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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纸。”姜烟蹲在厕所,脸色红里透白,她身上浅浅裹着浴巾,鼻血流得她头昏眼花。

果然这种事情得少做,上火。

谢辞找来个小凳子给她坐下,手指捏住她的鼻梁,漆黑的眸子里滚动着些不安。

姜烟转头看了他一眼,浓烈的血腥味儿在鼻腔和口腔里蔓延着,说话时带了些鼻音,更显得可怜巴巴了,“我想喝冰水,有甜味儿的。”

这要求像是在为难他,毕竟大厦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周边除了荒地就是荒地,从哪去给她找冰水儿去。

姜烟没抱太大希望,说话便垂下了脑袋,撑着下巴任由血源源不断地流着。

等血浸满整张纸,她才动了动,困眼朦胧地换了张新的。

谢辞在她开口时就起了身,他扣上凌乱的衬衣扣子,抓起手机朝外面走去。

走到长廊尽头,他脚步顿了下,眸色暗了几分,然后又快步走回来。

见他去而复返,姜烟愣了下,“怎…”

话还没吐出来,谢辞兀地俯身亲了下她的额头,眸底泛了些不安,他伸手揉了下她的脑袋,“乖乖等我回来。”

“…噢。”姜烟眸子忽闪,耳根通红。

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又是在这么浪漫的地方,说不心动是假的。

房门再次关上,姜烟疲乏地挪了挪凳子,靠在一旁冰凉的墙上,企图汲取些凉意。

这大抵是系统给她下的通缉令,她叫007也没用,只能忍着。

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点儿声音,莫名给人一种孤寂感。

脑袋里忽地又浮现出今天在酒楼里诡异的一幕,吓得她浑身一激灵,总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想着,她又朝角落挪了挪,那种旮旯角落,最有安全感了。

「007,你讲讲话。」她捏了捏鼻梁骨,心脏莫名跳得有些快。

睡得迷迷糊糊的007猛然惊醒,见她又流鼻血了,眉头蹙了蹙,「讲什么?」

「随便,都行。」

只要不让她一个人陷在寂静里就行。

「那,我给你放歌吧。」

悠扬的音乐非但没缓解她心底的忐忑,反而让她更焦躁了,她舒了口气,沾湿手朝后脖颈拍了拍,随后抬脚朝门口走去。

与其自己吓自己,倒不如找点事做。

这大厦是谢辞派人建的,看那些花,估计已经建成不止一两年了,藤蔓似乎都根深蒂固了。

姜烟拧了拧眉,抬脚准备出去看看,拧动门把手时她顿了下,心里不禁有些窃喜,谢辞竟然没有锁门!

这是个好兆头。

一楼来的时候就已经扫过一遍了,三楼还没去过,但上去得要密码开门。

怕触到什么报警机制,她果断放弃了,犹豫许久,她还是决定去一楼看看。

她不知道谢辞究竟从哪弄来这么多变态的东西,什么金色笼子,什么情趣铁床…

各种各样,应有尽有。

姜烟戳了下近在咫尺的金色手铐,用力不大,但还是牵扯了整个铁床,那架在铁床中央的东西摇晃起来,发出巨响。

姜烟微怔,脸色一红,匆忙收回手,企图落荒而逃之时,抬眸就撞见提着袋子正从门外进来的谢辞。

她愣了片刻,眼里闪过抹慌乱,伸了伸手,试图让那不停摇动着的东西停下来,但谁知道那鬼东西越摇越剧烈。

谢辞把袋子放在一旁的柜子上,走向她时眸色暗晦不明。

姜烟攥了攥手指,表情不太自然,“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谢辞靠近,身体几乎紧贴着她,手从她身侧伸过,稳稳抓住那不停摇动的铁架子。

姜烟睫毛猛颤,察觉到他在做什么,脸上闪过抹窘迫,条件反射伸出去的手又悻悻收了回来。

不知道他按了哪,不受控制的床缓缓停了下来。

姜烟松了口气,企图从这奇怪得姿势里退出去,但脚刚转了个方向,腰就被搂住了。

谢辞将她抱起,空出手来提起柜子上的口袋,大步朝电梯口走去,“烟烟要是好奇,改天我带着烟烟一个一个试。”

姜烟瞳孔微怔,身体僵了一瞬,颇有些咬牙切齿,“你闭嘴,我一点儿也不好奇。”

“嗯,烟烟是不小心下楼的。”谢辞应着,语气带着调侃。

听言,姜烟蹙了蹙眉,伸手掐了下他的小臂,“我只是下去看看你回没回来。”

谢辞垂眸,暗含着欲色的眸子紧盯着她,莫名的,呼吸便开始粗重起来,他咬了咬牙帮,飞速嘬了下她的红唇。

“烟烟别再勾引我了,我怕忍不住。”他声音低哑,带着克制。

“我…”姜烟眉头紧紧皱起,企图辩解,但谢辞无赖地捂住了她的嘴,手动给她闭了音。

姜烟突的有些恼,这已经不是谢辞第一次捂她嘴阻止她说话了。

这个狡猾的东西。

把冰的蜂蜜水插上吸管,给她喝了两口后,谢辞就收了手,看着姜烟不满的神情,他勾了勾唇,“喝多了肚子不舒服。”

话落,他抱起人朝厕所走去,那小凳子还放在角落,谢辞把她放在上面,然后格外专注地琢磨着袋子里的药。

姜烟抬眸盯着他,脑袋靠在他小腹上腹上,手上百无聊赖地捏着他的衣角,上面还沾了滴她不小心滴落下去的血。

“你在干嘛?”

谢辞抽空看了她一眼,“这是止血的药,医生说要卷在一起,马上就好了。”

姜烟愣了下,“你还去了医院?”

“嗯。”谢辞轻应,见完成了,他眉眼上扬,俯身握住她的脖颈。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姜烟打了个寒颤,她眸色茫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烟烟低头。”谢辞瞧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喉结动了动。

鼻子里的纸被抽出去,还没等血滴落下来,谢辞就把卷好的东西塞进了她鼻子里。

浓烈的奇怪味道充斥着鼻间,刺得她眼眶泛红,“这是什么?好臭。”

“里面裹着草药,烟烟忍一会儿。”谢辞眉眼间带着心疼,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丝,撕开冰凉贴贴在她后脖颈上。

十分钟后,再次抽出鼻子里的东西,血已经止住了。

谢辞松了口气,姜烟同样也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