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玫瑰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更加艳丽。
很久没出门的姜烟不由唏嘘了下,她看着面前茂密的玫瑰丛,心尖微微颤了颤。
谢辞跟在她身后,不远不近。
知道烟烟还在跟他生气,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前。
活脱脱像只想讨好主人但又格外有眼力见的小狗。
偏偏,他还很倔。
知道烟烟在气什么,但就是不想开那口。
怕一开口,烟烟就钻着空子让他失控。
见人逐渐朝别墅后院走去,谢辞眉头蹙了蹙,眸底泛了些不安。
他不可能让烟烟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但这样,烟烟估计又得好几天不理他了。
所幸,在心悬到最顶端时,姜烟的脚步停下了。
她瞟了眼一旁坚不可摧的铁网,默默将脚收了回来,转身又迈进了玫瑰花丛中。
这些花应该都是被精心照料和打理过的。
但奇怪的是她一次都没见着有修理工进来过,也没听到过修理树枝的机器声。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该考虑的,她要考虑的是,怎么让谢辞主动低头,重新放她自由。
这次她得狠心一点,不能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
总之,主动权应该放在她手里,而不是放在谢辞这个疯子手里。
不然她们的感情迟早出事。
晃悠了一会儿,她就自顾自朝别墅里走去了。
还没踏进别墅大门,院外忽地闪来一道亮光,姜烟脚步一顿,片刻迟疑转头朝院外看去。
“烟烟,该回去了。”
还没等看清院外照射进来亮光的车,谢辞就支身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愣了两秒,掀眸看向面前这个似乎急切地想要她进屋的谢辞。
她眸子微动,挤唇假笑了下,“我还没呼吸够新鲜空气,我得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说完,她便抬脚准备越过他。
“烟烟。”谢辞眉稍微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语气略微有些低沉。
姜烟停下,沉默两秒,“你吼我。”
“你厌烦了吧,你竟然吼我。”她咬着唇,奋力甩开他的手,不管不顾地无理取闹着。
“烟烟。”谢辞无奈,长臂一伸,将她搂进了怀里,“我没有吼你。”
说话间,院外的车还打了下双闪。
原本以为只是过路车的姜烟忽觉不太对劲,甚至心脏因为这意料之外的不明情况而跳快了些。
她抬眸对上谢辞黝黑的眸子,看见他眸子里的不安,她忽地勾了勾唇,“谢辞,你觉得外面会是谁?”
话音还未落,谢辞就忍不了了,他弯腰将人抱起,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唔…”
臀还没在沙发上坐稳,铺天盖地的吻就袭来了。
姜烟眸子忽闪,手紧紧抓着谢辞的衣领。
“谁也不能把烟烟从我身边带走。”谢辞红着眼,伸手捻了捻她冒着血珠的红唇,语气卑劣。
“…”姜烟看着他,睫毛轻颤,半晌才又开了口,“你不仅吼我,还对我动手。”
“我…我不要过了!”
她又发起疯来,凡是能够触碰到的东西都被她给掀到了地上,甚至手缓缓向上,触及到谢辞的脸,迟疑了两秒,随后坚定地呼了上去。
听到那响亮的巴掌声,她略微有些心虚地收回了手,垂着眸压根不敢去看将她压在身下的谢辞,
谢辞轻吐了口气,不停颤着的心脏猛跳了几下,他掩下眸底的兴奋,得寸进尺地咬住了她的红唇。
意料之中,烟烟没反抗。
谴倦地吻了许久,他才缓缓起身,给姜烟拉了拉卷到腰上的衣角,手指向上捻去她脸上的泪水,“烟烟,你当我之前说的话都在放屁吧,我不会放你出去的。”
他俯身凑近她耳边,一字一句地道着。
听着他胜似威胁的话,姜烟心凉了大截,伸手推开他,眸子里没什么情绪,一言不发地拽起一旁的外套朝楼上走去。
谢辞看着她的背影,恍惚了片刻,终是压下想去求和的冲动。
待姜烟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他手臂已经布满了青筋,猩红的双眸里也透满了凉薄和寒意。
回了房间,姜烟也不装了,瘫在床上躺了会儿,想到刚才的车灯,她抱着试探的心态挪步阳台。
见那辆闪着双闪的车还停在院外,她怔了怔,心脏猛跳了几下。
会是谁?
姜笙找来的人?
还没想通,她就瞧见了谢辞从别墅里出去的身影,她愣了两秒,迅速往后退了两步,等退到安全距离,她这才又探头朝外面看去。
随着谢辞的脚步逼近,她心头的不安越来越甚,迟疑片刻,她咬了咬牙,奋力喊了一声,“谢辞!”
话音刚落,走到院落中间的谢辞便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朝这边看来,黝黑的眸子浸没在漆黑的天里。
对上他的眸子,姜烟心脏颤了几下,硬着头皮又喊了一声,“你回来,我有事找你!”
谢辞眸色微顿,侧眸又瞟了眼还停在院外的车,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又回了别墅。
谢辞像是过跑的,姜烟还没调整好情绪,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她心脏又猛地一颤,回神深吸了两口气后,她才抬脚朝门口走去。
打开房门,四目相对。
姜烟眉头动了动,不自然地移开眸子,“我想喝热牛奶。”
“…好。”谢辞盯着她,沉默片刻才应了声。
“还要西瓜,摆盘的那种。”听他答应,姜烟心头松了口气,继续有恃无恐起来。
“嗯。”谢辞继续应声,等了片刻,见她不说话了,这才再次开口,“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姜烟摇头,因为心虚,所以没特别为难他。
这回她也没像之前那样没等他回来就睡了,然后第二天又控诉他不爱她。
她刻意坐在沙发上等着,手里搅着钥匙扣,眸子时不时朝门的方向看两眼。
院外那辆车应该已经离开了,没再投射闪光进来。
她轻舒了口气,转头就见谢辞已经进来了。
她顿了两秒,惊诧于谢辞走路没声的同时心里还多了些忐忑。
她这样倒像极了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