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解开老虎前爪上的藤蔓时,礼部尚书连退了好几步:“就、就这么解开了,万一它要伤人怎么办?”
卫霜戈撕下另一只鸡腿塞进老虎嘴巴里:“那我就再揍它一次。”
老虎像是感受到了危机,它赶紧把鸡腿咽下去。
后腿的藤蔓被解开,老虎想要站起来,没站稳又趴了下去。
它惶恐的低吼着,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卫霜戈拍着大腿笑:“它脚麻了,哈哈哈!”
好一会,老虎才站起来,他抬头先看了眼顾持柏、然后是卫霜戈,最后是礼部尚书。
确认过眼神,这个人最弱,吃了他,把肚子填填。
老虎刚抬起前腿,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被绑了一天重获自由、饥肠辘辘的老虎王者的脾气顿时上来了。
它的喉间发出低沉的吼叫声。
卫霜戈看向左边:“车大人,你看那是什么?”
礼部尚书下意识往左看。
这一瞬间,顾持柏直接把老虎掼倒在地,耳边的花纹丝不动。
礼部尚书听见动静回头时,看见还举着烧鸡的卫霜戈,和站着浅浅笑着的顾持柏。
他张大了嘴巴:“卫大人,你一只手就把老虎放倒了?实乃天生神力啊!”
“一般一般的啦。”卫霜戈嘴上这么说着。
心里想的是,这样礼部尚书能忘了他给顾持柏送花,转而散播他单手放老虎的事情了吧。
卫霜戈捏了下老虎的前爪,然后把手摆到它面前:“大黄,握手。”
老虎从鼻子哼了口气。
顾持柏站到卫霜戈身后。
老虎乖乖抬起前脚摆到卫霜戈掌心。
轻轻的“嗷”了一声。
“很好。”
卫霜戈把剩下的烧鸡放到老虎面前。
老虎狼吞虎咽,没一会就把烧鸡吃完了。
礼部尚书期待的问:“如果我给它一只烧鸡,它也会跟我握手吗?”
卫霜戈呲牙一笑,阴森森的:“它会和你亲密接触,把你拆吞入腹,融入骨血,要试试吗?”
礼部尚书闻言,打了个寒颤:“不了不了,我去找欧阳大人。”
说着,他拔腿就跑。
卫霜戈让人寻来一个大铁笼子,顺便再拿来一只烧鸡。
他拍拍老虎的屁股:“进去,进去有烧鸡吃。”
老虎扭头想要咬卫霜戈,鼻头挨了烧鸡味的一巴掌。
它舔了舔鼻子,来不及凶狠的眼神再次清澈,乖乖进笼子。
卫霜戈把烧鸡放进去,又放了一碗水。
随后,他用顾持柏的帕子擦擦手:“这烧鸡做的太香了,手上的味道擦不掉。”
晚一些去找户部尚书的时候,不能靠的太近,免得叫他闻到了香味。
顾持柏执起卫霜戈的手,放在鼻下:“确实很香。”
卫霜戈:“……你最好是在说烧鸡的味道香。”
顾持柏:“卫大人以为我说的是哪种香?”
卫霜戈抽回手:“收拾收拾,一会去找你上司‘谈心’。”
换衣服的时候,卫霜戈袖子里掉出来一朵花,正是顾持柏给他的那朵。
卫霜戈捡起来,花有些蔫儿了,扔掉吧……
他瞥了眼顾持柏。
顾持柏正看着他笑。
行吧。
卫霜戈拿了一个茶盏,倒了些凉掉的水,然后把花放进去。
“走了。”
户部尚书住的地方,被拆掉的房门已经修好了。
卫霜戈这次从窗户跳了进去。
户部尚书床上没有人。
卫霜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了:确实没有人。
出了院子,卫霜戈撩起披散在脸上的头发问站在树上的人:“他去哪儿了?”
顾持柏摇头:“或许不敢一个人睡,去别的大人那里借住。”
“啧。”
卫霜戈不高兴白跑一趟,又回去把户部尚书的房间弄的乱七八糟的,顺便把翻出来的银票揣怀里。
这下他心满意足了。
顾持柏提议:“要不要去山上转转。”
两个人摸到西南界桩处,月色下的树木张牙舞爪,似鬼影一般。
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音。
时不时还有鸟儿惊醒飞起,扇动翅膀的声音。
卫霜戈默默挨的顾持柏近一些。
往山上走了一会,他忍不住说:“我肯定是脑子有问题,大半夜陪你在山上看蚊子飞飞。”
顾持柏握着卫霜戈的手腕走在前面:“白日我看董兴摆的地景盘,半山腰处似乎有一处可以藏人。”
卫霜戈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费尽心思弄来老虎,没能要了皇帝的命,不会这么简单就此罢手。
走着走着,卫霜戈目光一凛,他隐隐感觉到再往前会有危险:“不对劲。”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进入山林里,鸟兽虫鸣声几乎听不见了。
顾持柏拉着卫霜戈往左边下风口走,两人跳到树上。
往山上看,似乎有许多亮光在闪动着。
卫霜戈不由的拽紧顾持柏的袖子:“这……这什么玩意儿啊?”
顾持柏握住卫霜戈的手,柔声道:“应该是野兽的眼睛,不必害怕。”
这时,狼的叫声回荡在林间。
卫霜戈放下心来。
狼没什么好怕的,雷火丸还没用完呢。
一声狼叫后,是此起彼伏的狼叫声。
卫霜戈:……
“干得漂亮。”
捅了狼窝是吧。
他大概能猜到,对方想做什么了。
晃动的亮点往从山上往山下跑。
期间还伴随着别的野兽的吼叫声。
卫霜戈:“它们肯定会往行宫跑,行宫不也是背靠着山?”
顾持柏:“行宫靠山的那一侧有士兵把守。”
卫霜戈:“也是。”
这么大动静还没到山下就被发现了。
亮点离得近了,借着月光看的不太清楚,但也确定了是数量较大的野兽群。
两人在下风口,这些野兽并没有察觉到他们。
在最后,有一个人骑在狼背上,手上拿了个细长的棍子。
他的身边还围着七个人,应该是在保护他。
卫霜戈用胳膊肘捣捣顾持柏,无声的询问他准备怎么弄。
顾持柏打了个手势。
卫霜戈立马会意。
想到一块去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