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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落落很是惊愕的捂住了嘴巴,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画面中,蒋礼钦抚摸着轩辕云飞的脸皮,好似在抚摸一个易碎的艺术品般。

可奇怪的是,他的眼神之中却全然没有怜悯之色,哪怕轩辕云飞眼底的乌青那般沉重,他还是自顾自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而因为开了上帝视角,宋落落也看到了轩辕云飞隐藏在桌案之下,微微颤抖又青筋凸起的手。

不愧是皇家秘辛,牛波一啊……

宋落落担心的十八禁画面并没有展示。

只是蒋礼钦在摸了摸轩辕云飞的脸以后,并没有多余的动作,最后似乎是欣慰的摸了摸轩辕云飞的脑袋,又说了个“乖”字,便拂袖而去。

只留轩辕云飞一人看着满地的狼籍,胃部不断的翻涌着。

“噗……”

在蒋礼钦离开养心殿以后,轩辕云飞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德安听到了动静,眼眶当即红了,赶紧过来又是递热水又是擦秽物。

“陛下,陛下!”

德安都快急得哭了,轩辕云飞则是吐的整个人开始发抖起来。

不消几个呼吸间,轩辕云飞便吐的两眼一翻,整个人昏了过去。

德安不敢声张,急吼吼便去外头寻太医去了。

具体怎么回事,宋落落也不太明白。

白雾之中的画面从轩辕云飞晕倒,德安离开,再一转便是宋焱和宋瑾瑜臭的比人欠他万儿八千还臭的脸。

父子俩回宋府的空挡,宋瑾瑜先是没忍住,开口问宋焱:“爹爹,可是宋落落的事让人捅出去了?”

“今儿个为何陛下总是对我等没有好脸色?”

宋焱当了一辈子大将军,从来只有别人看他的脸色,又何时吃了如此的瘪。

虽然心里头有气,但是宋家根系盘根错节,在皇宫之中也是有着属于自己的线人。

昨夜德安悄悄寻太医的事情,宋焱已经打听到了,便清楚轩辕云飞的身子似乎不舒服。

所以,想到轩辕云飞是个病人,倒也没有多计较,只是劝宋瑾瑜看开一些,或许只是陛下身子不适。

然而,最近三日以来,似乎什么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原主宋落落喝了那有问题的小鸡蘑菇汤,身子也没有觉得太不舒服,只是变得有些嗜睡。

平日里或许睡三个时辰便睡够了,现在得睡四个时辰也不得醒。

她昏昏沉沉的睡醒时,发现近日以来给自己说媒的人似乎不来了。

星荞还站在自己身边伺候,她便问。

“星荞,怎的最近没有说媒的了?”

“可是宋家出了什么事?”

经过前几日宋婧郗的敲打,星荞整个人好似衰败的茄子,如同残花败柳一般,不存在一点生气。

也就只有在宋落落身边伺候的时候,能看起来稍微不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小姐。”

星荞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是说不出的空洞:“似乎是将军平日里行事太过鲁莽,不懂变通,得罪了太多的文官。”

“这也是奴婢道听途说来的,听说是太多文官参将军的本,说是将军带着大少爷平了燕北战乱,便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百姓们似乎也对此事很是津津乐道,如今宋府上下便是里外不是人的情况。”

“对比起来,更像是一夜之间跌落神坛,前些日子的宋府有多么高高在上,如今便是多么狼狈,所有人都可以平白出现踩上一脚。”

听着星荞的解释,宋落落皱起了眉头。

她完全不知道朝中的风向如何,也根本没心思去关心朝中到底发展成如何,宋家又是什么模样。

她只是在苦恼。

若是没了说媒的机会,她又该如何自处。

马上宋婧郗便解了禁足,那女人心思歹毒,又是个彻头彻尾的两面派,人前人畜无害,背后却是个实打实的恶魔。

现在自己的身子,似乎也喝着药,越来越使不上力气……

宋落落皱了皱眉头,看着像是丢了魂一般的星荞,心里忽的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无力感。

哪怕是靠着说媒,也能以嫁人的名义离开宋府。

在抬轿子期间,凭借自己的身手,远走高飞简简单单,不过是易如反掌。

曾经的军功被夺走,宋落落都没觉得如此痛苦。

星荞算是她这有记忆以来的人生中,唯一一个在意的,真心诚意希望她能幸福起来的。

此时此刻的宋落落,已然十分的迷茫。

她不知道此局该如何破。

宋家的一切,此时此刻都让她想吐。

彼时,朝中节奏不断,谣言四起。

宋焱与宋瑾瑜但凡出现在有文臣的地方,便能听到无穷无尽的谣言。

哪怕平日里走在街道上,也有百姓们指指点点。

宋瑾瑜要面子,根本受不了这种被人唾骂又千夫所指的感觉。

他不理解,明明平了燕北的战事是好事,前些天陛下还那般热情,为何一切突然就变了?

宋焱的脸色也越来越臭,直到有一天,蒋礼钦出面,亲自在早朝之时参了宋焱一本。

大到谎报军情,小到平日里待文官态度轻蔑,足足列出来二十条罪证。

在众目睽睽之下,轩辕云飞脸色白了又白,始终下不了收回宋焱的宋家军虎符的命令。

而宋家里,宋婧郗刚刚解了禁足,却是出乎预料的变得安分了不少。

她并没有急着杀到隔壁来寻宋落落的晦气,而是如同处于禁足期一般。

宋落落也乐得清闲,直到有另一个文官在早朝上,参了宋焱“功高震主”的本。

竟是将宋焱对轩辕云飞的不敬,以及宋家军彼时的躁动不安说了出来。

宋家军作为宋焱亲自培养出来的部下,自然对宋焱与整个宋家忠心耿耿。

他们不明白,老将军对这个国家和陛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当初在燕北击退敌人时,也是悍不畏死,从未有过分毫贪生怕死的心思。

怎的好不容易从边疆凯旋,只是过了不到两个月的安生日子,便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那文官便冲着宋家军将士们的各种不满,大做文章,将宋焱**成了一个包藏祸心又城府极深的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