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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万丈的少年踩着晨曦的光踏入教室。

吵闹的室内声音微弱了些,随即又强行若无其事恢复了正常的分贝。

“祁饶,早。”

“饶哥早。”

“祁饶……”

氛围很奇怪,但还是陆续有人朝他打招呼,祁饶一概没理,只冷着脸朝自己的座位走。

而被无视的那些同学居然也毫无怨怼之色,干笑着继续做自己的事。

因为祁饶的来头不是一般大,根本没有人敢孤立他,而是他单方面孤立所有人。

除了池惜。

少年视野中出现那抹身影之后立刻扬起笑容:

“喏,小同桌,你的早餐。”

“谢谢。”

刚抽条的少女就连脸蛋也瘦瘦的,乖巧接过早餐时的模样就像一株亭亭玉立的白玉兰,看着就惹人怜爱。

其他同学的目光接触到她时迅速避开,没有人敢和她对视。

和对待祁饶的态度截然不同。

她是被所有人孤立的对象,而祁饶为了她以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谢。”

他恶作剧般揉乱她扎好的头发,看到她一边瞪他一边像小猫般梳理毛发的样子无比可爱。

这样的对话不知道要重复多少遍。

对方似乎总是没办法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好,他不理解,但他不想和她因为这个吵架,所以干脆不去多想。

少年在她旁边坐下,为她挡住所有人窥探的视线。

“我先睡一觉,有事叫我就行。”

他旁若无人展示着对她的特殊,也是在以这种方式保护着她。

“嗯。”

池惜应一声,慢慢吃着早餐,余光忍不住观察着趴在桌子上的少年。

他们高中的廉价校服穿在祁饶身上都像是什么量身定做的高定一般,饱和度较高的蓝白配色都被他穿出了潮流感。

阳光洒落下来,睫毛在眼下打上一片阴影,细小的浮尘在他周围荡漾,呼吸浅浅。

他昨晚应该又是熬夜了,但是为了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吃早餐,因此每天都早早来学校。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和班里同学的关系处成这样吧……

祁饶骤然睁眼,二人的目光只交汇一瞬,池惜便立刻躲开。

“一直盯着我看干嘛,爱上我了?”

她的脸一红:“你没睡着!”

“因为小同桌你的目光太灼热了,导致我根本睡不着。”

他撑着脸颊侧脸看她,唇角的笑意让人心动。

看到他这样笑的人都没法否认,这样骄傲恣意的少年满心满眼只有一个人的模样,实在是美好到让人感到不真实的程度。

少女咀嚼着早餐,不自在偏过头去,只留给他一个圆润又毛茸茸的后脑勺,还有沾染上绯意的耳廓。

可爱。

*

初夏的天气总是这样多变。

白天还是艳阳高照,到傍晚时便下起了小雨。

“小同桌,没带伞吧。”祁饶笑吟吟托腮,将自己的伞给了她。

他知道她的伞又被偷了,嫉妒或者是爱慕,又或者因为其他的什么。

恶意和近似于恶意的爱意总是缠绕着她。

这样的人太多了,他没法一个个清除,只能守在她身边……以及尽可能清除掉能够看到的麻烦。

“你呢?”

“这么小的雨,我淋几下也不会怎样。”

祁饶从来不会和她撒谎,所以他现在说的不是“我有司机等着呢,走几步路就到了”这种话。

他放学不回去,那会去哪?

池惜握紧手中的伞。

放学之后,她假意先走,实际上悄悄躲在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直到人差不多都走光了,她才看见那个背着包沉着脸往外走的少年。

她远远跟着,强忍着要为他打伞的冲动。

早有人在巷尾等他,对面人很多,他却孤身一人,气势却像是他单方面包围了其他人一样。

因为家里不允许他再惹是生非,所以他每次都是一个人来,又一个人走。

“快一点,我耐性不好。”

祁饶将淋湿的碎发全部捋至脑后,露出凌厉的眉眼。

“饶哥,我手下的小弟不懂事而已,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对面气势输了一大截,好声好气服软,可惜他一点也不买账。

“给你脸了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

他小霸王哪里受过忤逆,而且还是这种半吊子的“老大”。

“我说快一点!”

把给小同桌送恶心情书和给她造谣的狗东西供出来,很难吗?

越是这种老鼠一样的小团体就越看重屁用都没有的所谓“义气”。

这还是被他查到的,没查到的人又有多少。

估计这些都是一丘之貉,所以才会互相包庇。

那就全部都揍一顿。

祁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让对面十几个人都猝不及防。

他训练有素的打架方式直接将对面的乌合之众打散。

小雨逐渐转变为中雨,拳拳到肉的痛呼在雨幕中此起彼伏。

雨水顺着他白皙下颌流淌下来,被他靠在墙上抽空浑不在意抹去。

衣服沾染上泥泞,在阴沉沉的天幕下他却还是在发光。

他天生就是骄矜的烈阳,可是,昔日不可一世的傲气二代现在因为她在小城里和向来看不上眼的三流之辈打架斗殴。

他不属于这里,也不该做这样的事。

她从未如此强烈感觉到这一点。

在她没看到的地方,他又做了多少这样的事呢。

池惜捏紧伞柄,紧张地关注战局,生怕少年因此受任何伤。

专注起了作用,混乱中,她看见有银光闪烁。

根本没有过多思考,她直接撑着伞跑了上去,锋利的刀刃划破了伞的边缘。

因为这一下的缓冲,原本该刺向祁饶脖颈的匕首直直划伤了他的肩膀。

“蠢货,你怎么敢动刀子!”

混乱中似乎有人斥骂了一句,但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

漆黑、粘稠、恶心的爱欲瞬间将她包裹,嫉妒的眼神也投向被她保护着的祁饶。

恶意的低语呢喃:

还真是般配,衬得他们就像是不折不扣的反派。

祁饶眼眸微眯,肩膀的伤也不顾了,直接拉着池惜向外跑。

那些人居然还敢红着眼追上来。

雨水沿着风的方向拍打在他们脸上,池惜气喘跑动着,眼神却一直凝在少年的侧脸上。

还有他流血的伤口。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甩开那些人都,也许是被她报警后的警笛声吓退。

最后湿漉漉的两人在城市的不知道某处屋檐停下,互相依偎着平复奔跑带来的气喘。

他们相视一笑,笑着笑着,池惜捂住脸,温热的眼泪顺着手掌掉下来。

滴落在祁饶伸过来的手背,像岩浆烫人,在他的心上灼烧出一个大洞。

“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会难过。”

不需要任何对他本身不好诸如此类的劝告,她只要说这样的四个字,他就会无条件缴械投降。

少年小心翼翼将沾血的手指擦干净,才敢去触碰她的脸颊。

他拭去那为他而流的眼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