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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时辰到了……姐、姐姐?”德平担心阿鸢误了时辰,在门外提醒阿鸢,正准备敲门,结果门自己开了,德平看到阿鸢不禁睁大了眼睛。

只见阿鸢用头发将她那光洁饱满的额头遮盖住,不知是技术不熟练还是刻意为之,发丝修剪得凹凸不平。

有了发帘的遮挡,似乎阿鸢那双清澈灵动的双眼都变得黯淡无光。

又加上她刻意的垂头弯腰,整个人的存在感都降低了不少,只从她走路时那纤细的腰肢透过略微宽大的衣服,才依稀看出她不凡的身姿。

德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声音有些颤抖:“姐姐……你这是……”

阿鸢这才将身板挺直,“怎么?不认识姐姐了?那看来我的装扮很成功嘛。”

“姐姐,你不必如此的。”德平只觉得他喉咙哽咽,有些干涩得说不出话。

“这样能让我减少不少麻烦,好了,我先去延福宫了,阿月她爱哭,我就悄悄地走了,一会要是她难过了,你帮我安慰安慰她,你以后好好和林公公做事,别送了。”阿鸢笑着摆了摆手,拿着自己的小包袱,和德平告别,又对着远处的林公公福了福身子。

德平听阿鸢的话,只目送着她的背影,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公公也是在这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姐姐是个聪明人,别太担心她,你要真想为她做点什么,就打起精神来。”

德平知道林公公对自己这般,是托了阿鸢的福,他胡乱的擦了擦脸,朝林公公行了个大礼。

“以后儿子一切都听干爹的,请干爹多多指教。”

……

延福宫。

“娘娘,中务殿新送来的人如今已在殿外候着了。”

“嗯,让她们先等着,萃喜,伺候本宫换件衣服。”只见内室的软榻上卧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一双白嫩的手撑着如玉般的脸庞,眼睛闭合着,听到了宫女的话才缓缓睁开一双莹眸。

萃喜连忙扶起王婕妤,“娘娘,见这几个宫女罢了,哪用得着劳烦娘娘大费周章的打扮一番。”

“你懂什么。”王婕妤朱唇微勾,瞥了一眼萃喜,没有回答她的话。

阿鸢和另外两个一同被送来的宫女站在主殿门口,三人都低着头,丝毫不敢乱动。

烈日炎炎,午时的阳光最是毒辣,就这般直直的照射在阿鸢身上,不消片刻,阿鸢就感觉到她裸露在外的脖颈热得火辣,干裂的唇角让喉咙都似乎干涸起来。

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子。

阿鸢心里默默想着,内心里愈发的提醒自己往后做事要谨慎低调。

一刻钟过后,王婕妤才搭着萃喜的手,慢悠悠的走入正殿的主位上坐下。

“唤进来吧。”

守着殿门的小宫女立马示意三人进去。

三人排队进殿,阿鸢在最后面,进去以后站在最右边,她微低着头,不敢正眼看向高高坐着的王婕妤,只在余光间瞥见一抹石榴色的衣角。

“奴婢参见婕妤娘娘。”整齐划一的声音在殿内回响,阿鸢随着一同给坐在主位上的王婕妤磕头。

“起来吧,都叫什么名?”王婕妤唇角微扬,眼底却是十分的漫不经心。

阿鸢在另外两个宫女介绍完以后才向王婕妤行了个大礼,“奴婢阿鸢,参见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王婕妤坐在上首,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在注意到阿鸢因为行礼时纤细的身段透过衣服的痕迹,眸光渐渐冷冽下来,微扬的唇角也慢慢放下,戴着点翠金箔护甲的纤纤玉手轻抬起,“你,抬起头给本宫看看。”

阿鸢一听她这冷然的语气,就知道有些不好,但她稳住心神,微微抬首,但目光仍然低垂着,不敢与之对视。

“哼,名字倒是挺好听。”王婕妤锐利的目光在阿鸢脸上扫了一圈,注意到她那狗啃似的刘海以及低顺的姿态,唇畔这才又重新勾起。

这般模样.......中务殿的人还算有点眼色,她随意摆了摆手,又扶着萃喜的手进了内殿。

随后王婕妤垂下眼眸,素手玩弄着手腕上的赤金碧玉镯子,看似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十分狠厉,“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延福宫的宫女了,做好你们该做的事,不该有的心思都给本宫收好了,不然仔细仔细你们那身皮子。”

其中一个最为瘦弱的宫女被似乎是被王婕妤的给吓到了,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但却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

王婕妤却对此满意得很,她的目的就是这,她身边的人对她必须是又敬又怕,这样的人才好拿捏。

阿鸢只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待王婕妤说完以后,才又俯下身朝她磕头,“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嬷嬷你带她们下去吧。”说罢,她没再看一眼跪着的三人,头也不回的走进内室,待阿鸢几人站起身时,只能看到她发间的七彩宝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晃着。

阿鸢跟在江嬷嬷身后,进到给她安排的厢房,与阿鸢同住的是一个名叫彩叶的宫女,她是王婕妤还是太子庶妃时就跟着王婕妤的奴婢。

王婕妤让江嬷嬷安排阿鸢她们三个,姜嬷嬷就真的只把她们送到了她们今后要住的厢房里,随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阿鸢有些愣住,她以为江嬷嬷至少还会私底下和自己说说延福宫的规矩,毕竟她当年初到贤太贵妃宫里时,贤太贵妃身边的嬷嬷就来和她们都说了规矩。

却没想到这江嬷嬷走得那么干脆,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似是看出来了阿鸢的疑惑,彩叶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江嬷嬷就是这样的,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阿鸢回过神,心里暗自庆幸自己屋里还好有个对王婕妤比较熟悉的人,也亏得刚刚和自己一同的那两个小宫女是旧相识,两人都选择了和对方住一屋,现在那边什么都不清楚估计该急死了。

“姐姐你好,我叫阿鸢,初来乍到,还未同姐姐见礼,请问姐姐的芳名是……”

“不用和我客气,阿鸢是吧,你也别姐姐姐姐的叫了,我听着别扭,就直接叫我彩叶吧。”

“好的彩叶,这是我自己缝的香囊,里面放了梅花干,最能安神,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你笑纳。”阿鸢笑道,随后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绣着梅花的香囊递给彩叶。

“真好看,你手可真巧。”

“……”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这么打开了。

从聊天里阿鸢得知了彩叶是二等宫女,比阿鸢高一等,平日里负责收拾殿内的书桌与架子,她们能进内殿,但却只能动规定范围的地方,如床榻梳妆台之类的地方,都只有王婕妤身边的大宫女萃喜萃欢以及陪嫁嬷嬷江嬷嬷能动。

阿鸢是三等宫女,平日里的就只能做一些跑腿类或者上茶之类的活儿,辛苦是辛苦了些,但阿鸢心底盘算着,这样也挺好,不用过多的在王婕妤面前露面。

两人一个今日不当值一个才入延福宫,现下有大把时间聊天说话,阿鸢不动声色的向彩叶了解如今这宫里的各位娘娘。

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这后宫里的奴才。

新帝登基,宫里的各项事务各个人几乎都会大换血,也是因为这一点,阿鸢才更要和彩叶打好关系,别看阿鸢在宫里待的时间比彩叶久,但此时论起对新帝以及新帝的后宫的了解程度,彩叶可比阿鸢知道得多了。

……

延福宫内殿。

“给本宫揉揉肩……嬷嬷,你回来了。”王婕妤斜斜倚靠在贵妃榻上,纤白的手撑着半边脸,眼睛微微眯着,“今儿个你瞧着,中务殿送来的那几个人怎么样?”

江嬷嬷走上前,接过了萃喜手上的活,不轻不重地给王婕妤揉着肩膀,“要奴婢瞧着,最中间那个叫春桃的和最右边那个叫阿鸢的,这两个宫女儿看着都是懂事的,最左边那个叫夏雨倒是差点……咱们宫里只缺一个二等宫女的位子了,娘娘您看……”

闻言,王婕妤勾了勾鲜艳的红唇,拍了拍江嬷嬷的手,“果然还得是嬷嬷,最懂本宫的心思,本宫也是这么想的……”

王婕妤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卧着,心里突然想起自己方才在上首看到阿鸢那妖娆的身姿,虽立刻看清了她那普通土气的容貌,但王婕妤心里还是不太舒坦,她心里闪过一丝不耐。

“既然这样,那空缺的二等宫女,就春桃补上吧。”

主子娘娘的一句话,就决定了奴才的在宫中的地位。