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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本皇女找把剑来。”

“这,这怕是不妥吧……”狱卒神色为难,没有上头的命令不能私自对犯人用刑啊!

“嗯,怎么,本皇女的命令你也敢不听?”

二皇女明晃晃的威胁吓得狱卒冷汗直冒。

她曾看见过二皇女一言不合就把一个狱卒给杀了,不会下一个就是她吧?

可犯人被打死了,她开的门,她也是死路一条啊!

看见太奶在向自己招手的狱卒快撑不住了,她腿软,谁来救救她啊!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白尚书的声音传来,狱卒看到了希望的模样。

“行了,你先出去吧。”

白尚书朝狱卒点点头,狱卒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了。

“诺,给你。”白尚书递给二皇女一把匕首,“记得别把人弄死了。”

“我有分寸。”二皇女接过匕首,笑意满满。

白尚书背过身去,小声吐槽,你要是知道分寸,就不会一下朝就跑这儿来了。

杨老板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自己脸上拍。

她艰难的睁开眼,血色糊住了她的眼睛,红雾弥漫,牢中站着两人。

“你们是主子派来杀我的吗?放心,我没有背叛主子,请替我代为转告主子,求她照顾好我弟弟。来吧,给我一个痛快。”

话毕,她又再次闭上了眼。

白尚书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还有意外之喜。

二皇女冷笑一声,她才不管这些呢,她只想替小四报仇。小四得多疼啊,她都不让她去看她,一定是伤得不轻。

“杨老板,还是睁开眼看看我是谁吧。你放心,我会尽快让你和你弟弟团聚的。别着急,我家小四身上有的伤口,很快你弟弟身上也会有。”

说完,二皇女手里的匕首一点一点的扎进了杨老板的左臂里,阻力越来越大,二皇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匕首划过皮肤,进入血肉。杨老板的血从匕首两侧滑落,像两串血色珍珠。

杨老板感觉到左臂的疼痛,钝刀子割肉,比直接用力刺入疼多了。

伤口再疼也比不上心里的疼痛与焦急,她怎么能把弟弟给暴露了呢?!

匕首从杨老板的左臂贯穿而出,二皇女用力拿着匕首在伤口里面搅了搅,然后哈哈大笑。

白尚书翻了个白眼,跟个变态似的,到底是跟谁学的?她也不这样啊?

如果是端君在这里,就会告诉她,她以前比这还疯。还是端君生了二皇女之后,白尚书才慢慢收敛,修身养性了。

不疯的人,怎么能待在刑部这么多年呢?

杨老板疼得不停的抽气,多日的折磨早已让她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她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任二皇女宰割。

匕首被抽出,又在她的腹部上方轻轻滑动。

杨老板死咬着牙,等待匕首落下。

然而,等了半天,二皇女还是用匕首轻轻滑过,像是在选位置,久久没能落下。

杨老板提心吊胆,恨不得自己拿匕首扎进去算了,总比二皇女这戏弄的模样来得痛快。

正当杨老板以为二皇女还要戏弄许久的时候,匕首突然再次落下,没有像刚才一样一点一点的插入,而是狠狠的尽数没入她的腹部。

匕首刺入她皮肉的声音令她心惊肉跳,首先是麻,其次才是剧烈的疼痛。

杨老板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这都是她坏事做尽的报应,是她自己应该承受的。

只要她的弟弟平安喜乐,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可惜了,她没办法送他出嫁了。

二皇女兴致阑珊的松开了匕首,报复她也没用,小四身上的痛也不能瞬间就好。

“没意思,我走了,去看小四。”

二皇女拍拍屁股就走了,徒留白尚书在这儿给她擦屁股。

罢了罢了,儿女都是债,她真是欠了她们的!

“小四,姐姐来看你了!”

来得正好,君芊灼一把抢过云锦手里的苦汤药,闭上眼,一口闷。

真是服了,这药这么苦,云锦非要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喝,不让他喂他就哭。

二皇女推开门就看见君芊灼脸都皱在了一起,手里还拿着药碗。

“我来得还挺巧。”二皇女打开一个纸包,从里面拿出一颗果脯,“啊,张嘴。”

君芊灼顺从的张开嘴,迎接二皇女亲手喂的果脯。

甜甜的果脯并不能立即冲散苦味,又苦又甜,感觉味道更奇怪了。

二皇女挤开云锦,坐到君芊灼床边,“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

云锦无辜眨眼,什么意思,要赶他走呗!他也才来呢!还是趁辛夷也受伤了,需要好好休养,他才有机会跟主子单独相处。

君芊灼看向气呼呼的云锦,想了想,安抚道:“要不你去看看药材还够不够,隔两个时辰还得喝一次药呢。”

这意思就是下一次的药,主子还是让他来喂!

云锦立马转变了态度,笑眯眯的出去了,还顺手带上了门。

门一关上,二皇女就变了。

骨头也软了,手也不老实了。

二皇女软倒在君芊灼身边,枕在她枕头上。手也在她脸上,摸了又摸。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别!”

君芊灼按住了二皇女的手。

“已经包扎好也换了药了,就别折腾了。”

二皇女低垂着眉眼,“给我看看。”

“真不用了,伤得不重,很快就好了。”

“既然伤得不重,那就给我看。”二皇女很执着。

“唉,”君芊灼叹息一声,“真拿你没办法。”

君芊灼放开了二皇女的手。

二皇女小心扶起君芊灼,掀开被子和她的里衣。

棉布上还渗着血迹,二皇女找到打结的地方,轻轻解开。

一圈又一圈,血色越来越深。最后一圈也被解开了,伤口触目惊心,二皇女愣在原地。

“都说了不让你看,被吓到了吧!”

君芊灼打趣二皇女一句,抢过棉布想自己包回去。

许是动作过大,拉扯到了左臂的伤口,疼得君芊灼嘶了一声。

二皇女被吓到了,“小心一些,给我,我来。你伤到了,最近几个月就别下床了,好好养伤。

要是你不老实,我就搬回宫里来,天天盯着你养伤。”

“再过一阵子,我还是回府上养伤吧,宫里始终不方便。”

“哪里不方便了,你这伤连床都下不了,又是在我君父的侧殿,谁要是敢说闲话,我就去拔了她的舌头。”

“就是,芊灼你别想太多,就在端君父这里好好养伤。你伤得这么重,回府途中马车颠簸,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况且,你在这儿有端君父照顾,端君父也能放心些。”

端君推开门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盅鸡汤。

“君父拿什么好吃的呢?可有我的份儿?”

“去去去,这是给芊灼补身体的鸡汤,你一边儿去。要喝自己去御膳房找。”

端君拉开二皇女,拿起鸡汤,小心翼翼撇去鸡油,吹凉了再喂给君芊灼喝。

“瞧瞧,你来了,我君父眼里就没我这个亲女儿了。”

二皇女故作委屈的模样,酸溜溜的开口。

君芊灼被逗笑了,感激的看着端君,真好,她也有爹了,一个像月亮一样的爹。

“平时给你送鸡汤你不喝,现在装什么装。”

端君冷哼一声。

二皇女连忙讨饶,并承诺以后只要是端君送的汤,她连汤底都一起吃下去。

气氛正好时,外面通报,女皇来了。

端君收回了笑意,板着脸。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趁芊灼喝补汤的时候来。真是讨人嫌!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端君还是调整了面部表情,笑意盈盈,出去迎女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