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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宝兽这下是真哭了,它哭得呜咽不止,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任宿云澜怎么哄都没有用。

宿云澜索性抱着呜呜大哭的寻宝兽席地而坐,一遍遍重复道:“不可以,不可以,好小宝。”

“外面是很危险的地方,你要是跟着我,会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发生。”

“你也不可以偷偷跟着我,或者想要再来找我。”

缩在宿云澜怀里的寻宝兽仍在哭,只是渐渐在宿云澜怀里止住了抽噎,它依依不舍地蹭着宿云澜衣衫,一双乌黑圆亮的眼里尽是宿云澜。

宿云澜轻叹口气,伸手遮住了寻宝兽的眼睛,继续和它讲理,“以后不要对人这么没防备心了,看见人族就跑得远远的,知道吗?”

“回到生养你的土地去,自由自在的活着。”

寻宝兽彻底停止了抽噎,它依恋地抬头蹭着宿云澜手心,似乎明白了,他的决定不会更改。

“好小宝,乖孩子。”宿云澜亲了亲寻宝兽额头,最后望它一眼,问道:“你会听话的,对吗?”

寻宝兽眼里还带着水汽,听到他的话,却是猛地点了点头。

宿云澜又一次将寻宝兽放下,含笑望着不住回头看他的寻宝兽,直到它小小的身影消失不见,宿云澜才轻叹口气,面上落寞再不掩藏。

此时,天际之上,两个贴了隐匿符的万归宗弟子御剑凌空。

“寻宝兽很喜欢他诶,我感觉他不是什么坏人。”一弟子开口。

“寻宝兽哪个人不喜欢,它还会分好坏?”

那最先开口的弟子,对此也无话可说。

寻宝兽,那确实,舔兽中的舔兽。

他就没见过比寻宝兽更喜欢人族还对人族更毫无防备的兽。

也正是因为如此,不少人借着寻宝兽的特性,做尽了伤害寻宝兽的事。

现如今,修界的寻宝兽都快不剩几只了。

宿云澜愿意把寻宝兽放归山野,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来路不明,又跟贺师兄关系密切,如今贺师兄陷入昏迷,又被爆出天生剑骨,难保他不会有什么害人的心思,还是看着些好。”

虽然跟了好几天,他们也没见宿云澜有什么异动,但既然是掌事的吩咐,他们就要做好。

“你说的也对。”小弟子点点头。

上一位天生剑骨的天骄,可是如今名震九界的尘非道君尘非昨夜。

人族如今出了第二个,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天骄。

觊觎他的可不止会是邪修,还会是任何一方,不希望人族增长起来的势力。

宿云澜平日里的行程很规矩,不是在照看贺云起,就是在附近的山道走走,也没见他见过什么人,收过什么信。

就连此番,他都是,静静看着寻宝兽没入深林之后,拍去衣袍上的草屑,再没有停留。

贺云起的情况稳定,只是迟迟醒不过来。

宿云澜便拿了本闲书,坐在桌边慢慢看着,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敲门声。

宿云澜一打开门,就见是桑晚和曾窈一同来探望。

桑晚把手上的篮子往桌边一放,大大咧咧道:“云澜你尝尝,我家里送过来的干果子。”

“多谢。”宿云澜随二人一道往里走去。

桑晚掀了帘子,脑袋往里一探,嘀嘀咕咕道:“师兄怎么还不醒啊?”

他说着,又回头看向宿云澜,嘴比脑子快道:“他再不醒,你跟守寡似的。”

他这话一出。

宿云澜笑容微滞。

曾窈更是尴尬得恨不得把桑晚踹出去,她暗暗踢了桑晚一脚,低声警告道:“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哦哦。”桑晚忙不迭点点头,对着宿云澜道:“抱歉抱歉,我嘴瓢了。”

“无妨。”宿云澜摇摇头,轻道:“药王谷的前辈说,云起莫约这两日会醒。”

“醒得过来就好,醒得过来就好。”桑晚附和着,又被曾窈拧了把。

他当即吃痛回身看向曾窈,不解道:“小师妹你干嘛?”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师兄你陪我去吧。”曾窈皮笑肉不笑。

她真的很想劝一劝桑晚,探病就探病,把他那破嘴闭严实些,他要不要听听他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也就是宿道友涵养好,要是换个人,桑晚迟早要挨打的。

“哦。”桑晚点点头,对宿云澜挥挥手道:“那我们先走了,云澜,过几天我们再来看师兄。”

“好。”

“宿道友,告辞。”曾窈亦开了口。

“再会。”宿云澜不骄不躁。

就是关上门,他也能听到,门外桑晚被曾窈打得嗷嗷直叫的声音。

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

宿云澜重新坐回桌边,看着手上未完的书。

而门外,桑晚被拧得上蹿下跳的,小师妹对着他又是好一通教训。

“我我我只是……嘴快了点嘛。”桑晚越说声音越小。

曾窈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无奈道:“你这样我们很容易被赶出来的。”

哪有人还没死就说人守寡的。

不对,死了也不能说宿道友守寡啊……

曾窈敲敲脑袋,险些自己也被桑晚带偏了去。

“我这是一种,一种……形容。”桑晚比划着,解释道:“就,就是没想着词……随口一说。”

曾窈闻言,深吸口气,道:“要不这样,咱俩各论各的,以后……”

“不要,不要!”桑晚当即打断,他才不要,谁要跟小师妹分开探望师兄啊!

“那你以后嘴捂严实些,别什么话都往外蹦。”曾窈停下步子,偏头看向桑晚。

桑晚捂住嘴,对着曾窈猛猛点头,表示认可她的话。

曾窈瞧着他这模样,不禁失笑,要训桑晚的话都快忘了个干净。

而两人对望间,桑晚摸出根簪子,簪在曾窈发间,他看着曾窈,装模作样地抱拳一拜道:“为兄且在此向小师妹赔礼了,师妹莫要生气。”

曾窈被他这逗乐模样逗得笑出声来,桑晚亦是,笑得眉眼弯弯,他扬声道:“不气不气。”

“那就饶你这一回。”

“哎,我家小师妹真是,人美心善,又宽宏大量,为兄我啊,真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

“就你嘴甜。”曾窈扶了扶鬓边步摇,眼角眉梢都是笑,偏还神色别扭着不肯看桑晚。

桑晚从不介意小师妹的别扭,他绕着她转了两圈,盯着她的眼睛刻意喟叹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往后我可还得多仰仗小师妹你呢。”

“看你表现。”曾窈不自在地别过眼,逃似的向前几步,将桑晚落到了身后去。

“那我再努力努力。”桑晚说着,快步跟上。

“努力什么?”

“你猜猜?”

“我才不猜。”曾窈说着,步子迈得愈发快了。

桑晚跟着小跑起来,口中不住呼喊道:“师妹,你等等我啊!”

夕阳之下,一袭华蓝的青年直追鹅黄衣衫的女子而去,两人投下的倒影在船舱过道之中被拉长,犹如一幅水墨画卷。

而舱内,宿云澜推开了窗,任夕阳余光洒入,半遮的帘子被光影透过,影影绰绰,照到那昏睡榻上之人。

他没那天天把贺云起抱出来晒太阳的力气,也只能趁着光照不那么强,又刚好倾斜向内时,打开窗,让贺云起晒一晒,透透气。

宿云澜坐到床边,静望着似在安睡中的贺云起。

这熟悉的眼眉,在他目不能及之处,一点点舒展开了。

比他所料想的,长得还要好些。

宿云澜思索着,闭了闭眼。

让他想想,让他想想……

这样的万古奇才,都被他送到万归宗眼前来了。

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宿云澜想,他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