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招。”
范表建哀求道:“能不能别伤害我的仁儿?”
割去舌头、挑断手筋脚筋、耳朵再灌上水银,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废人了。
卫霜戈一口拒绝:“不能,如果你招的慢了、迟了,我不能保证你其他孙儿还是完整的。”
“头儿,你这话听着忒吓人。”
羡谕搓搓胳膊。
卫霜戈瞥了她一眼:“你有脸说我?”
羡谕默默抬头看天花板上她养的大蜘蛛,多可爱啊,圆圆的肚子,毛茸茸的腿。
卫霜戈抬手,手下把范仁拖走。
范表建看着地上的血迹,一口气差点又没提上来。
羡谕又给他扎了几针,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要招就,赶紧的,再不找就把你家饭桶拖过来了。”
范表建面色灰败,他问:“卫大人想知道什么?”
卫霜戈吐出三个字:“私铸钱。”
范表建不知道私铸钱是从何处而来,他只知道私铸钱每次会通过府里采买物资的方式,藏在箱子、筐子等容器的底部,在范府做中转。
他想办法将这些钱兑换成银子和银票,每次都能从中捞点油水。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户部尚书找上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卫霜戈抬眼问:“采买物资的店铺与私铸钱有关的,有哪些?”
范表建喘了粗气,如实回答:“四季来粮铺、高升酒肆、金玉食肆、清远布庄。”
问到自己想要的,卫霜戈扭头看向门口:“华师师还没来?”
“来了来了,真是的用到人家的时候催的跟什么似的。”
华师师婷婷袅袅的走进来,青葱玉指捂着鼻子,柳眉拧起:“什么时候能别让我在刑房里作画?难闻死了!”
羡谕白了她一眼:“知足吧你,除了画画你都不用做别的。”
华师师笑容清浅:“谕妹妹若是会画,也可以像我这般除了画画不用做别的。”
羡谕“哼”了一声,她要能学会画画,狗都晓得犁田!
卫霜戈拉开椅子让华师师坐:“有劳范大人把熊止的样貌和特征详细的描述出来。”
范表建见卫霜戈连熊止都知道,剩下的一丝精气神也被抽走。
“卫大人连熊止都知道,为何还要那般对待我仁儿,来逼得我招?”
卫霜戈摊摊手:“我确实不知道私铸钱的事情啊,不逼你招,我上哪儿知道去?废话少说,先认真说下熊止的长相。”
华师师根据范表建的描述画出熊止的画像。
她拿起来问:“我画的可还有需要修改之处?”
范表建眼睛微微睁大,这个女子画功如此了得,就跟真的见过熊止一般。
看见范表建的表情,华师师把画放下来:“好了不用改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她掩着口鼻,又婷婷袅袅的走了。
卫霜戈对羡谕说:“你学学人家华师师。”
羡谕不服气:“你怎么不让她跟我学医术?”
卫霜戈:“我是让你学学人家大家闺秀的样子。”
羡谕抱着胳膊:“那我以后掐着兰花指给人扎针包扎。”
卫霜戈皱眉:“算了。”
卫霜戈又问了范表建几件事情,和皇骁司查到的情况基本吻合。
没什么想问的,他转身离开刑房。
祝斗山想不通:“头儿,油水这么大,户部尚书干嘛不自己干?”
这事要是搁他,他肯定不带吱声的,闷声发大财。
卫霜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范表建说的那几间铺子,你可知道在谁名下?”
祝斗山摇头:“不知道。”
“就知道吃是吧。”卫霜戈抬手给了他一下子:“我让你记的东西全拿去点火烧锅灶了是吧!那些铺子全是庆来公主的。”
祝斗山傻了眼,庆来公主素来和荣亲王关系不睦,搞了半天他们居然是一伙的?
“……如果让你来断案子,肯定一堆冤假错案。”卫霜戈都懒得敲他的。
庆来公主名下产业众多,不可能亲自一一打理。
这件事情是否与她有关还需查证。
卫霜戈更倾向于庆来公主不知道这件事情,她应该是被拉来用作混淆视听的。
由历城确实离荣亲王封地近,同时也是庆来公主驸马的祖籍所在地。
户部尚书自己没有参与进来,就算范表建指认他,也不一定就有确切的证据。
“头儿、头儿。”
羡谕颠颠的跟出来,拿出细颈玉瓶一个塞给卫霜戈:“你把这个带回去给顾侍郎,他知道该怎么用。”
卫霜戈打开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栀子香气:“你什么时候跟顾持柏熟悉起来的?”
羡谕压根就没跟顾持柏说过话,她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头儿,我跟顾侍郎不熟,你把这个给他,我跟他就熟了。”
“想走顾家商号出货?”
卫霜戈以为这是女子用的头油:“行,我可以给他,成不成我可不管。”
羡谕点头哈腰的目送卫霜戈离开。
“你那个瓶子……”
华师师从旁边走出来,她对这个瓶子有些印象。
羡谕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吗?”
华师师:“我等你一起回皇骁司啊,但我不喜欢刑室里的味道。”
华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羡谕高高兴兴蹭上免费的马车。
华师师问她:“你不怕头儿知道那瓶子的用处,找你的麻烦?”
羡谕特别鸡贼:“我就说那是女子用的头油,是顾侍郎自己会错了意。”
“你啊。”华师师点点羡谕。
她们俩都看出来卫霜戈的不对劲,也猜到是顾持柏占了上风。
羡谕搓搓手,笑容有些猥琐:“师师啊,我有个朋友~”
华师师贼兮兮道:“等我画好了,你带给你朋友看啊。”
两人相视一笑,略显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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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熊止相关的在15、1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