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们进车站吧。”
陆景承开口。
“不用,东西给我就好。”
江彦拒绝,手顺势接过陆景承手里的包裹。
“今天谢谢你了。”
刘瑶开口。
“不用。”
陆景承一张俊脸淡淡的,看不清喜怒。
“对了,这个给你们,新婚快乐。”
陆景承从兜里掏出一个提前准备好的红包。
“谢了。”
江彦也没客气,顺手接过红包。
“我先走了。”
陆景承开车走了。
“我看下。”
刘瑶拿过红包打开。
好家伙,里面竟然是50块钱。
“他可真大方。”
刘瑶有点意外。
她和刘甜甜不算熟,跟陆景承更是话都没说过几句。
这礼,还挺重的。
“你男人我更大方。”
江彦冷嗤。
“嗯?”
刘瑶斜眼看着他。
“他那三个儿子出生我随的礼可不止50。”
陆景承满月酒是在部队家属院办的,当初江彦也去了。
江彦当时单身,不把钱当钱,封了50块钱,外加一个孩子送了一个长命锁,999纯金打造的。
“咦,你竟然还去喝人家满月酒了?”
刘瑶乐了。
“能不去吗,他那会疯的很,巴不得全部队都知道他媳妇生了三胞胎。”
江彦以前不理解陆景承。
不就娶个媳妇生个娃吗,至于那么高兴吗。
现在江彦懂了,有媳妇确实香。
孩子的话。
想起部队那些已婚战友的话,江彦耳根子不自觉又泛起一抹红。
部队都是男人。
男人嘛,聚一块不是吃喝玩乐就是聊女人。
他单身,对女人的话题没兴趣,但是禁不住部队那些已婚或者有对象的战友喜欢聊。
听的多了,他也大概知道了点。
60年代男女关系大防,公共场合男女都会保持距离,大家心思都单纯。
部队申请结婚报告,怕军人不懂夫妻之事,教导员会单独给一个小册子看。
那小册子其实就是漫画,里面是各种夫妻同房的姿势。
当初看那会他还没太大感觉,觉得就两个纸片人,没啥意思。
这会真结婚了,看着刘瑶那张脸,江彦竟然难得有点不自在。
“你脸怎么这么红。”
刘瑶狐疑看着江彦那张越来越红的脸。
刚才还没红呢,怎么一会的时间就红的这么厉害。
不由的,刘瑶又想起前世在短视频上刷的段子,说是喝酒不能吹风,特别是白酒,容易见风倒。
“你不会醉了吧?”
刘瑶凑近看他。
女孩凑的近,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脸颊上,江彦一张俊脸更红了。
“没。”
“走吧。”
江彦一手提着一个包裹,头低低走了,正眼都没敢看刘瑶。
走几步,想起了什么,江彦又回头,把刘瑶手里的包裹一并夺过,然后挂在脖子上。
走的急,江彦同手同脚的,脊背挺的笔直。
“这小子该不会想些有的没的吧。”
刘瑶狐疑看着男人的背影。
感觉也不太像啊。
想不明白,刘瑶也懒的想了,抬脚跟上江彦。
火车站人山人海。
两人挤半天,终于挤上了火车。
也是巧,在卧铺车厢上,刘瑶在这遇到一对同样是刚结婚的新人。
女孩看着年纪和刘瑶差不多,眼睛俏生生的跟会说话一样,绑了两根又粗又黑的大辫子,身上穿了一件灰色棉麻衬衫,衬衫的口袋里别着一朵大红花。
女孩家境似乎不太好,衬衫上有好几个补丁,脸抹的煞白煞白的,颧骨的地方涂的跟猴屁股一样红,有点滑稽。
刘瑶长的漂亮,一进车厢,那女孩就直勾勾盯着她看。
江彦在旁搬行李,刘瑶则坐在床架上休息。
“你们也是今天结婚吗?”
女孩凑过来好奇开口。
“对。”
刘瑶不爱说话,大多数时候还有点社恐,对陌生人热情不起来,加上早上起来早,这会有点困,刘瑶整个人有点厌厌的。
“好巧啊,我们也是今天结婚。”
女孩性子直,单纯,并不在意刘瑶的冷淡。
“你们也是要去部队吧。”
女孩继续追问。
闻言,刘瑶瞥了眼不远处的男人。
男人看着比江彦大,个子没江彦高,瘦瘦黑黑,脸上眼角还有淡淡的鱼尾纹,估摸着应该有三十出头了。
车厢内热,男人上身的衬衫脱了,光着膀子,胸口挂着一朵大红花,下身则穿着一条迷彩裤,看样子也是当兵的。
“我们是要去省城郊区那边的部队,你们去哪个部队啊……”
女孩自来熟围着刘瑶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从她的谈话中,刘瑶知道,男人是二婚,还是部队连长,年纪和陆景承差不多,家里有三个孩子,这次休假特地去乡下讨了个媳妇,目的就是帮他带娃。
“先不跟你聊了,我给他铺下床。”
女孩屁颠去帮男人铺床单,脱袜子,倒水,活脱脱像旧社会的丫鬟在伺候大爷一样。
刘瑶没圣母心,人家两口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才懒的管。
“累了?”
江彦关心问。
“有点。”
“你躺着睡会。”
江彦熟门熟路帮着刘瑶铺床,脱鞋。
“咳咳。”
刘瑶咳嗽。
“喝点水。”
江彦转身拿起一个热水壶。
“慢点,有点烫。”
江彦小心翼翼吹着热水。
江彦实在太狗腿,旁边同样新婚的两人眼睛都看直了。
特别是那男人,看江彦那眼神简直跟见鬼一样。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江彦吗?
男人和江彦一个部队的。
刚进车厢看到江彦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打量了他好一会。
确定对方身份后,他一直没敢说话,生怕江彦一个不高兴给他一拳。
江彦不认识他,但是他认识江彦。
江彦在部队是出了名的小霸王,特别爱惹是生非。
传闻,部队的政委都被江彦砸过一拳。
就是这样的人,现在竟然低头哈腰给女人端茶倒水?
“他对他媳妇可真好。”
女孩一脸羡慕。
“好什么好,一个大老爷们端茶倒水的,还像个男人吗。”
男人冷嗤,很是不耻江彦这种狗腿的行为。
女孩的唇动了动,想反驳,结果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自小她爹妈就教育她,男人是家里的天,女人是附属品,得顺着男人,给男人端茶倒水都是应该的。
“我渴了,给我再倒点水。”
男人颐气指使。
“好。”
女孩顺从接过热水壶往车厢另外一边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