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会空间之中,肥胖的“哲人”瘫坐在椅子上,他表情严肃的盯着众人。
“乐师已经再次晋升,可以作为‘生态瓶’的支柱。”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果实已经成熟,但是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摘下来。
“哲人”一开始就不赞同他们这种养虎为患的做法。但是既然大多数人都投票通过,那么他所要做的就是以此为目标,不择手段的达成预想的效果。
“地点已经选好了,在异常100 安全屋。”“大使”打破了寂静。
“哲人”点了点头,安全屋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作为组织,或者说组织成立之前,就发现的几个元老级异常物之一,安全屋是非常独特的一个地方。
齿轮教派的叛逃大贤者,也就是组织的创立者萌生“生态瓶”计划,也与这个异常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异常100是一间五十平方的地下室。
该异常独立于周围的环境,不与外界任何个体交互。
但是该异常内部的拥有无限的供水和供电,并且该房间的冰箱中每天会自动刷新不同的两人份食物。
外界即便是发生末日级的事件,该房间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这里堪称是人类避难的天堂。
只不过该房间有且只能同时存在两个人,当人数超过两后,该房间的异常特性将完全消失。
其实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那位组织的创建者发现,该房间竟然不受源的影响。
他拥有一套自己的运行底层逻辑。
也就是说,这里依旧有声音,色彩,空间,时间……
但是即便是源也无法插手这里的一切。
也正是这一特性才引起了组织创建者对于末日来临后人们未来的构思。
如果想要解决许都的话,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这个安全屋还有两个绝佳的特性,
一就是房间是内外隔绝的,
也就是说就算你在房间之中点燃了一颗核弹,这颗核弹也不会辐射到外面。
二是这个房间有自我修复功能,
无论里面被毁坏成什么样,过了当日的凌晨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可是场地很好,怎么让许都进去和谁去解决许都这都是问题。
“让塔罗众去吧……”“教徒”垂着脑袋手中搓捻着玫瑰念珠,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他说出来的一样。
“四重变幻,二十二次试错的机会……”
红润的玫瑰念珠在他的手中不断的转动。
“侦探”叼着烟斗,帽檐之下递出一个犀利的目光。
穿着老式军装的“上校”发出疑问:“试验好了?”
“观星人”推了推自己左眼上的单框眼镜:“已经调试完毕了,就差投入使用了,正好让他面对一下实战。”
这位年轻人腰间别着一个折叠的观星仪,按照特定顺序排列的星星在上面不断的进行着运动。
这位就是全权负责打造塔罗众项目的主导者。
“信使”胆怯的询问着“观星人”:“我们只有一次机会,真的能成功吗?”
“塔罗众也触摸到了源的边缘,即便是不能成为源依靠二十二种能力,我认为他在安全屋中也是能杀死一次许都的。”“观星人”掰动着观星仪上的刻度。
“只要能杀死一次许都,留下他的残窍那么我们就达到了目的。”“大使”说话似乎是为了安抚有些紧张兮兮的“信使”。
其实曾经的“信使”并非如此的怯懦,他是历史上最年轻的一位议员。
刚成为议员时的他也曾意气风发,充满着自信和果敢。
但是在一次异常收容失效的事件中,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仅仅是晚按了按钮三秒,整个站点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遭受到了致命打击,也导致了扶持他的导师永久性死亡。
自那之后他再也不敢忘记和懈怠任何的事情,如果你能挽起他的袖子,你就会看到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母和符号,他用痛苦和疮疤去记住所有他应当记住的事情。
“信使”拒绝在非必要事件上做出决断,他主动包揽了收集情报分析情报一系列枯燥的工作。
如果非要让他做出抉择,他会陷入一种恐慌的焦虑感,然后在无数遍的脑中模拟下,做出最保守的建议。
“大使”的话没有安抚到“信使”信使拽着自己的头发:
“只有一次机会,能确保成功吗?”事关人类的存续,让这位“信使”的神经绷到了极致。
“‘信使’放轻松。”沉默寡言的“祖母”这个时候开口。
这位伦理道德委员会的负责人,对于人们因为焦虑产生的情况非常熟悉,她似乎想要通过自己的亲和力解决“信使”的精神问题。
“‘祖母’女士,请您不要干涉‘信使’的思维。”“大使”一直眯着的眼睛睁大了一点,宝蓝色的瞳仁盯着那位黑人老太太。
“‘大使’我只是想要缓解一下‘信使’紧绷的神经。”“祖母”温和的声音似乎能抚慰一切的阴暗。
“我说了,不、要、干、涉。”“大使”一字一顿,压迫感骤然上升,一向以话术出名的男人似乎也并非是什么善茬。
“祖母”悻悻的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大使”轻柔的拍打着“信使”的后背,试图让对方从神经性哮喘中缓过来。
在“大使”的安抚下,“信使”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可是目光依旧呆愣愣的看着脚下的纯白。
“大使”看到对方的状态好了很多,身上的气势收敛,眼睛又重新眯回去,以往友善的微笑重新挂了回去。
“抱歉‘祖母’女士我刚才的情绪有些激动,‘信使’的毛病不能受到精神上的刺激,所以一时有些口不择言,还请您见谅。”
“祖母”笑了笑:“哦,孩子我不会在意的,你对于友人的着急我是看在眼里的。”黝黑的老太太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位老人的性格可以称得上是传统意义上的圣母,原谅似乎刻进她的基因里。
她从诞生以来就从来没有过那些阴暗的情绪,
“祖母”乐于帮助他人,做善事似乎是她毕生的诉求。
这次也是一样,她很高兴对方愿意道歉,也很轻松的原谅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