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姜烟心虚地抓起床角的手机。
雪亮的光照射在她脸上,反光导致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她手指在屏幕上点着,飞速翻着谢辞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
待浴室里的水声戛然而止,姜烟才掀眸,缓缓将手机放下,装作若无其事地挪远了些。
「都录下来没?」她伸手抚了抚额,眸子瞟了两眼浴室里。
「嗯,全都录下来了。」007应声,爪子还在键盘上快速点着。
听言,姜烟松了口气,腿抻出去,觉得不妥,又缩了回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躁不安。
犹豫片刻,她又起了身,觉得还是去楼下等比较妥当,但脚刚迈出去,浴室门就被打开了,惊得她立马飞速退回床上,故作镇定地捻了捻衣角。
“烟烟?”见她在房间里,谢辞愣了下,没多想,被心头升起的愉悦冲击,裹着帕子就朝她身上蹭去了。
他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她的腰,唇齿肆意侵夺着她口里的空气。
被亲得有些喘不过气,姜烟轻吐了口气,伸手推开他,“先把你那湿头发给擦了。”
“烟烟帮我。”谢辞把帕子托下来,睁着那双雪亮大眼直勾勾盯着她。
“你坐椅子上去。”姜烟捏了捏他绯红的耳朵,没拒绝,心尖儿也被他勾得有些凌乱。
“好。”谢辞应声,又趁机偷亲了她一下,这才托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
一直到晚上睡觉,007才又来了消息。
「烟烟,我筛掉了其他没用的消息,就剩这几条可疑的了。」007把聊天记录奉上。
姜烟掀眸,小心翼翼地扒开谢辞搂着她腰的手。
“烟烟去哪?”
脚刚探到地上,身后就冷不丁地响起声低哑的疑问。
她脚步一顿,僵硬地转头,对上谢辞那双黑眸。
澄澈得丝毫不像刚被吵醒的样子。
“我…我去上厕所。”她吸了口气,强装镇定。
“好。”谢辞面上的寒意散去,转而又覆上温柔,好像刚才阴恻恻询问的那人不是他。
坐在马桶上,姜烟清醒得要命,她伸手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仔细翻阅着仅剩的几条聊天记录。
YJS:【绝症?】
谢:【对。】
YSJ:【你也真够无耻的,死了都还想着让人陪。】
YSJ:【…还有多久?】
谢:【两个月。】
YSJ:【正巧我们院里出了新款药,保证无痛。】
姜烟紧盯着这几条消息,嘴角都被磨破皮了。
果然!
果然跟她想得一样!
谢辞得了绝症,只有两个月了,所以想让她陪着他一起死!!
这么说来,他早上那试探,是踏马的生死选择啊!
焦灼,怎么可能不焦灼。
这都快死到临头了。
不过谢辞怎么会得绝症?!
要是他得了绝症,那她跟他绑在一起,能独活?
救命。
“烟烟?”
谢辞的喊声从门外传来,姜烟被吓得一激灵,差些从马桶上摔下去。
待稳定心神,她这才故作镇定地冲了下水,开门正对上谢辞担忧的眸子。
“烟烟没事吧?”谢辞将她抱紧,语气格外担忧。
“没事,就便秘,所以多蹲了一会儿。”姜烟探头靠在他肩头,生怕他察觉自己的异样,将死亡计划提前。
怪不得最近她这么虚,原来是谢辞在背后搞大事。
都快死了,那黑化值能不升么。
「007,你能查到他得了什么病么?」姜烟凝了凝神。
007坐在床头,它也想不通,按理说,烟烟死了,谢辞都不会死。
这剧情导向,怎么…怪怪的。
「我试试。」
“便秘?肚子不舒服?”谢辞蹙眉,伸手按在她的腹部,顺着肚脐一周给她揉了揉。
“没,哈…别,别摁。”被被按到敏感处,姜烟腿一软,瘫进他怀里。
“我去找药。”
听言,谢辞松了手,将她抱回床上,转身朝门前的柜子走去。
姜烟盯着他的背影,心有些堵,思绪缓缓飘散。
待消食片进嘴化开,她才稍稍缓神,冲动之下勾住谢辞的脖子,“谢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话落,她果真瞧见谢辞怔愣住,眸子闪了又闪。
但最终还是没说实话,他顺势覆上她的唇,辗转片刻,低哑着声,“我的身家烟烟不都一清二楚?我会瞒烟烟什么?”
“烟烟问这个做什么?”
姜烟掀眸,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我就问问,时间不早了,先睡觉吧。”
“嗯。”谢辞应声,眸底卷过些暗色。
……
隔天谢辞又起了个大早。
姜烟这回装着没醒,听见楼下车声响起,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来。
「我让你弄的邀请卡弄到了吗?」姜烟迅速洗漱,边问边穿着衣服。
「嗯,到手了,烟烟放心。」
有了邀请卡,这次姜烟顺利地上了楼。
她没跟着谢辞,因为手机显示她昨晚放在谢辞兜里的定位器到了谢氏。
研究所的人不认识她,所以也没冒然询问。
姜烟照着007的提示,一路朝研究所的主管人,也就是和谢辞发消息的那人办公室走去。
她得摸探清楚,心里头才踏…
“谢辞?”
推门即撞见熟人,姜烟愣住,脚像定在原地一般,动也动不了。
“烟烟啊…”谢辞靠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眸底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阴沉又幽暗。
“过来。”
姜烟扯了扯唇,实在笑不出来,寒意腾升,她竟觉得这样子的谢辞可怕极了。
脚灌了铅似的,压根动也动不了。
最后还是被横腰抱进去的。
她睫毛轻颤,在谢辞铺天盖地的吻袭来前稳稳夹住了他的腰,“谢辞,我可以解释的。”
谢辞微顿,曲膝跪在她旁边,“烟烟说说,我听听看。”
姜烟微愣,表情僵了一瞬,心一横,从沙发上挣扎着坐起来,脚动了动,始终没挣脱谢辞的掌控。
“我,我觉得你最近有些不对劲,所以才跟来看看,害怕你出什么事。”她道着,强装镇定,藏在身后的手指已经颤成了筛子。
“真的?”谢辞的眼睛亮了一瞬,但在凑近她的那一刻又变得暗沉起来,“烟烟在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