的叶离顿时泛起一阵恶心。

“从结果来看是这样的,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就不清楚了。”张伟耸耸肩。

“那把刀呢?”何祎又问。

“我们对比过了,那把刀无论大小还是形状都与死者致命伤上的细节吻合。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刀柄和刀身的连接处提取到了血液dNA,经检测,与死者邱雨薇的dNA吻合。”

“这么说来,那把刀就是伤害邱雨薇的凶器了?”叶离忍不住惊呼,“而这把刀又是在陈志泽的别墅里搜到的,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我们还在刀柄上发现了两枚指纹,确认是陈志泽的。”张伟继续补充道,“另外,你们昨天离开后,我们还发现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

何祎:“你们还发现了什么?”

张伟:“卫生间里又是刀又是染血的毛巾的,我们怀疑那里是否就是案发现场,于是将卫生间里里外外、从头到脚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结果除了洗手池的下水口发现少量血迹残留外,并无更多发现。”

“洗手池下水口残留的血迹,可能是清洗带血毛巾时留下的。”何祎沉吟道。

“对,我们也是这么推测的。”张伟点头赞同,“总之,卫生间以及别墅里的其他房间都查过了,没找到案发现场。”

“这就奇怪了,如果别墅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陈志泽为什么要把凶器带回自己家里?丢在荒郊野外不是更安全?”叶离总觉得这事透着几分诡异。

张伟摊手,“这我就不清楚了,目前的发现就是这些,希望能对你们的调查有所帮助。”

“辛苦你们了,谢谢。”何祎点头道谢,待张伟走开后,他转身对叶离说道:

“走吧。”

“去哪里?”

“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