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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上的马车停在‘谢宅’那边,二人往马车那边走时,见沉默着走在自己身侧的男人,姜拂容收回眼帘。

开口问了句:“谢祈安,带都带我来了,你就不打算与我说说大杂院里的人都是什么个情况啊?”

院里的人似乎对谢祈安颇为敬重,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敬重。

听到她问起大杂院里的人,谢祈安眉目间却染上了一抹疑惑:“容容难道不知道大杂院里的情况?”

姜拂容疑惑抬眸:“我该知道吗?”

谢祈安一直以为姜拂容清楚大杂院里的情况,现下听她问起,讶异过后随即解释起来:“此处大杂院是由开始的两处宅院打通后连接在一起的……”

院里住的那些老弱妇孺病残,都是烈封军部分战死沙场的兵将的家眷,基本都是些清贫孤苦、指着将士们那点军饷过活的底层平民。将士战死沙场后,虽说朝廷会拨下一笔抚恤金,但普通士兵阵亡后其家人能收到的抚恤金其实也就几两白银和一些米面而已。

对于那些本就指着士兵们的军饷过活的普通百姓来说,那点抚恤金是远远不足以支撑往后的生活的。

那个被将士们赞叹多情又处处留情的,如今的靖远侯、先前的靖远大将军,对旗下的烈封军将士信奉‘爱兵如子,胜乃可全。’他也确实做到了爱兵如子,自然也见不得自己手底下的士兵阵亡后,部分士兵家人孤苦无依、艰难过活。

便购置了两套宅院,合二为一成大杂院,为部分阵亡士兵的家眷提供了安身之所,也会自掏腰包时不时接济。谢昶收服北地的拓跋部落时,身受重伤再无法横刀立马,此后谢祈安便接手了烈封军。

谢祈安接手烈封军后,照拂接济大杂院里的人,谢昶也一并交付到了他手上。

随着住进大杂院里的人越来越多,住处倒好解决,将军府可以再另外购置宅院,但长此以往,那些人的吃穿用度也是一个大问题,将军府一直接济下去,也总有力所不逮的时候,后来,谢祈安便想了个法子。

将军府出资,挂着将军府的名头,开了几间铺子,开的都是靠着院里的人能自行运转下去的店铺,有铁匠铺和木材店合二为一的店铺,还有一间规格寻常的成衣铺子和小型茶肆。

总共三间铺子,将军府会为其提供所需原材料,他们只需将成本给到将军府,铺子挂着将军府的名头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此后铺子经营盈利如何,将军府不再过问。

如此,院里的人也算有了进账,将军府也不并时常接济,因此,大杂院里的人对谢昶父子极为敬重。

谢祈安:“事情就是这样, 我父亲还是靖远将军时便有了这个大杂院。”

说罢,他还偷偷抬眼打量了姜拂容一眼:“因此我以为容容一直是知道此事的,我从未想过要瞒着容容的。”

听完,姜拂容了然挑挑眉,确实与她想的差不离。

不过思及此,她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儿。

只见她侧眸扫向谢祈安,幽幽开口说了句:“哦,事情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啊?

此前我听说蒋梦接手了将军府名下的几间铺子,做起了掌柜,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将家产都交到蒋梦手上了呢?”

如愿以偿,姜拂容在谢祈安脸上看到了错愕惊慌。

只见谢祈安猛的抬头,惶然解释起来:“怎么可能呢?容容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将府上的产业交到蒋梦手上呢?

你是我的妻子,将军府的主母,要交我也只会交到容容手上的,只是容容说暂且不想管那些而已。”

顿了顿,他又补充解释了句:“容容你莫要误会,让蒋梦接下那三间铺子,不是我的意思,是院里的大伙儿的意思。

之前我便说过了,几间铺子里的事不必与我说,可铺子里的情况,他们还是时不时会告知府里一声。

有次赵掌柜还特意来府里告知我说他身子越发不中用了,要让一人接下他掌柜的位置、人选是蒋梦。当时人都到府门口了,索性便将人迎了进去,听赵掌柜说了几句。

但容容你信我,蒋梦接下掌柜一事,并非我授意的。”

早在他们二人成婚时,他便将府中的库房钥匙和一众房产铺子地契、以及账册抱到了自己新婚妻子面前,只是那时姜拂容看到那些便只觉得头疼,只说自己暂时不想管那些又还了回去。

姜拂容却只笑着说了句:“哦,原来如此啊!”

“不过你说的没毛病,打理那些东西令人头疼的很,若是可以,我真是不想碰。”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以往看着自己母亲一天到晚都在没完没了的拨弄算盘、看账册,不只她,连带着姜熹仁,父女二人都只觉得头皮发麻,枯燥又冗杂。

姜拂容一时沉浸在过往回忆里,自然没看到身侧的男人眸中骤然亮起的眸色。

到了马车旁,谢祈安伸出手臂,语气柔和:“容容,我扶你。”

这次姜拂容没有拒绝,搭上对方手臂上了马车。

解释了大半天,姜拂容却突然想看看自己提出无理要求时,谢祈安态度。

马车经过大杂院时,姜拂容突然掀帘开口:“谢祈安?”

谢祈安回头,轻声应道:“嗯?”

你知道的,我真的很不喜欢蒋梦,若我说,我不想让蒋梦待在还挂着将军府名头的铺子的掌柜位子上,你当如何?”

谢祈安只顿了一瞬,便勒停了拉车的马匹,刚想下马车,便被姜拂容叫住:“唉,你做什么?”

谢祈安回头看着,没有犹豫回答:“容容不是不想让蒋梦继续待在掌柜 的位子上了吗?我这就去解决。”

姜拂怔愣了一瞬,心下只觉有些讶异。

这谢祈安今日变化怎么这般大?

姜拂容目光复杂看了眼谢祈安,心中却暗叹:谢祈安啊谢祈安,你要是早点这般该多好啊?

谢祈安温声询问:”容容,怎么了?”

姜拂容收回思绪,放下了车帘:“没怎么?我开玩笑的,天已见黑,我们回去吧。”

既然是大杂院里的人推举蒋梦接下掌柜的位置,她自己没有必要去跟那些人对着干 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况且,她也就是那么一说,至于蒋梦做不做那个掌柜,她并不想管,只要蒋梦别再来烦她就好了。

看了眼天色,确实已经不早了,谢祈安说了声‘好’便架着马车回了府。

刚回到府中,曹管家便迎了上来:“将军和夫人回来了?膳食刚刚备好,可以用晚膳了。”

谢祈安应道:“那便上膳吧。”

夫妻二人前往玉食斋用膳,期间各怀心事,一时无言。

用好膳后,俩人却同时开口。

“容容,我有事与你说……”

“谢祈安,我有事与你说……”

俩人接一愣,而后谢祈安先开口:“容容回拂华院等我吧,我去拿点儿东西,一会儿就过来。”

姜拂容点头应下。

回到拂华院等了一会儿,却迟迟不见谢祈安过来,姜拂容不打算再等,拿上和离书便朝清竹院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