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花。”苏白芷紧盯着她,看她迷茫地眼神,嘴角抽了一下:
“你知道毒品吗?山上种的就是。”
王燕妮:“……”
她瞪大眼睛,很快捂住自己的嘴巴,才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苏白芷简单跟她科普了相关的知识。
以前她在法治节目上看到,很多村民不知道罂粟花,觉得长得漂亮,有些从山上拔回来,种在自家的院子里当观赏花。
王燕妮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后院走。
两人走进后院,在菜地旁,苏白芷看到两棵罂粟花。
“这是我爸偷偷摘种的,他不知道是什么花,想着如果是好品种,
等山头的租期到,带着同村的一起种。”王燕妮说完,指尖都冰凉了。
毒品…
她从未想过这些花会是毒品。
好在只有两棵,而不是跟着一起种大片的。
王燕妮脸色煞白,在阳光下觉得通体生寒。
苏白芷凑近看那两棵植物,更确定就是罂粟。
花确实开得美艳,但毒也是真的毒。
“我马上去报警…”王燕妮回过神就要跑出去,被苏白芷一把拉住。
“你报警,他们就全逃了。”苏白芷神色凝重地说。
王燕妮想到某种可能,心更凉了。
那怎么办?
苏白芷:“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出去,最迟今晚,就会有军队过来,
这边应该有那些人的保护伞,
至于你家这两棵植物,到时如实说就行,不算犯法。”
只能说王燕妮的父亲还算理智,只种植两棵,还是从山上找回来的,
这两棵很可能会成为证据的一部分,必要时,对这次的案情还有帮助。
“你就当不知道,先别跟你爸妈说。”苏白芷沉思了片刻,继续道。
王燕妮慢慢冷静下来,用力点头。
天空的霞光蔓延,橘红的太阳靠近山顶,天空由浅蓝色转为灰白,最后彻底如墨色般。
繁星闪烁,聚集成各种形状,还有葫芦状的。
陆北宴赶到桂花村时,已经是晚上10点了。
“厉害,这里还用上电网了。”江峰把围挡的铁丝剪断,“撕拉”一下,蓝光闪过。
电断开了,到两旁还有可能触电。
刚才一路过来,他们也没找到电线,这些网是怎么通电的?
陆北宴走到那些花面前,用手电筒照,认出就是“罂粟花”。
他神色更阴沉了,抬头看向隐约有灯光的地方。
一共三个山头,全部种满罂粟花,胆子真大。
“我点到的人跟我一起,先摸到他们的办公点,其他人接应后面的小分队。”陆北宴点了几个人,直接就往山上跑。
狼狗的吠声在寂静的山谷中,显得异常地突兀。
陆北宴带着几个人,很快就来到办公点,
十几个人围在一起打牌,还都抽着烟。
外面没有人放风,看来真的放松了。
“老大说明天就撤走,这么多花还来不及收,不知道他急什么。”
“这有什么难猜的?怕被抓呗,一旦被抓可是死刑。”
“可这些都是钱啊,谁还会嫌钱多?”
“有钱也得有命花,已经赚不少了,见好就收才行,
今天从F国来的那个老板带走几个卡车的货,咱们老大赚够了……”
“……”
陆北宴做了几个手势,准备去另外一个房间抓他们口中的“老大”。
江峰立刻跟他走。
“砰!”
不小心踢到了酒瓶子,屋内突然就安静了,隐约能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
几个人慢慢走出来,手举枪。
其中一个慢慢靠近门口,
“喵”一只黄色的猫突然蹿过去,让屋内的几个人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我还以为有人摸上来了,原来是一只流浪猫。”
陆北宴已经把匕首拔出来了,只要他们出来,立刻直接抹脖子。
木门再次关上,里面的吵闹声依旧。
留下两个人,其他人继续往山顶摸。
小分队已经在山脚下。
“老烟头这个蠢货,谈价都不会,
上面的人早就发了撤退命令,只要把这几个山头的罂粟全卖掉,价格低点就当送人情了,
能买下这么多货的老板不多,再这么耗下去,我们迟早被他害死。”
“别说了,咱们今晚就撤退,让他们慢慢耗……”
两人把汽油从山顶往下倒,唇角都缓缓勾起。
今天谈判失败后,他们就把汽油都从山洞挖出来了。
把这些罂粟全烧了,谁还能知道这里曾经种过什么?
火柴一挂,指尖轻弹,从山顶开始,火慢慢吞噬,一直往下。
“砰!”陆北宴一枪打中他们其中一人的肩膀,
另外一个人直接把人扯过来挡子弹,一个翻身就滚下旁边的山崖。
碎石随之落下,崖底一片漆黑。
被打中肩膀的人瘫软在地,瞪大眼睛看着崖底。
现在正是最燥热的时候,再加上汽油,火势猛地蔓延,随着风不断吞噬那些罂粟花。
火光在每个人脸上跳跃,他们根本没办法去灭火。
桂花村内,
山上大火刚起,村里的干部广播一响,各家各户都拿着桶出来。
听到村里的声响,苏白芷和王燕妮都是猛地起身,跑到后院看。
山火蔓延得很快,熊熊大火,滚滚浓烟融入夜空中,但还能清晰的看到墨黑与深灰的交界。
风带着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炭烧味。
【大家别拿桶冲过去,山脚拉了警戒线……】
村里的广播在寂静的夜里,伴随着火辣的热风响起。
很多人站在田埂看着山火。
在烧起来最烈的地方,一处阻隔开,山火停止蔓延。
有几个人全身被火包裹滚下山,看得人心惊胆颤。
山脚如有一条无形的阻隔线,把火控制在半山腰。
此刻,
在距桂花村两公里的一个村内,
陆北星站在屋顶看着山火,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阿星,幸亏你及时提醒,不然我们损失惨重。”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悠悠地说,眼底却闪过一丝暗芒。
他怀疑过陆北星,但又喜欢他身上的傲气和身手。
这样的人在他身边,让他心安,同时又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
麦瑟家族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人才留给他,自己却不用?
“独眼龙”唇角勾着笑,但这笑意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