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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两人的话,姜烟眸色逐渐黯淡,她晃了晃手上的红酒杯,转身朝楼下去了。

“人走了。”上官俞吃着水果,眸子朝白梭脸上那道隐隐还能见着的伤疤瞧去,“白先生对自己够狠啊。”

自从看到他的暴力举动后,她对这男人的好感就淡去了。

白梭看了她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在酒杯上轻点着,半晌他才起身朝外面走去。

一楼厕所的水管坏了,姜烟洗完手关不掉龙头了才知道。

被水溅了一身,她看着自己湿了大半的礼裙,眉头微蹙。

“姜小姐被淋傻了?”

还没等她回神,一件黑色西装就套在了她身上,随后整个人被拉到了一旁。

瞧见是谁,姜烟眉头蹙得更深了,她往后退了两步,把他的西装外套扔回给他,“这里是女厕所。”

“厕所坏了,所以这里算公共场所。”白梭盯着她,语气不冷不热。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口罩,让姜烟下意识想去瞧他脸上的疤时,却什么也没瞧见。

白梭看见了她的动作,他眉稍微动,“姜小姐也真是够绝情的,我被你男朋友打成九级伤残,姜小姐是问都不问一下。”

姜烟指尖颤了两下,还没回答,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就急冲冲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个修理工。

“小姐真是抱歉,隔壁是换衣间,你去换一下吧。”那人对着她道了一句,随后看向身后的男人,“就这个水管破了,麻烦了。”

“…不麻烦。”

姜烟掀眸看了眼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男人,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她没多想,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换好衣服出去,白梭还靠在外面的墙上等着她。

姜烟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姜小姐出来了,那可以和我聊聊了吧。”白梭离开墙,伸手理了下领子。

姜烟没拒绝,她正好也想问他发售会的事。

两人一前一后朝二楼走去,姜烟清晰地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样。

真是被谢辞打的?

她怎么,有点儿不信呢。

“姜小姐还记得以前说过会无条件答应我一个要求吧。”白梭坐在沙发上,长腿搭在桌下。

姜烟愣了下,半晌才回忆起来,她握着酒杯的手虚晃了下,手里的杯子差些落到地上去,“什…什么要求?”

“跟我到清山庙去待一个月。”

“不可能。”姜烟直接了断,丝毫不带犹豫。

就算她同意,谢辞也不会同意她去。

见她拒绝得这么直接,白梭面上的柔色泛了些,“姜小姐说过任我提条件的。”

姜烟表情微僵,“白先生好像也没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这场发售会,我还是从别人口里听到的。”

“而且姜氏的运营状况,白先生也没按时发给我。”

“所以,无条件答应你一个要求已经不作数了。”

说完,她故作镇定地喝了口杯子里的饮料,刚喝下去,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想到什么,她瞳孔微怔,“你下…”

话还没说完,她就晕了过去。

白梭拖住她即将朝茶几上砸去的脑袋,眸子里的柔色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晦涩不明。

片刻,他用西装外套将人盖住,抱起人朝外面走去。

拐角时猛然和那个修理工撞了下,白梭蹙眉,面色有些沉。

“抱歉。”男人抬眸,和他四目相对了下。

“下次记得带眼睛。”白梭冷冷道了一句,脚步未停,继续朝楼下走去。

等他的身影出现在楼下,严青才摘了口罩,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藏着些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你去哪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陆羡琪从包厢里出来,见他站在走廊上,眉头紧锁着,语气有些不满。

严青回神,看向面前这个女人,“小姐,刚楼下水管破了,帮忙修了下。”

陆羡琪愣了两秒,无话可说,但还是愤愤骂了一句,“多管闲事。”

她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她爸给她找来的保镖了。

又粗鲁又呆,身上还有鱼腥臭。

话落,她又转身朝包厢走去,到门口见他还没跟来,眉头一皱,“你杵在那干嘛?当神吗?!”

真是丢脸死了。

瞧见大厅外另外一辆车停下,严青这才回眸,把手机朝上衣口袋里按进去了些。

“来了。”

大厅外。

“谢总,你别冲动。”徐言还没把车停稳就见谢辞开门下车了,他脸色一变,想起姜小姐的嘱咐,急忙踩了刹车,开门追过去。

“砰!”谢辞一拳砸在后面那辆车的玻璃窗上,那玻璃窗瞬间四分五裂。

白梭黑眸朝外看了眼,见是谢辞,眉心狠狠一跳,半晌才吐了口气,缓缓降下车窗。

他的能力碰到谢辞会消失,上次被摁在地上打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

“姜烟在哪?”谢辞几乎立刻拽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问着。

“不知道。”

“不想死就赶紧把她还给我。”谢辞眸色腥红,失去理智的他手上逐渐用力。

“说了,不…”

“我在这…”

白梭被他掐得面色通红,硬着嘴又欲要开口时,后备箱传来声轻微的喊声。

姜烟头晕得要死,若不是007把她弄醒,估计今天得有血光之灾。

她硬撑着伸了只手,从白梭的脑袋后探出去,身体太软,她实在起不来,只能这样让谢辞看到她,“谢辞,我搁这呢…”

没办法,谁让某人失去理智时像个瞎子似的。

“哐!”谢辞猛地松了手,让白梭直直地撞在另外一边的窗框上,发出巨响。

后备箱垫着毛毯,姜烟像没骨头似的瘫在上面,原本白皙的脸颊被那药引得绯红,见他来,勉强伸出手,“抱…”

谢辞眸色微动,眼眶里汪了些泪花,他垂眸,伸手将她抱出来。

见他这模样,姜烟轻笑了声,有气无力地开口,“谢辞,你怎么跟水做的似的,我还没哭呢,你哭什么。”

“没哭,风吹的。”谢辞将她抱紧了些,衣服一拉,严严实实地捂住她的脑袋,像是生怕被别人瞧去了。

“闷…”姜烟蹙眉,手指掀了掀盖住她的衣服,脑袋一偏,嘴直直地杵在那层次分明的腹肌上。

她顿时安静了,沉默了一会儿,羞愤低吼,“谢辞你个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