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俞从别墅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的客厅,桌上的茶杯被挥得到处都是,隐隐还能闻到些血腥味儿。
他眉心一紧,眼皮狠狠跳起。
谢辞靠在墙头,漆黑的头发有些凌乱,堪堪遮住那双浸着寒意的黑眸。
伯俞抬脚走过去才瞧见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上官俞,他瞬间愣住,脑袋轰地一炸,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谢辞。
来不及多想,他哆嗦着拿出手机叫了救护车,整个人都有些不淡定了,他忙碌地站起来又蹲下,几次想要将上官俞扶起来,又因为害怕她已经死了而打消念头。
“少…少爷,你这是干嘛?”最终,他俯着身,语气颇有些绝望。
谢辞瞥了他一眼,眼底卷着戾气,半晌才松开紧紧掐着手心的手,任由手心的血向下流去。
等救护车到门口,看着伯俞将人抬上去,他这才动了动,转身抬脚朝楼上走去。
他身上透着丧意,上楼的步伐缓慢而又沉重,腥红的双眸藏着颓气。
待看见床上的人,他眸色才又动了动,眼尾泛红,蹭掉手上的血,躺上去紧紧抱住床上的女人。
熟悉的香味儿源源不断地在鼻息周围蔓延着,谢辞眼里的欲色逐渐浓郁,他手上的力更大了些,像是要将人给揉进骨子里,与他融为一体。
感觉到窒息,姜烟硬生生被憋醒了,她动了动,瞟见将自己紧紧勒着的手,眉头微蹙,语气也不禁沉了许多,“松手。”
听到声音,谢辞微顿,声音有些哑,“烟烟。”
“我让你放手。”姜烟被勒得喘不过气,她费力挣扎着,但越挣扎,被锢得越紧。
“谢辞,我叫你松手,你别逼我恨你。”
听言,谢辞僵了下,修长的睫毛微动,掩下眸底的晦涩,这才松手,从床上起来。
他穿着黑色衬衣,但上面那两颗扣子被上官俞扯坏了,脸上也带着非常明显的两个巴掌印,他退在床前,眸子直直盯着她,没有一丝柔意。
姜烟也看到了他狼狈的样子,但心里的气愤胜过了那一抹同情,她收回视线,看到被锁住的脚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她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换了身衣服,这会儿穿着碎花睡裙,刚刚及臀尾,刚才被谢辞那么一搂,已经被掀到了腰间,露出皙白的肌肤。
注意到床边人的视线,姜烟脸色一红,眸子忽闪,不自然地将裙子拉下去,略微羞愤地瞪了他一眼。
“你最好放我出去。”她放下狠话,狠狠踹了脚那金链子。
链子撞到床角,发出声响,惹得人一阵寒栗。
谢辞眸色幽深,他手上用力掐着手腕,啪的一声,腕上的佛珠忽地断掉,那些珠子全部落到地上,顺着光滑的地板四处滚动。
两人都怔愣了一下,姜烟心底的怒意更甚,她咬了咬唇,“不放我出去就滚,我不想看…唔…”
话还没说完,唇便被堵住了,姜烟瞳孔微怔,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直往后蹿。
谢辞按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咬着她的唇角,待将她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才退身,伸手用力捻着她被咬出血的红唇,“烟烟最好乖乖的,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变成没有意识的木偶。”
“噢,对了,我记得烟烟还有个弟弟。”
“啪!”话音刚落,姜烟的巴掌就落到了他脸上,覆在原本就带着红痕的那半边脸上。
空气里瞬间沉默一瞬,谢辞眸色又暗了几分,舌尖抵了抵上颚,又猝不及防地猛咬了下她的唇,这才起身,“烟烟打死我,我也不会放你走的。”
“烟烟应该庆幸,我现在还肯被你欺骗。”
“你敢动姜笙一个试试!”姜烟盯着他,眼眶有些红,泛着血的唇格外妖艳。
「烟烟冷静,冷静!」007看着即将满掉的黑化值,忽地出声阻止她。
它都快摆烂了,只要黑化值不满,它一般不会有情绪波动。
姜烟咬紧牙齿,理性渐渐回旋,对,命最重要,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真的好气。
分明是谢辞的错!她凭什么受这种冤枉!
看着被关上的门,姜烟猛捶了下床,憋了会儿气,转身又躺了回去。
不是第一次被囚禁了,她经验充足,不愁逃不出去。
不过刚才谢辞那样,像是被打了。
而且,像是被女人打的,那巴掌印…猜来猜去,似乎还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因为她清晰地瞧见了那巴掌印边缘还带着些美甲刻出来的印子。
呵,这个吃里扒外的男人。
虽然不太相信谢辞会出柜,但那可是她亲眼瞧见的!亲耳听到的!
让她最气的不是这个,让她最气的是谢辞很有可能将她当成是替身!
她和那女人,轮廓和眉眼实在太像了。
「给我开锁。」又躺了一会儿,觉得脑袋不晕了,姜烟这才开口,她坐在床头,看了眼地上散落着的珠子,心里一梗。
007几次开锁无果后脸色泛白,整个…团都有些不淡定了。
「怎么还没开?」姜烟蹙了下眉,看了眼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007。
「烟烟,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007额头的汗水浸湿了碎发,整个团看起来憨厚老实,还格外心虚。
姜烟眼皮一跳,心里忽地燃起抹不祥的预感。
「别卖关子。」
「好消息是,烟烟你可以多睡一会儿了,坏消息是,这锁跟以前的不一样,我…好像打不开。」007咽了咽口水,这锁像是被某种无形物给套起来了,那是它未曾触及到的领域。
姜烟脸色变了变,心里凉了大半截,「你的意思是说,我…当真被谢辞给囚禁了,还逃不出去?」
「啊!!」
还没等007回复,她就无能狂怒了两声,然后将自己给吼累了,转身又倒回床上。
一直到下午,她才又瞧见谢辞,对方换了身衣服,风尘仆仆,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他站在门前看了她许久,一言未发就走了。
姜烟躺在床上,扯了扯唇,刚憋了坨大的,还没发泄呢,就硬生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