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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你脑子有坑是吧!”

在顾持柏身后深吸一口气,这面人做出来的时候他看了还没什么感觉。

晚上回来乍一看,差点没给他送走!

卫霜戈快步走到石桌前,背对着面人,一巴掌拍在陈修的脑袋上:“大晚上的,你把这玩意蒸了摆我院子里?!”

陈修压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他委屈的摸着头:“我想着你们肯定也饿了,好心好意等你们吃,结果头儿你还打我。”

卫霜戈翻了个白眼,好心好意?

他已经知道今晚做梦的内容了,真想一巴掌给陈修扇墙上去。

“在我揍你之前,带着这玩意麻溜滚蛋。”

“哼,滚蛋就滚蛋,我自己吃。”

陈修端起面人翻墙走了。

顾持柏走到卫霜戈身边问:“我让人送些热水来,泡上一泡,解解乏再歇息?”

卫霜戈摆摆手:“不了,累了。”

手下糟心,心好累。

顾持柏温声道:“那便歇息吧。”

钻进被窝后,卫霜戈一回头看见顾持柏拿了本书来。

“……你看什么书?”

如果是《志怪集》什么的,他就把放火上烧掉!

顾持柏给卫霜戈看书名。

《金刚伏魔经》。

单看名字,就让人安心。

顾持柏翻来第一页:“我看经书,喜欢念出来,不知卫大人可介意?”

那可真是太不介意了。

卫霜戈拢拢被子:“你念吧,我先睡了。”

在顾持柏低缓的声音里,卫霜戈渐入梦乡。

顾持柏把书放到床头,吹灭蜡烛在卫霜戈身边躺下。

不一会,睡着的卫霜戈就滚进他怀里了。

“好梦。”

顾持柏轻吻卫霜戈的额头。

好梦……是不可能的。

卫霜戈梦见了巨大的面人婴儿,追着他跑。

顾持柏穿着道袍从天而降,收服了面人婴儿。

卫霜戈还没松口气,陈修端着一碗元宵来。

低头一看,哪里是元宵啊,全是元宵大小龇着尖牙面色青紫的婴儿……

本来已经睡着的顾持柏,被卫霜戈的骂声吵醒。

“陈修!你个瘪犊子!我削了你!”

顾持柏轻轻拍着卫霜戈的后背。

“睡吧,明天我陪你去削他。”

第二天。

户部尚书一觉醒来觉得头皮很痛,脖子也痛。

他呆坐在床上,想不起来昨夜睡前做了什么会头痛脖子痛的事情。

户部尚书起床洗漱。

这时管家来向他提及参加亲孙子抓周的事情。

“抓周,我记得是十六,是明日。”

管家:“老爷,今日十六。”

户部尚书心中隐隐觉得不对,他只记得十四日发生的事情。

全然不记得十五日发生了什么。

户部尚书问:“昨日可曾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管家的脸色奇怪起来,他小心翼翼的问:“老爷,昨个儿夜里的事情,你都忘了?”

户部尚书皱眉:“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个儿——”

管家脸色大变,声音先是提高而后骤然降低:”昨个儿夜里,大约子时,有个抱着婴儿的女鬼找上门来,是贾道长给赶跑的,你都忘了?”

户部尚书的脸色也变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当真,你说的都是实话?”

管家:“老爷若是不信,可以找贾道长,一问便知。”

户部尚书自然相信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管家。

他先让管家离开,随后招来暗卫:“昨天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暗卫跪在地上道:“昨天夜里老爷的房间里突然出现歌声,然后门自己打开又关上,随后烟雾弥漫。

小的们冲进来发现老爷在床上睡着,昨天夜里在屋内值守的暗七似乎是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户部尚书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去叫贾道长……不,本官亲自去。”

这时,密道入口传来声响,是荣亲王来了。

“怎么脸色这么差?”

户部尚书挥退暗卫,把事情说了一遍。

荣亲王大惊失色:“什么?安娉婷昨天夜里被打退,居然又跑到这里来了?!”

随后他庆幸,幸亏户部尚书给了他黄符。

荣亲王决定,睡觉也要把黄符贴在脑门上。

户部尚书找到贾道长。

贾道长装模作样绕着户部尚书转了三圈,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他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不太好办,大人的记忆被女鬼封锁了,只有把女鬼消灭,才能够恢复。”

户部尚书吓得不轻:“那、那本官……”

韦大师道了声法号,安抚道:“大人不必惊慌,这并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

户部尚书这才稍微松了一点点气。

他恳求道:“二位高人可能住进本官的院子?这女鬼来无影去无踪的,本官实在是害怕……”

贾道长和韦大师对视一眼,既然黄符对女鬼有用,正好借机多捞一点。

“我敢肯定,今晚户部尚书要躺在那两个江湖骗子的中间睡。”

卫霜戈哈欠连天的啃着三丝卷,面前的元宵一个没动。

顾持柏记得他是爱吃糯米食的,桌子上的馒头也没动。

估计昨天夜里做的梦和这两样食物有关系。

回头让厨房这几日的朝食种类换一换。

顾持柏:“昨天忘了件事情。”

卫霜戈:“什么事情?”

顾持柏:“忘了把他的头发剃掉。”

卫霜戈一拍大腿。

嘿!你还真别说,户部尚书顶着个大秃瓢出门,京城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多了一项。

“顾大人,你老实交代,小时候做过多少欠抽的事情?”

顾持柏淡笑:“不多。”

都是被卫霜戈带着做的。

准确的说是,卫霜戈做,他负责看着。

卫霜戈摸着下巴道:“回头有机会,给他剃个头。”

户部尚书莫名的觉得头顶发凉,吓得他赶忙求助贾道长和韦大师。

贾道长在院子里画了个阵法,让户部尚书坐在中间。

韦大师在一旁念诵经文。

头顶太阳晒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户部尚书没有头顶凉的感觉了。

他高兴的要拿钱赠送给两人,回房间一找,发现钱没了!

贾道长在户部尚书放钱的地方嗅了嗅:“有鬼气,看来钱是被那女鬼拿走的。”

户部尚书脸色一白:“鬼还要钱?”

贾道长掏出黄符贴上:“好了,鬼气已除。她可以在夜里附身到八字弱的生人身上,钱自然就有用处了。”

户部尚书勉强松了口气。

他在惶恐中度过了数个夜晚,神情憔悴不堪。

陈修跃跃欲试还想再去“夜会”户部尚书时。

乐溪县的事情查出些眉目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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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乐溪县、下章樊舒,都出自3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