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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医生拧紧眉头,沉浸在往事中。

“对对对,就是她,她顾婉如,我们的妹妹。”顾沐云激动地说道。

“你妹妹?”陈医生愣住,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顾沐风好像在等什么人,脸色焦急,不停地向外张望。

“陈医生,您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您不相信我说的话?”见陈医生半晌不说话,顾沐云急了,问道。

“顾同志,以前的事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她生了个男孩,没救过来。”陈医生心中十分纠结,最后还是这样说道。

“陈医生,您没说实话吧?您是有什么顾忌吗?”顾沐云不解地问。

“没说实话?你为啥这么说?”陈医生心里一颤,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

“我们去过槐花村,也到过杨柳村和小湾村,见到了几个人,也掌握了一些情况。”顾沐云仔细观察着陈医生的表情。

“你到过小湾村,见到谁了?”陈医生一阵紧张,连忙追问道。

“陈医生,我们见到李美好了,她和我妹长得真像。”

“别说了,我说实话。”陈医生变了脸,惊慌失措地说道。

“您别急,想好了再说。”

“那天是三月十八,我清楚地记得,天气阴沉沉的,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一个姑娘,就是你妹妹,她穿着一件硕大的棉衣,脸色苍白,一只手挽着一个包裹,另一只手撑着腰,走到我家门前,喘息着问:‘陈医生在家吗?”

陈医生说到这里,停顿下来,一旁专心听她说话的女护工马上递给她一杯热茶,她接过喝了几口。

顾沐风也听得入神,不再往门口张望,低头想着什么。

“当时,我正在给张大爷包扎伤口,他砍柴不小心划伤了手臂,看到那姑娘挺可怜的样子,张大爷连忙起身,让我去招呼她,他自己把最后的纱布打好结后,走了。”陈医生又抿了一口茶。

顾沐云脸色铁青,默不作声。

“姑娘,你生病了吗?话刚落音,就见那姑娘捂着肚子坐在了地上,她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来。‘陈医生,快,快,我肚子疼得厉害,要生孩子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

“啊,姑娘,你结婚了?我很惊讶,这姑娘看上去好年轻,十七、八岁的样子,肚子也不显大,不像孕妇。我把她扶起来,裤子上已经见红,我就相信了她说的话。我把她搀到床上坐下,她吃力地脱下了那件又大又长的旧棉衣,露出了用布条缠了几圈的身子,我惊呆了,难怪她不显肚子,原来是用布条捆紧了肚子,这得多难受啊。”陈医生忆起当时的情景,哽咽起来。

顾家两兄弟都湿了眼眶,女护工也低头拭泪。

“‘陈医生,快,我,我不行了,要生了’,她吃力地将肚子上的布条一圈圈地解下来,随着布条的放开,肚子也慢慢地鼓了起来。等到布条解完,她圆滚滚的肚子露了出来,她深呼吸了几下。当她脱下带血的裤子,躺下去时,她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好像虚脱得要睡着了。”

门外“哐当”一声响,众人吃了一惊,齐齐向门口望去,叶沧海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手里的果篮掉在了地上,水果滚了一地。

原来,顾沐风得到陈医生苏醒的消息后,就马上打电话将这好消息告诉了叶沧海,叶沧海在厂里处理完一件重要的事后,就心急火燎地往医院赶。顾沐风频频向外张望,是在盼他。

他走到病房门口,正听陈医生说到顾婉如捆紧了肚子来生孩子,一时百感交集,才弄出了动静。

女护工见状,连忙奔过去替他捡拾地上的水果,叶沧海脚步沉重地走了进来,他站在顾沐风身后,一脸哀伤。

陈医生以为他也是顾婉如的哥哥,也没问他,只是扫视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我赶紧去关上了大门,走到床前呼唤她,‘姑娘,你可千万不能睡着,否则,你肚子里的孩子会保不住的。她这才睁了睁眼,有气无力地说,‘我不行了,肚子好疼,受不了了。”

叶沧海低声抽泣起来,顾沐云的眼眶也似有泪落下,顾沐风掩面拭泪。

“生孩子当然疼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一说完,又后悔了,这姑娘不容易,应该是未婚先孕吧,要不然为啥捆住肚子。谁知那姑娘听了这话,竟嘤嘤地哭了起来。”女护工取下她手中喝空了的水杯,又去续了热水递上。

“‘不能哭,你的力气要朝下使,孩子才能生得下来。’我大声朝她吼着,她被吓住了,害怕地望着我,我心一软,转身去泡了一杯红糖水,把她扶起来,让她喝完了那杯红糖水。”陈医生也端起水杯,喝了几口。

“一杯红糖水下肚,那姑娘好像有了力气,咬着嘴唇,用力往下使劲,不一会儿,孩子的头就露了出来,我叫道:“头出来了,她好像笑了笑,继续使力,终于,孩子生出来了,‘赶鸭赶鸭’地哭着,是个好看的女娃子,她生下孩子后,眼一闭,晕过去了。”

叶沧海和顾氏兄弟抱头泣不成声。

“趁着她晕过去的时间,我给孩子洗了身子,这孩子真好看,白白净净的,嘴唇上长着一小颗黑痣,可能营养不良,脸上皱皱的,打开姑娘的包裹,我找到她准备的包片把孩子包裹住。也许肚子饿吧,孩子张着嘴到处拱,我弄了几口红糖水给她喝,她咂巴着嘴抿进了喉咙,不一会儿,睡着了,我把她放在她妈妈身边睡下。”

听到这里,屋子里的三个男人这才止住了哭泣,脸上又显出激动的神情。

“我还没喘口气呢,门外又传来了喊声,‘陈医生在家吗?快,我要生孩子了。’我简直要窒息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天使降生日吗?都选在今天生孩子。”

屋里的三个男人知道配角要出场了,只有女护工张大了眼睛,期待地望着陈医生,希望她快点说下去。

“谁呀?”我把门打开,一道重重的身影朝我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