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轻吐了一口气,环住她的腰,“我给烟烟打了电话,很多个。”
可是...一个也没被接。
姜烟微愣,刚才在车上确实听见手机铃声响了好几下。
但她正和白梭聊着天,又瞧见是陌生号码,就没接。
自从她买了新手机以来,几乎每天都和谢辞待在一块,所以就没存他的号码。
是她的错。
她眸子里闪过抹愧疚,手搓着他被冻得通红的手指,“对不起,下次不会让你等这么久了。”
“...嗯。”谢辞动唇,声音有些沙哑,“烟烟昨天说好的今晚和我住。”
“我记得。”姜烟点头,没忍住揉了把他的发顶。
这会儿已经是十点过了,姜笙应该已经睡下了,屋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亮光。
姜烟把东西放下,取了件外套,想着谢辞还在外面等她,没待多久,留了张便利贴就出门了。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姜笙就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眸底有些沉。
桌上的便利贴没贴稳,窗外的风一吹进来便飘落在了地上,随后卷进柜子下面,不见了踪影。
谢辞站在门前,额前的碎发又长了许多,将他那双泛滥的桃花眼挡了大半。
他身上穿着一袭黑衣,运动外套的拉链被姜烟拉到了最顶端,整个人乖乖站在那,看起来人畜无害。
“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就在楼上休息好不好?”姜烟又给他套了件外套,柔声问着。
“好。”谢辞点头,眸子里只剩她的倒影,鼻间也充斥着她身上的的香味儿。
他喉结微动,盯着她皙白的脖颈眸色涌动。
“把这个喝了。”
姜烟坐在沙发上和白梭沟通着姜氏的事,见谢辞从浴室出来,把桌上放温热了的姜茶递给他。
谢辞头发还滴着水,白得像墙纸一样的脸上泛着晕红,他伸手接过,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她亮起的手机屏幕,紧挨着她坐在沙发上。
“今天去公司感觉怎么样?”姜烟帕子,跪坐在沙发上给他擦着头发。
她听伯俞说了,谢辞回公司了,准备重振旗鼓,把谢氏冲上榜首。
伯俞的弟弟包括王妈的女儿都被谢辞安置好了,让上官俞的手动不到两人头上。
至于当年的事,姜烟心里已经开始怀疑了,但伯俞硬是咬紧了牙关,一句话也不肯说。
所以,她想着尽可能对谢辞好些,万一…真是有人挑拨离间,她倒还成了罪人。
谢辞眸子从黑掉的手机屏幕上移开,身上散发着热气,周身都是姜烟身上的那股味道。
他用的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是姜烟给买的,和姜烟用的一模一样。
“有些累。”
姜烟手上的动作未停,身上松松垮垮的睡衣浮动着,时不时便露出白皙的峰波。
谢辞眉心微动,眸底泛起欲色,体内的因子也逐渐有些躁动。
“真是辛苦我们阿辞了。”姜烟回复着,心里不禁有些恍惚。
这话熟悉得可怕。
想当初,她便是这样哄骗他,将他一步步勾到手的。
撒娇什么的,对他来说最为致命。
头发吹干,谢辞再也忍不住了,他将人按在沙发上,吻上那张嫣红的唇,情动之初喉咙里发出些喘气的声音。
姜烟先是愣了片刻,手里的吹风机因为手软落到地上,她伸手环住谢辞的脖子,积极迎合着他。
谢辞顿了下,不再收敛,反复索取着她的香甜。
窗户没关,窗帘被吹得呼呼作响,将屋里聚起来的瑟瑟气息吹得四处飘散。
他的大掌带了些温度,从她衣角探进去,雪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烟烟,可以吗?”
姜烟面色绯红,睫毛上沾着些许泪花,唇角被咬破,泛出鲜红的血丝。
“阿辞不是累了?明天还得上班,早些休息吧。”她伸手推开他,拉起松垮在手肘间的衣服,踩着地板下去。
她不是不想,是怕他又中途晕过去了,那种肉到嘴边吃不到的感觉,她是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谢辞愣住,他眉眼间的柔意肉眼可见地散去,黝黑的眸子变得深不见底。
他指尖微动,眼尾泛着红。
烟烟在…嫌弃他。
周身缓缓爬上些凉意,他忽地起身,抓起桌上的手机进了次卧。
姜烟正挂着吹风机,听到关门声,整个人颤了下,转身便看见次卧的门像弹簧似的不停抖动着。
她顿了许久,冷不丁地听见了007的声音。
「烟烟你伤着了他的自尊心。」
「黑化值都快爆表了。」
姜烟指尖微动,心脏滞了一瞬,瞥了眼一旁柜子上的小盒子,咬了下唇,捏起揣进兜里。
次卧的床没装垫子,只有一块冰凉的床板在上面,屋里没开灯,漆黑一片,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姜烟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儿扑面袭来,她心颤了下,眸子里闪过些慌乱,“谢辞?”
昏黄的灯亮起,姜烟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床头,紧握着刀柄的男人。
本就布满刀疤的手腕上又新添了一道血痕,血液顺着手臂流在地板上。
谢辞握着刀的那只手不停颤着,他眸色浑浊,身体里暴戾的因子格外愉悦,血腥味儿刺激得他只想杀人。
姜烟瞳孔微怔,手握紧了门把手。
他太久没发病,她几乎都要以为他是个正常人了。
她轻吐了一口气,只觉心脏揪紧,痛得慌。
“你是不是疯了。”她摁住谢辞又要划伤手臂的手,眼尾有些红,语气近乎咬牙切齿。
谢辞紧盯着她,身上的戾气还未散去,手上的动作用了些力,猛地将她掀飞出去。
姜烟后背猛地撞在柜子上,她指尖颤了颤,心里燃起些异样情绪。
这还是谢辞第一次对她动手。
真是疯了。
“啪!”
她忍着剧痛,一巴掌扇在谢辞脸上,随后摁住他的脑袋,俯身咬住他的唇,“你特么看清楚了我是谁。”
“你再动手,我保证你以后都见不到我。”
眼见着他又要反抗,姜烟舌尖抵着下颚,恶狠狠威胁。
等他稍稍平静下来,她才将那麻醉针扎进他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