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小雨指的位置,
但是什么都没看见,
他们又看向小雨,
小雨急切的比划着手势,许都翻译着他的手语,
“后面刚才有怪物,速度很快。”
其他人都惊疑不定,
赵渊藏在面罩下的脸根本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许都也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
他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没说出来只是因为想看看其他队员的能力究竟如何,
二是因为那些怪物实在是很弱,弱到他们甚至正面都干不掉一个成年人,
不过就这次试探来看,似乎除了那个赵渊和发动能力的小雨之外,其余人的感知并不强,
罗伯特想要追过去看看,
赵渊制止了他,
“你追不上。”
“那怎么办?”被否定了的罗伯特也不恼,而是疑惑的问,
“等。”
“等?”罗伯特的石膏脑袋更疑惑了,
“这群跟在我们身后的,应该就是底下那个的眼线,只要我们还在地宫内,他们肯定就会一直跟着我们。”
看着这两个对话费劲的人,侦探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罗伯特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意头,
“哦。”罗伯特呆呆的表示自己明白了,
其他人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于是继续往前走,
不得不说小雨的能力在探路方面是真好用,
整个迷宫的结构在他的眼里几乎是无所遁形,
但是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发现,那些长得像是干瘦的猴子一样的类人怪物,
似乎他们会一种独特的隐遁方法,
雨滴如同是碎银般从头顶砸落,又在青砖上溅起水花,
整个地宫都因为不符合常识的降雨,浸没在厚重的水雾之中,
前面的小雨依旧在引路,可是手指却悄悄的向后指了指,
原本就把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身上的罗伯特直接暴起转身冲了出去,
他沉重的脚步声,在雨幕中被遮盖,而原本平整的石质地面,却留下了一双双凹陷下去的脚印,
闪光怪力大猩猩,
许都面无表情的想到,
就在罗伯特奔袭出去的一瞬间赵渊也冲了出去,
他的身姿更加轻盈,速度也比罗伯特快上几分,
随着他的奔跑,他的手里也凝结出一把纯白的镰刀,
两个人追逐着迷宫拐弯处一闪而过的黑影,很快也消失在许都他们的视野中,
又一个怪力大猩猩,
有小雨的存在他们根本不担心追出去的那两个人会走丢,
没有让许都久等,两个人的身影便再次出现在他们消失的那个拐角,
赵渊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八岁孩童大小的东西,
他们走到其他人面前,赵渊甩下手中的尸体,
许都好奇的打量着地上的尸体,
虽然有八岁孩童的大小,但是身体瘦的根本没有肉,脑袋像是被砸扁了一样凹陷下去,眼睛这样的视觉器官已经完全消失,鼻子的位置只留下两个奇大的空洞,
五根手指上的指甲奇长,浑身还披着一层浅浅的绿色绒毛,还散发着一种血肉和植物腐烂的味道,还有一种浓郁到让人作呕的土腥味,
真不知道刚才赵渊是怎么把它拿回来的,许都嫌弃的离得远了一点,抬头有些敬佩的看向赵渊,
看到他脸上的时候升腾起来的那点敬佩又下去一大半,
奥,忘了他戴着防毒面具闻不到,
许都冷漠的斥责了了自己今天份的愚蠢,
小雨似乎是有点害怕,藏在了许都的身后,
侦探则是嗅了嗅,也和那具尸体拉开了距离,毕竟狗的嗅觉可比人的灵敏多了,
这大味对于狗来说,
不亚于把烂了的苹果在夏天放进塑料袋里闷了一个星期然后抹在你的鼻子上,
许都问追击的两个人,
“怎么只有一只?”
这次罗伯特先愤愤的回答,
“那些东西会往地里钻,进去就抓不住了。”
“这个是,赵渊扔镰刀砸中的。”
罗伯特像是因为没有抓到猎物而耿耿于怀,
所以这些东西还能遁地?
许都摩挲着下巴,
“不对,这东西有毒。”侦探突然大喊,
随着他的话他的口鼻开始往外溢出鲜血,血液里还掺杂着一些类似于霉菌的黑点,
不仅是他就连一直躲在许都身后的小雨从七窍里也开始渗出血液,
一人一狗难以站稳,就在小雨即将倒下的时候,许都托了他一把,
然后慢慢的让他平稳的躺到地上,
不过也就这两位中了招,
罗伯特和小c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
赵渊戴着防毒面具,
而许都更不用说了,他就是一个死人,
这三位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啥的,
因为在他们中毒倒下的时候小c就把地上那具尸体用舌头卷进了坩埚里,
尸体一被扔进去就像是碰触到硫酸一样,瞬间融化,
即便是没有火,坩埚里粘稠的绿褐色液体像是被加热沸腾一样,
“咕嘟咕嘟”冒着大泡,
看着就像是煮沸的大粪,闻起来也像,
这就是在煮shi,
许都干哕了一下,
然后小c盛这满满一锅的“药”,晃晃悠悠的移动到许都的面前,
“呕”
许都捂着嘴,但是明白他要干什么,
“拿两个杯子。”
怀里的泰迪熊听话拿出了两个巨大的杯子,
他把杯子递给罗伯特示意他去盛“药”,
没有嗅觉的罗伯特不明白为啥许都反应这么大,
但他还是听话的接过杯子盛药,
满满的一大杯,热气腾腾,罗伯特扳开已经昏迷了的侦探的嘴,直接灌了下去,
看的许都又是一阵恶心,
然后就是给小雨喂药,
两大杯下去,确实管用,十来分钟一人一狗面色苍白的醒了,
侦探的的狗脸生无可恋,
“你们给我喂了什么。”
“药。”许都简练的说,他不愿再过多回忆刚才的经历,
小雨的一张小脸也皱成了一团,
侦探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倒是还能行动,小雨可能是因为刚才中毒,也可能是一直使用能力有些体力不支,
于是他重只能新戴上雨衣的帽子,
让罗伯特背起了他,
原本倾盆的大雨也渐渐小了下来,最后只有淅淅沥沥的几滴从上面降落,
看来只有自己来开路了,
许都打开了一直抱在怀里一点也没有被打湿的管盒,
他像是面对珍宝一样从中捧起,漆黑烤瓷的乐器,
轻柔的抚摸着它,
他吹响了它,
轻柔的音乐从黑管中飘出,温柔的不可思议,
像是春夜里的风轻轻的抚摸着含苞的花骨朵,
抚摸着新生的树芽,
抚摸着再次流淌的小溪,
让人无法拒绝的沉溺于那个良夜,
在此,诞生于厄难的乐师,向世界献上他最后的温柔,
请聆听吧,
暴风孕育其中,
《A大调单簧管协奏曲》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