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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看着手中破碗里满满的野菜粥,一时难以置信,咽了咽喉咙。

“你,就这么倒给我了,不犹豫一下?”老乞丐一时吞吞吐吐,手哆哆嗦嗦的。

“你不怕我瞎说吗?你……不至于往里加料吧?”

许愿看见这老头一脸呆样,不由地好笑。

“怎么,怀疑我下毒?我闲的发慌,现在毒药我都买不起?你大可放心,我只是没胃口,不想浪费粮食罢了!你放心吃吧。”

老乞丐听到许愿这般说,赶忙端起碗往嘴里倒,就这么一两口,碗里一空。

擦了擦嘴,“老头我眼光还是跟以前一样好,你这女娃子心地善良。我就告诉你吧,绝不坑骗你。”

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干各自的事,没人注意这个角落。

“我跟你说啊,那南城待不得啊,我在这地呆了有一周了吧,这城门我就没看见有青壮年男人出来过,都是一些老妇人和小孩被赶出来的,上次夜里我有听到动静,有一批青壮大汉偷偷爬墙出来,但是没成功,被抓回去了。不信,你明天就观察观察,一般青壮年,主要是十四岁以上的男子有进无出,那些一起的女眷和不满年纪的待不了几天就会被赶出来。”

“老头我言尽于此,是进还是离开,你自个斟酌,你们这个大部队要是进去了恐怕是送羊入虎口啊!”

许愿沉默,“多谢老大爷的仗义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许愿决定晚上偷摸上里边看看,毕竟此事关系众人安危。

有这想法的不只许愿一人。

等到好不容易趁着城墙上的官兵换人值夜时,许愿兑换了一个爬城墙用的飞天爪,好不容易借着这工具攀到城墙的另一边时,看见那边静谧处一个身影飞过城墙边落在了地上,但那边的身影迅速落地后不作任何停留,又往屋檐上飞去。

许愿:……

哼,会轻功了不起啊!

轻轻踩到地上,收起飞天爪,快速跑到有遮挡的地方。

大道两旁躺满了难民,因为有官兵值夜,所以大家都睡得很死。许愿观察到这里面都是一些妇孺幼童,没见到任何有劳动力的男子在。

许愿又跑到房子有灯光还在亮着的人家出,偷偷听墙角。

“当家的,我数过了,咱家出了这笔钱的话,还剩几个铜板,明天咱们上交了之后,咱们就离开这里吧,省的到时候他们反悔。”

“那怎么行,我们啥都没了,几个铜板能干什么,离开这里我们去哪。”

“那你也得为卫儿着想,要是继续这样子战乱,到时候知府那边变卦了怎么办,咱们已经不够银两了。”

男人手放到下巴处,思索,“行,听你的。”

门突然被敲几下,两人皆被吓一跳,男人随手拿起一个木棍。

靠近门边,出声:“谁?”

“大哥大嫂,我并无恶意,我见您这边亮着火光,我想跟您们打听一些事情,我是今日刚进城的难民。”

听到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声,那男人示意自家妻子往屋里走去。而后一只手背过身后,一只手打开了一侧的房门。

见是一个瘦削的身影,男人放下心来,但手上还抓着木棍。

“我能进来吗,外边说话不太安全。”

“进来吧。”

两人坐下,许愿这才打听起事情的起因缘由,结果跟那老大爷说的基本无差。

“大哥,那你有打听过上交银两后,会真的放你们离开吗?”

“能上交足够的银两的人家不多的,我之前有看到,现在还是早期。我觉得现在难民很多,征兵上的人数应该会凑足人,只怕的是到时候凑不足人数,交钱也没用了。所以啊,我劝你们没进城的还是别进来了,上战场那是会没命的。”

许愿打听到了想要的信息,告别了那男人,准备出门时,看见一队人马拉着一车车锄头铲子,上边还有干草,匆匆往城门口走出去。

许愿趁着他们停下车子,随机钻进车底,兑换一条绳子将自己与马车底下的木架子牢牢绑在一起。

“大半夜的,老子才刚眯眼不久,就被赶出来了,真是一天天的,也没见到几个铜板眼儿,老子干个鬼哟。”一边赶着车一边打着哈欠的官兵抱怨道。

“就是啰,又没有那三瓜两枣,但凡加点,也不至于怨气这么大,底层喽啰的悲哀!”

“还能有这样的差事做就不错了,没让你去挖矿就不错了,还在嫌这嫌那的,还底层喽啰的悲哀!。”

“也是,今天又新进一批人,那边挖矿的总算补上人手了,不然到时候得咱们顶上。”

“这知府的胃口可真大,上头的人吃细粮,下边的连点粗糠都舔不到一口。”

“闭嘴,活腻了,快走吧。”

许愿一路上听见这帮官兵闲聊,又得到了一些信息。

呵,果然在哪都逃不过一个“贪”字啊。

我呸,人渣子。

还征兵上战场,这知府当的算是到头了。

过了许久,马车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那边的人有在一旁交接,许愿又趁着没人注意,钻出车底,躲到阴暗处。

看着这一座灯火通明的山洞,一些官兵拿着鞭子在一旁监督,看谁手脚不快就抽打谁,有几个老人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年轻小伙子也是。

唉,世道不公啊。

许愿再想要不要回去把知府给嘎了,把这里带头的都给嘎了,反正这世道也乱了。

正要缓缓蹲麻了的脚,突然一双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许愿呼吸一窒。

身影渐渐来到许愿身侧,凑到许愿耳边,低声说话。

“别喊,我对你没有恶意。”

许愿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手指了指自己被捂住的嘴巴。

林琮景看清楚了许愿的意思,把手放开了。

“请问小兄弟也是来此寻找家人的吗?”男子低声说话,“在下林琮景,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

许愿不知男子底细,看着也是挺帅气一男子,但也没敢透露自己的底细。

“林兄,你可以称呼我许二。”

“簌簌”后头林子传出了些微声响,许愿的脚边出现了一颗石子。

随后一个身影落在许愿身后,许愿立马戒备起来,一颗石子呈抛物线状飞了出去。

身影一侧,“你怎么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