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昆仑山。

微风骤起,昆仑之门前的槐树枝丫沙沙作响。

叮铃叮铃!!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在风中响起。

满天飞舞的槐树叶随风散落,粗壮的大槐树从中间分开,露出雕刻符文的石门。

等候在门前门后的妖兽和人类见到这熟悉的一幕,齐声欢呼,“大妖回来了!大妖回来了!”

披着白色羽衣的少女仰着头,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异象。

身旁的大妖笑着推了推她,“你运气挺好啊,这次那二位才走了两天就回来了。”

白衣姑娘惊地跳了起来,“他们回来了!那我可以去人间了??”

男妖打趣道:“是啊,不过你去了人间千万要记得回家的路,别到时候回不来了。”

白衣姑娘不满的嘟囔了句,“怎么会,我已经不是刚化形的小妖了,我已经化形两天了,我记得很清楚的。”

男妖笑笑,从腰间拿出三个铜板递给她,“拿着这个吧,三个铜板虽然不多,不过也能买些小玩意儿。”

“铜板?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还是谢谢长右哥哥。”

白衣姑娘将那三枚铜板好生放起来,便欢快地去前面排队了。

想离开大荒去人间游玩的妖兽太多,大妖不喜欢乱糟糟的场景,所以来这儿的妖兽都会自觉排队。

“长右哥哥再见!”

被唤做长右的男妖眉眼含笑,朝小姑娘挥了挥手,便找了个视野开阔的高处坐下,继续望着昆仑之门的方向。

沙沙沙!!

窸窸窣窣的落叶声响起,左手揽着朱厌,右手提着独猞衣领的离仑从无数槐树叶中走出。

前脚刚落地,衣领上的力道便松开了。

“呼~哈~呼~哈~”

独猞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大荒的空气。

朱厌打趣道:“怎么样?大荒的空气和人间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独猞仔细感受了一番,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大荒好像变了许多,和我当年离开时不一样了。”

“我离开的时候还没有这棵挂满铃铛的大槐树。”独猞指着面前叮当作响的槐树,说道。

朱厌轻笑一声,“你若是早一年回来,大荒或许还是你熟悉的那个大荒。”

“大荒还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不过得等离仑先把他们送出去再说。”

朱厌扫了眼长不见尾的队伍,倒吸一口气,“我们这次回来的这么早,怎么还有这么多妖兽啊。”

离仑轻声说着:“快到春日了,他们应该也想看看大荒没有的美景。”

离仑拉着朱厌的手站在敞开的大槐树下,两指并拢,口中默念咒语,霎时间,无数槐树叶随风而动。

两人耳后以及额间的金色印记显现出来,闪烁着淡淡的金芒。

嗡!

一声嗡鸣过后,围绕着两人飞舞的槐树叶也开始闪烁着同样的金光,那小小的金光竟然是一个个白泽印记。

离仑指尖一点那条长长的队伍,唇瓣轻启,吐出一个字:“去!”

呼呼~~

泛着金光槐树叶顺着手指的方向飞舞而去,印着白泽印记的槐树叶擦过妖兽的手腕,将叶身的印记转移到接触之妖的手腕上。

得了印记的妖兽便可以离开大荒了。

如此做法,不过几个呼吸间,方才还妖满为患的地方,便只剩下寥寥几人。

妖兽群散去,坐在高处的身影一眼便望见了那个雪白的身影。

他猛地站起身,身形晃了晃,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定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看不见脸的背影。

“哇哦~你们可真聪明!竟然能想出来这样厉害的办法!我当年离开大荒的时候还是白泽神女一个一个戳上去的呢。”

独猞星星眼望着离仑,眼中满满都是崇拜。

离仑难得好脾气的解释:“历代白泽神女都是人,她们只有白泽之力一种力量,就算想出来这种方法也用不了。”

“对哦!所以你现在是新的白泽神女了吗?”独猞好奇发问。

他倒是没觉得一个男妖当白泽神女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单纯的好奇。

离仑侧头看向朱厌,“我不是,他是。”

“哦哦,不过你们的关系可真好呀,施个咒都要手拉着手。”独猞羡慕地说着。

“我还在大荒的时候也有个好朋友,我们的关系也像你们这般好,就是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

“这有什么难的,你现在都回来了,何愁见不到他。”

见离仑还沉浸在方才独猞夸赞二人关系好中,朱厌嘴角一勾,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晃了晃被紧紧抓着的手。

“诶,我也不想啊,可是不拉手咒语就使不出来啊,我也没办法。”

离仑微勾的唇角一僵,缓缓扭头看向身侧之人,幽怨地开口:“朱厌。”

朱厌立马改口,“想,我想,我可想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

呼哧~

一个墨绿色人影突然窜出来,一把抱住了还在吃瓜看戏的独猞。

突然冒出来的人身形高大,独猞被两只大手紧紧按在这人的胸膛前,动弹不得。

“谁……谁啊……”

独猞慌得不行了,两只手使劲用力想推开抱着自己的人,却反被抱得更紧了。

这种热闹事儿怎么可能少的了朱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想将背对着他的人拉开。

“诶诶诶,这是干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强抢民男??”

穿着一袭墨绿色衣衫的男子声音颤抖,咬牙切齿地说着:

“你不是说就去几天么,怎么一走就是十几年!我去人间找不到你,在大荒也等不到你,我还以为你死了!”

“长……长右?”

独猞一惊,也不挣扎了,任由长右抱着自己,虽然他的脸颊被他胸前的衣服膈得好痛。

朱厌已经惊呆了,“这么巧吗?咱们随随便便带回来的妖兽正好是他要找的?”

离仑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握了握手心的另一只手,心中不由庆幸,还好他从没弄丢过他。

长右慢慢俯下身来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此时此刻,怀里温暖真实的触感让他心中蔓延开一股无名的痛楚,他搭在独猞背后的双手紧紧握着。

“对不起啊……如果当初你离开大荒时,哥哥没有把你托付给别人,也许你早就回来了。

都怪哥哥,是哥哥不好!

以后无论你去哪儿哥哥都会跟着你,哥哥一定不会再弄丢你了……”

长右的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独猞伸出手顺着长右的脊背轻轻抚摸着,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哥哥别这么说,和哥哥没关系,是独猞不好,是独猞记性太差了,不过哥哥放心,独猞还是很聪明的,独猞一直乖乖躲在宅院里,一点危险都没有碰到,很安全的。”

独猞费力抬起头想要看看抱着自己的人,“长右,你让我看看你,我想看看你和记忆里的长右是不是不一样了。”

听到这话,长右突然笑了,但那笑声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真是没大没小,要叫哥哥。”

独猞趁机仰起头,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他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为他擦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指尖划过长右的脸颊,最终停留在他夹杂着几丝细纹的眼尾处。

“长右,你好像变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