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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夫妻缘分已尽?

作为母亲,谢母哪能不懂自己儿子的心思呢:“儿子,你……”

谢祈安认真回答自己母亲:“母亲,儿子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话,其他的,母亲不要多想了。”

说罢便越过了谢母,朝姜拂容走去:“姜三小姐,今日多谢你来看我,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进去了,我不会再继续颓废下去的。

我看时辰也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这是要她离开了,但姜拂容也没有再多说多留;“好。”

“侯爷,夫人,拂容先行一步。”

二人走至门口时,谢祈安止住了步子:“姜三小姐,我父母还在里面,就只送你到这里了。”

姜拂容迈出了门槛,回头看向他:“好, 那我就先走了。”

“嗯。”

走下台阶后,姜拂容还是止住了步子:“谢祈安?”

谢祈安倒是还没挪步:“怎么了?姜三小姐还有事吗?”

女子抿抿唇,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走出来了吗?”

谢祈安做茫然状:“为何这么问?”

“你刚刚说的‘此生夫妻缘分已尽’,是真心话吗?”

“自然是真心话啊,我们二人已和离三四月有余,和离的夫妻不就是夫妻缘分到了尽头吗?”

许是被姜拂容开解他时,提及的记忆感染,谢祈安突然显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口吻。

懒散邪笑着开口:“难道长大后的姜三小姐是喜欢吃回头草的人?”

姜拂容被那语气激的立马怼了回去:“谁要吃回头草了?我看,是你想吃回头草吧?”

谢祈安依然是邪笑的口吻:“我也不吃回头草的。”

“哦,大家都不吃,最好!”

“是啊,大家都不吃回头草才好。”

两人半怼半呛的语气看似轻松,可两人心中莫名的情绪和说完话后陡然落寞的神情,想必,也只有局外人能懂了吧?

姜拂容:“不管伤在哪里都是伤,记得好好养伤,我就先回去了。”

谢祈安:“我会的,时辰真不早了,姜三小姐快些回去吧。”

“嗯。”姜拂容转身上了马车,车帘落下时轻喃了句:‘谢祈安,可千万要想通啊。’

等姜府马车走后,谢祈安面上许久不见的笑很快消失不见,似是刚刚一直在强撑般,双肩也立马耷拉了下去,垂头往宅院里走去。

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谢母还有什么不懂的呢?

但有些话说出来也是徒增伤感罢了,不必再多说。

“你看你这里冷冷清清的,回侯府去吧,母亲亲自照顾你。”

谢祈安不愿再让旁人忧心,平静应下:“好,听母亲的。”

谢昶上前拍了儿子肩膀一下:“这就对了嘛,终日颓废哪里还像我谢昶的儿子呢。走,回侯府去,有你母亲照顾你,我也放心。”

“好,听父亲的。”

“哦,还有,圣上发了话,过两天就要补上原先因为宣州一事搁置的秋猎,到时你也去,我们父子二人齐齐上场比试一番,好让为父看看你如今的箭术如何?

也好叫世人知道,我们谢家儿郎从不靠皮相,靠的是身上的真功夫!”

——

晚膳时,姜熹仁几番欲言又止,姜拂容忍不住问了句:”父亲,您想说什么便说呗,老是看女儿作甚?“

姜熹仁才正了正神色,接过妻子递来的汤喝了两口,才开口:“为父已经打听到谢家那小子的事了,容容还想知道吗?”

一旁的姜母先疑惑问道:“怎么了?看夫君的神色,谢家出了什么大事吗?”

姜熹仁惋惜的叹了口气:“唉,不是谢家,是谢祈安那小子。”

姜母:“就那小子,他能出什么事啊。”

姜熹仁偷偷打量着自己女儿的神色,缓缓开口说:“据说那小子在宣州伤到了脸,如今容颜有损,似乎还挺严重的。”

看见自己女儿一脸平静,姜熹仁试探着问了句:“那小子伤到了脸,毁容了,容容就不惊讶。”

姜拂容平静开口:“我知道啊。”

“你怎么会知道的?”

“女儿今日见过他了,所以就知道了。”

姜熹仁越发狐疑了:“听说那小子今日才回的侯府,你上哪儿知道去。”

姜拂容没有再回答,说了声‘女儿吃好了,父亲母亲慢慢吃,’起身走出了膳厅。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父亲,女儿记得您书房中有很多您年轻时搜罗来的书吧?”

姜熹仁点点头:“是挺多啊,容容是要找什么书吗?”

“那女儿就去父亲书房找女儿想要的书了。”说罢,直接奔向了姜熹仁书房。

谢祈玥得知自己弟弟回侯府后,也回了趟娘家。

等她从侯府出来时,蒋梦才从马车里出来。

“谢姐姐,您出来了,谢大哥他到底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谢祈玥在蒋梦的搀扶下上了马车,看着蒋梦一直记挂着自己弟弟,心里好歹还有些欣慰:“唉, 我都不知道我那蠢弟弟到底怎么想到,小梦妹妹这般好的女子,那小子硬是要错过。”

蒋梦做娇羞状,柔声说:“是小梦不够好,谢大哥看不上小梦也实属正常。”

想起自己弟弟如今的模样,谢祈玥不免叹息起来:“这下好了,平个藩王乱将自己弄成那副样子,只怕如今就连小梦妹妹都要看不上我那弟弟了。”

蒋梦脸上一派茫然,接着又紧张起来:“谢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谢大哥他到底怎么了?难道谢大哥真的受伤了,谢大哥他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

谢祈玥解释起来:“那小子确实是受伤了,伤的吧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好歹性命无虞。”

蒋梦更茫然了:“谢姐姐您倒是说呀,谢大哥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子伤到脸了。”

闻言,蒋梦顿了顿:“伤到脸了?很严重吗?”

“算是毁容了。”谢祈玥跟蒋梦说着自己弟弟的情况,蒋梦一开始脸色还好,可当她说到谢祈安脸上的伤深可见骨时,蒋梦却面色微僵。

“谢姐姐不是说,皇上赏了很多名贵药材给侯府吗?谢大哥脸上的伤能治好的吧?”

谢祈玥不曾注意蒋梦的脸色已然变淡,问话带着试探,似乎在期盼什么。

“完全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不过万幸,起码命保住了。”

蒋梦应和了声:“对啊,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可她眼中的希冀褪去,似乎还有几分惋惜。

马车在誉王府门前停下,肖世子也刚好回府,见自己妻子脸色不是很好,闻声开口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看起来这般差。”

谢祈玥说了自己弟弟的事,肖世子安慰了句:“三弟是何等英才,又不靠皮相吃饭,夫人不必太过担心的。”

蒋梦走过来行了礼:“见过世子。”

“小梦妹妹来了。”自那次谢祈玥说蒋梦是她义妹后,肖世子也一直跟着自己妻子唤蒋梦为‘小梦妹妹’。

蒋梦行完礼上前去搀扶谢祈玥,可她经过肖世子身侧时,衣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擦过了肖世子的五指。

“谢姐姐,你不是最喜欢吃小梦做的糕点了吗?看姐姐眼下心情不佳,不如小梦进王府给姐姐做上两道糕点,也好叫姐姐舒心些。”

谢祈玥应下,借着蒋梦的搀扶进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